╔☆→—————————←☆╗ ┊小说下载尽在 书本网 ┊ ┊ 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 ┊             ┊ ┊【本作品来自互联网    ┊ ┊    本人不做任何负责】┊ ┊             ┊ ┊ 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 书名:不想在爱你 作者:墨纤 文案: 虐)只是简单想要拥有温暖,这并不贪婪而只是一个小小的愿望却成了奢求。 当昔日已变成往日时, 一旦顺着那一条记忆的流线放眼望去,往事就犹如一个枷锁把他死死的铐住无法呼吸。想要把他剔除,却早已在心中生根发芽。承受太多的身体早已破碎不堪,在生命的尽头回想起往事竟有些飘渺,有些虚无。 在这场游戏中,他输的太多,更放弃太多。 只是到最后游戏不再是游戏,可玩偶却依旧是玩偶…… ==================   ☆、第一章   活了那么久,爱了那么久,终是累了。   短暂的生命,竟然可以一直爱着一个人,却爱错了。   呼啸的疾风狂躁的卷着冰冷而来,单薄的外套抵挡不住丝毫的寒气,狠狠地打了一个哆嗦,暴露在外面的脖子向里缩了缩。   推着轮椅的手快速的动着,昔日修长白皙的手指,如今却破损不堪。   脑海里依稀记得自己临走前周宸的话,抬头望了望天,苍白的唇努力的想要勾出一个微笑。那日,周宸的眼神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充满哀伤,仿佛一触及碎。他告诉我,我的抑郁已经很严重了,身体也已经快要到油尽灯枯的地步了。那一刻,我笑了,终于要解脱了。可脸上为什么要挂着两行泪,是在祭奠我的一生吗?   然后我哀求他,我想要走,我不想死在这里。   周宸同意了,临走前,他说,[对不起,但是真的就要这样离开,你真的舍得他吗?]我并没有回答他,因为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回想着自己不到二十的年龄,那个男人却在我的心里深深的扎了根。   在我的记忆里,自己是个孤儿。   孤儿院和我一样没人要的孩子很多,但像我一样懦弱的却不多。有时惹他们不高兴了,拳打脚踢是难免的,孤儿院的阿姨们也懒得管,因此我也就烙下了体弱多病的毛病。   清晨的光,很舒适。揉了揉朦胧的睡眼,感受着唯一的温暖。   [快起床了,一会就有人来了,快点洗洗脸,准备一下。]看管我们的阿姨大嗓门的叫着。   听到话后的孩子,一个个雀跃起来,看着他们挑一件相对来说好一点的衣服,让自己看着好看一些。尽管被那些人挑到的几率很小,但有些人还是抱着侥幸的心里,为此乐此不疲。   自己也赶紧起床,收拾一下自己,其实也就是洗脸刷牙,因为我自己明白被那些富人领养的机会根本就没有,与其整天为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忙碌到不如自己随意自在的生活。   吃好早饭后,我们按着从矮到高的顺序站着,耐心的等待着,不高的个子让我站在了一个较为不错的位置。果然,不一会就有人进来了,院长叔叔欣喜的去接待客人。修长的腿迈着轻快的步子,站在我们面前后才发现他们好高,我只好抬着头看着他们,惊艳的面容,美到我想尽我大脑中的词汇,也无法形容。   那两个人好像注意到我在看他们,也朝我看来。我赶忙向他们咧开嘴,痴痴的笑着。一个有着乌黑利索短发的男人,用他狭长的凤眼对我匆匆扫过一眼,朝院长叔叔说;[他。]修长如玉葱般的手指向我。短短的一个字,却摄入我的心魂,至此无法自拔。   我被那干净利索的话语所吸引,可是未免有些太草率了。   院长叔叔带着鄙夷的目光看向我,而转脸却又犹如吃了蜜一样,[好的,好的。小沚,回去收拾一下你的东西,跟他们走。]。   旁边那个男人有些诧异的看着指着我的那个男人,说道[离,你确定带他走。]这个男人的声音如水般清澈,但更像罂粟让人不敢品尝。   [我决定的事什么时候反悔过,不用收拾东西了,直接走吧。]声音很柔,很温暖,仿佛什么事从他嘴里说出都会变得云淡风轻。另一个男人没有说下去,只是盯着我看。这个男人的头发上飘着淡淡的酒红色光晕,一双会笑的桃花眼,朱色的唇轻轻的抿着,阴柔。   很快的,我们就离开了。对于这个我生活许多年的地方,我不带一丝留念。   离开后的路程很远,远到身体疲惫,直至睡去。   [离,那小东西睡着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带他来了吧。]听到后的钟离,笑笑,到[你不觉得他挺可爱的吗?还有他看到我们的时候那种纯真的笑,你不觉得毁掉的话,会很有趣。]副座上的周宸听到后也是邪邪的笑着,奉劝似得提醒了一句,[玩归玩,不要太过火了就行。][你这算是提醒我吗?]钟离露出不解得神情。   周宸无奈的摇摇头,说道,[随你怎么想吧!]   只是这真的只是场游戏吗?   到了钟离的住处后,见舒沚还在熟睡就没有叫醒他。   [没有什么毛病,就是身体有点差,好好调养就行了]周宸是个很专业的医生,因为很喜欢手术刀切开人皮肤的感觉,所以就理所当然的学医。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钟离看了看舒沚就送周宸离开了。   再次醒来,自己早已换上舒适的睡袍,光滑的绸缎滑落在锁骨处露出小半个粉嫩的胸膛。偌大的房间,奢华又透露着庄严,但却一点都不讽刺设计者的奢侈。[醒了啊,还以为你要一直睡下去。]竟然不知道离什么时候进来的,我连忙摇摇头。   [谢谢你收养我。]虽然不知道他把自己带来的目的是什么,但是还是发自内心的感谢。   钟离用他惊艳绝伦的脸笑着看着我,[你叫小沚吗?我叫钟离。][恩,我叫舒沚,以前的阿姨都喜欢叫我小沚。]也许只是因为他们不知我的全名罢了,可我并没有说出,那并不重要。   我只是有些呆滞的看着他。   他用手捏了捏我的脸颊,有些爱不释手,最后用那红润的唇吻了吻被他捏过的地方。   [小沚以后要乖乖听我哦,知道吗?]我点点头,[对了,小沚大概有十二了吧!]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有些茫然。   [小沚是什么意思,还是不知道自己多大。]我很诧异的看着他,我确实不知道自己多大,大概就是十二吧。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他的猜测,问道,[你为什么会把我带来?]。   [因为小沚很可爱啊,我喜欢看小沚笑。]我听到后立刻就开心的笑着,露出了自己小小的虎牙.[以后不论发生什么,小沚都要笑,知道吗?]。   [恩,以后小沚会一直笑]却忘了要是伤心了,该怎么办。   ☆、第二章   钟离对我很好,经常教我一些我不会的东西。   有一次正把玩我手指的钟离发现我的手很是好看,他笑的很开心,他问我喜不喜欢钢琴。可我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又不想看到他的失落,于是装作很惊喜的点点头。   那件事过后我就忘记,随之却在当天下午钟离让我彻彻底底的震惊了一回。   [小沚,快来看看你喜不喜欢。]我闻声,连忙跑到客厅。   微微喘着的气息在看到眼前的景物时呆住了。   一架纯白色立式三角钢琴呈现在我眼前,黑白键交错着,像一个坠入凡间的天使。   本以为离只是一时兴起,却没想到他有个说到做到的性格。   [小沚,一会有专门的老师教你怎么用,要好好学啊,以后还要弹给我听呢。]钟离亲昵的将我搂入他温暖的怀抱,用他厚实的手掌揉着我松软的发。   [小沚会好好学的,一定会弹得很好。]老师很快就来了,是一个看着很斯文的男士。   金色的发,直挺的鼻梁上架着一个金丝边眼镜,被挡住的眸子有着一种深沉,让人琢磨不透。   [子烨,以后小沚就麻烦你了。]老师点点头,朝我看来,[放心吧。]。   [小沚,我还有事,一会儿要好好跟子烨老师好好学习。]钟离几乎每天都要出去,可我并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只知道他很富裕,只知道我们住的地方很大,大到空旷,大到一个人的时候会感到无比寂寥。   我必须先熟悉钢琴,感受音符,可面对这样完美的东西,我有点胆怯,生怕弄坏了它,手指伸了伸又很快的蜷缩回去,反复不止。   [不用那么担心,只要爱惜点不会弄坏的,光这样看又学不会。]竟然被看出了自己的心思,内心也暗嘲自己的庸俗,不过是手指在上面舞动,又怎么会损坏。   子烨是一个不苟言笑的老师,只是专心的教我弹琴,偶尔闲聊几句,却总是话不投机。有时我在自己琢磨时,他就会用探究的目光看着我,这让我很奇怪。   时光流逝着,我的琴艺也有很大的进步,最近老师在教我弹[tears]。   这首曲子的曲风很悲伤,轻柔如流水,唯美舒缓,很容易让人陶醉于其中,陷进无限遐想。我准备把这首钢琴曲弹给钟离听,所以我很用心的一次又一次的练习着。   [老师,你说离会喜欢吗?]我转头期待的看着老师,[会的,一定会的。]我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练,让他高兴。到了晚上,钟离回来了,我欢快的牵着他的手,[离,我刚学了一首曲子,想谈给你听。]。   [好啊,那小沚谈给我听.]我坐在钢琴前,修长的手指轻轻的附在琴键上。   音符如清澈的流水划入心间,刺激着尘封的记忆,枯萎的心刹那间的疼痛。记忆如潮水浮在脑海,挥之不去,轻快的笑声像鞭子一样,鞭策自己,挣脱不掉的枷锁简直不能呼吸。一曲结束,钟离痛苦极了,涣散的双眸努力的找着焦距。   [离,你怎么了,我弹的不好吗?]看到那样的离,我吓坏了,急忙跑到离身边。   [谁让你弹这首曲子的?]他嘶吼着,熟悉的脸陌生的灵魂。我拉着他的手,想问他怎么了,可却被狠狠地甩开。稚嫩的后背,摔到地面,却没有感到疼痛,有的只是冰凉,心的凉。   我爬起来,想安慰离,想让他冷静点。当我触及他的身体时,不停地颤抖着,瞳孔里发散出来的,是我不曾见过的阴狠。   [离,是不是我做错了惹你生气了,不要这样看我,我害怕。]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有种离会把我丢掉,将我舍去的感觉。   可是离却在下一刻笑了出来,像个迷失的孩子,一把抱住了我,封住了我的唇,灵活的舌扫着我的口腔内壁,吸吮着每一份甘甜。呼吸不到新鲜空气的我,渐渐有些缺氧,意识有些模糊。还好,离及时离开我的唇,让我能够自由呼吸,我拼命地喘着气。   [你真笨,连接吻都不会,还差点被憋死。]离又变成平时那个温柔的样子,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像。我疑惑的看着他,[刚才没吓到你吧,我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你弹得很好。]是么,真的很好吗,好到你那么发狂。可是我不敢说,[恩,我会继续努力的]离的往事到底是什么,让他那么伤心,如果自己变得更好,会不会离就可以忘记以前的事,不再变成刚才的样子。   我一直不知道那晚离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我很怕他再一次变成那样,那样的离,太可怕,让我不敢靠近。   也许只是因为那首曲子过于悲伤,让他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我没有在弹那首曲子。   之后许久,子烨老师一如既往的教我钢琴,可是这次却让我在弹一遍那个曲子。尽管钟离没有在这,我还是不想弹,却又不知该如何拒绝,正在踌躇间,[怎么不想弹吗?][不…不是,只是忘记怎么弹的了.]出于本能,我并不想告诉老师真正的原因。   [是不是上次你弹给钟离听,发生了什么事]一语道破,仿佛早就知道是什么原因,该不该告诉他呢,可是说了又能怎么样呢?   [不想告诉我么,可我知道的比你多,你不想知道吗?]这话是什么意思,思考片刻后方才答道,[恩,你能告诉我吗?]我想要了解离,不想让他难过。他告诉我许多离的往事,多到过了许久才能接受这个事实,我想不明白老师为什么会告诉我,同样我也不知道在离心目中我到底算什么,唯一明白的就是离对我来说很重要,到了难以割舍的地步。   以前的我从不奢望着爱,只是想有个人关怀,可人总是贪心的,得到了关怀又渴望得到爱。   充满利益贪婪的世俗总是会让人沉沦,就连一个卑微下贱的孤儿也难以避免。   ☆、第三章   逝世者永远都不知道独活在世界上的人要承受着多大的痛苦。   也许那个人该庆幸,就算是生命早已消逝,却还有着人想有着人爱。   当我全部明白后,我却想要替代他,去继续履行守护我们都爱着的那个人的责任与义务。我明白我此时的想法,是多么的自欺欺人,但我更不想把我唯一的温暖拱手让给一个已经不存在的人。果然,人都是贪婪的动物。   今天的钢琴课就这样在我的尴尬与无措中匆匆结束。   钟离爱着的那个人已经去世了,心也跟着死去了吗我也知道了,原来那首[tears]是那个人生平最爱的一首音乐,从那天钟离的反映中也可以看出他并没有释怀。   [我们都是一个音乐学院的,交情很好,他们由刚开始的互相欣赏到那种爱情,简有很好的音乐天赋,好胜心也很强,可是钟离却要继承家业被迫放弃音乐。其实当初钟离叫我来教你钢琴时,我并没有同意,后来我又一想,到底是谁能让他放下心里的结,果然,你的眼睛很漂亮,也很像他,也许.]当时老师很聪明的点到为止,可我们都心知肚明。一想起老师的话,脑袋就是一阵眩晕,幸好是坐在椅子上,才免去跌倒的痛。   那个叫简的人,直到老师离去,我也没有勇气开口问他的死因。   从那以后,我和老师之间建立起了一种默契,对那件事只字不提,我只是静静地学着音乐,自己一人的时候,就会弹那一首,[tears],希望能从中感受到他们的爱。   钟离还像以往一样,让我时刻感受着温暖。我没有说出他内心深处的秘密,因为我想用一个替代品的身份去爱他。   我的眼的确很漂亮,黯黑的瞳孔像黑曜石一般,晶莹剔透,没有一丝杂质。因此,钟离很喜欢把他的薄唇轻轻的印在上面,很久很久。   相处了这么久,我和钟离并没有深入的交流,[离,你是做什么的,你的事都没有和我说过。][小沚,你还小,说了你也不懂。][可是,那我给你讲我以前的事吧。][小沚在孤儿院能有什么经历,不说了,我累了。]是啊,他的事我不懂,我的事他不屑,自己却还在自行安慰,也许他只是不想让我想起我的往事,免得痛苦而已。   一个漫长肆虐的吻,扰乱我的思绪,夺去我的呼吸,口腔被吸吮的发疼,却没有停止。   周宸,一个久违的名字,虽然我们只见过一次面,但印象中的他,留给我的只是阴柔,如罂粟,让人不敢靠近。   [好久不见,小沚还认识我吗,真是越长越标致,也高了不少,看来,钟离把你照顾的不错。]我有点吃惊,我们才第二次见面,一连串的话显得很熟一样,不过照顾是真的,每天锦衣玉食的我,自然会长高不少,就连原先因缺乏营养而有些枯黄的发都变得乌黑浓郁。   [是啊,离很照顾我。]只见周宸点点头,转身走去钟离那边,说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看他们聊的投入,没注意自己,就准备回房间了,可是到了转角的楼梯口,耳边传来的声音却让我止住了前行的步伐。   [离,你真喜欢小沚吗?]周宸似有意又似无意的说出。[呵呵,怎么会,他也配吗?]精致的脸,吐着邪恶的话语,可又是那样的云淡风轻,[小沚是越来越像他了,特别是那双眼。][够了,就他,还不配.]暴戾的嘶吼着,显然是触及了不能触碰的伤口。   [那你为什么养着他,难道不就是为了在看到哪怕只是一个影子的简。你为什么走不出简已经离世的阴影,那根本就不是你的错,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强加在自己身上。]丝毫不在意已经有些动怒的钟离,又进一步刺激着他。   [不是,那个贱种怎么能比得上简,哪怕只是影子,我只是想毁掉任何和简相似的东西,他们不配和简一样。]话一出口,对我就是晴天霹雳的一击。我在也听不进去任何话,两耳嗡嗡作响,原来到头来我什么都不是,本以为自己装作不知,就可以继续留在他身边,扮演着别人的角色,只是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   [咚]的一声,没看到台阶的我,径直的趴在地上,额角和手心都麻麻的,却不疼。   我费力的撑起身子,却几次三番的趴下,最终陷入无尽的昏厥。   多想就这样一直沉睡,永不在醒来,可是头好痛,好像炸开一样。[嘶,好痛。]眼皮好重,费了好大的劲才睁开,来回眨着,却不知,扑朔迷离的睫毛是那么诱人。   [小沚,你醒了]眼珠转到声音的来源,是离,虽然表情上布满担心,可从眼里看到的确实嘲讽,为什么,我不要离嘲笑我,我不下贱,[啊。]我发疯似的乱吼,[小沚,小沚你怎么了]小沚,小沚是谁,头好痛,[啊,我不下贱,我不下贱.]我激烈的扭动着身体,双手乱挥着,啪的一声,我的意识清醒了许多,可脸颊却火辣辣的疼。   [小沚,你闹够了没有]我怎么了,脸怎么那么疼,眼泪刷刷的落着。我看着离,殷红的眼里充满戾气,好可怕,那不是离,眼泪更加汹涌。   [对不起,离]我真是疯了,那不是离是谁。   可是却不见离的脸色缓和一点,朱唇轻启,[怎么,不疯了,谁说你不下贱,你很下贱知道吗?]灵魂犹如抽空了一般,像一个断了线的木偶。[小沚,对我说,说你下贱,听话,快说。]现在是谁疯了,我,还是他。   [小沚,你怎么不说,难道你不爱我吗?]爱,我当然爱你,我怎么会不爱你,你可是第一个让我感到温暖的人。   [我爱你,我…下贱。]我鼓足了勇气说出,钟离,你知道吗?我们都是离悬崖的边缘很近的人,我是依靠着你才没有失足,而你呢,你却自己跳入这深潭,那么,我也陪你坠落。   因为,我好怕失去你。       ☆、第四章   当我放下所有的自尊企图讨离欢心时,心瞬间的释然了,如果这样能让离开心,不让他厌恶自己,不是很好吗?   离的情绪早已失控,怒吼着,[对,你就是下贱,肮脏的躯体,怎么能比得上简。]肮脏,原来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我的嗓子沙哑的几乎吐不出任何字,却仍强忍着这份痛苦缓缓说出,[我就是肮脏,下贱,不配让你爱我,可是我也没有奢望过。]我只是想扮演好你心目中的那个角色,没想到,在你看来确实那么不堪,最后一句话,耗尽了我的力气,连瞌上眼休息的力气都没有。   [我养了你那么久,也该有些回报了,不是么。]我疑惑的看着他,[什么回报?]我能有什么可以回报的,不容我想清,身体就被拽下了床。没有力气抵抗,两腿发软到根本无法撑起自己弱小的身躯。   就这样,被拖着从楼上到楼下,那一抹纯白是如此的刺眼。   [小沚,在给我弹一遍,tears,上次你弹的很好听。]我趴在地上,颤抖着的手,按在琴键上,是那么的遭杂不规律,音符怎么都拼凑不好。   嘶啦一声,身上的睡衣就被褪下,毫无遮拦的身体,在冰凉的地板上瑟瑟的抖着,无力的蜷缩。离用他惊人的力气锁住我的身体,使我丝毫动弹不得。解开的皮带下露出一个紫红色东西,一个挺身,那撕裂的痛,我陷入片刻的昏厥。   [啪]好痛,我睁开疲惫的双眼,脸颊身体火烧般的疼。离俊美的面孔有些狰狞,结合的地方不断进出,股间的血干涸后湿润,来回循环。   身体的腾空,让我的心都悬了起来,下一刻,双膝猛磕在地板上,[弹首曲子给我听,你不是喜欢弹吗?]灵活的舌头舔着我的耳垂,风轻云淡的说着。   头好晕,眼也烧的发疼发干,想要靠眼泪缓解,却挤不出一滴泪。   [怎么不弹,不想弹给我听,那你想弹给谁听,说啊!]双手攀在琴键上,没力气动弹,[既然你不想弹那以后都不要弹了,可惜以后都听不到了。]什么意思,我惊恐的转过头,他笑的很美,却像彼岸花那样有毒。   [啊]我撕心裂肺的叫出,被琴盖狠狠夹住的双手由疼转到麻木再到失去知觉。   黑暗向我袭来,将我包围。   我一直问,自己为什么是孤儿,为什么得不到任何人的疼爱,我渴望温暖,哪怕只是一个怀抱。在遇到他之前,我整天依偎自己的墙角里。我喜欢阳光,它带给我唯一的温暖,虽然是无型的温暖但我也知足。遇到他之后,我一点点的变得贪心,由渴望温暖到渴望爱,果然,贪心的人都会有报应。   阳光一点点的摄入我的瞳孔,很温暖却也刺痛了我的双眼。   [醒了吗?]黑黝黝的眼珠转动着,是周宸,只有他。抬起手,厚厚的纱布印着斑驳的血迹,[我的伤严重么]胆怯的问道,怕自己接受不了,[下面已经清洗过了,这几天注意点别感染了。]为什么要答非所问。   [我是说我的手。]空灵的话,空气有些凝固。   [恩,你的手很严重,不过骨头没有完全碎掉,复原的几率不是没有,但是过程很痛苦。]听到后的我心里一阵惊喜,还有复原的几率。   [谢谢你,我会配合你的治疗,不管受多大痛苦。]我不想成为一个废人,不想让他看不起自己。我不恨他,我不会恨他的,因为他给予我唯一的温暖。   [你也别恨他,因为他的性格有些分裂,我一直在想办法治疗他的病。]性格分裂?[为什么会这样?][你应该也知道简这个人,自从他去世后,离的性格就经常不稳定,一直在靠药物控制,这次也许是有什么东西刺激到他了,才会作出这种事。]我很惊讶,考虑许久还是问了出来,[简,是怎么死的。][是得了癌症,简那时谁都没有告诉,他故意要和离分手,说要去华沙参加肖邦国际钢琴比赛,顺便在那里深造就不回来了,离肯定不愿意,可是他要接手家业,不能一块去,说愿意等他,等自己有能力了再去找他。简没愿意,自己一声不响的走了,到了音乐节那天,简在上面表演,当时演奏的是tears,离在台下听着,谁知到最后却倒在钢琴上面,离为此颓废,觉得自己对不起简,连他生命都不知道,连最后的日子都没有在一块。]我呆坐在床上,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滋味,他原来受过这样的痛,我更没有理由恨他责怪他了。   [谢谢你给我讲这些,他现在在哪。]我想要关心他,让他放下过去,却没有在意受伤的是我,最无辜的也是我,但是这些对我来说都无所谓,我只要我爱的人好。   [他一直在外面,你伤那么严重,他也很自责。]自责?那是不是说明他还是关心我的。   [我不怪他,要没有他,我现在肯定还在孤儿院,感受不到任何温暖。]我一字一句的说出,声音也有些洪亮,门外的离应该能听见。   [你先休息吧,或者我叫他进来你们说说话。]说实话,见到他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犹豫间,房门被打开了,[周宸,你先出去,我跟小沚单独说几句。]周宸点点头出去了,空气一片静默,我没敢看他,也不敢乱动因为下体实在疼的厉害。   [你应该恨我的,手和那里还疼吗?]不,我不恨你,我激动地望向他,可锥骨的疼痛却在提醒我受了多大的痛。   [我不恨你,我会变得更好,只希望你不要在看不起我。]我只想奢求这些。       ☆、第五章   离站在一旁没有在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我,这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对不起,那样对你。]离一脸愧疚的说出。   那样高傲的人,竟然对我说抱歉,我应该惊喜吗?可是他之前的话也已深深的印在我的心里,无法抹去。   [没关系,都已经过去了。]有些事已经过去,就不应该在缅怀只要牢记给自己长教训。   [恩,我叫人煮了粥,一会喝点吧!]我点点头,肚子确实好饿。不一会,离就端着香喷喷的粥走到我面前,用勺子舀一点又放在嘴边吹了吹,才送到我嘴边。就这样,简单的喝一碗粥都费了很长时间。   这几天,周宸经常会来看我的病,那里每天都要涂着冰凉的药膏,黏黏的,难受至极。不过好在疼痛缓解了许多,可是随意的走动了。手上面还是裹着厚厚的纱布,没有任何感觉,只是无力的垂在两旁,活像一个完美的装饰品。   钟离家的草坪很广阔,清闲的时候我就会在这里走动,感受着自然地芬芳。以前的我从没有体会过,原来是那么的惬意。我也明白了,有些东西注定不是自己的,在争取也没用。现在我只想呆在他身边,能看到他我就很知足了,只要他还要我。   [小沚,怎么来这里了,不好好躺着。]微风拂过,翠绿的小草舞动着,耳边传来的声音显得更加悦耳了。   [我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可不想天天躺在床上。]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只能偶尔出去走走,到了这里就不一样了,可以想去哪就去哪。尽管每次只是一个人,但也很享受。[恩,走走也好,对了,周宸来了说要看看你的手。]说到手,我的心脏猛一颤,虽然我表面上装作毫不在意,但是怎么可能做到真正的不在意。   [恩好,那现在去吧!]总要面对的不是吗双手无力的放在桌面,看着纱布一层层的脱落,依旧是修长有型的手指,只是覆盖在上面的枯黄的破皮,还有着一道深深的黑褐色疤痕成了永远抹不掉的伤。   [表皮长的不错,骨头复原程度我不好说,至于为什么没有知觉,应该是砸到了筋脉才会这样的,现在只有等骨头慢慢长出来,我开的药都要按时吃,还是时常的对手进行按摩,有助于恢复知觉。]边说边给我换药,黑黑的药膏涂在手背上。   [我知道了。]上好药后,离替我把纱布缠上,俊美的脸没有一丝不耐和厌恶。   这样,挺好。   时间总是在悄无声息中流逝,可是钟离对我的照顾却是没有改变的,照顾到我从来都没有敢想过的好。我的手外伤已经好了,褪去厚厚的纱布,可是那一条丑陋的疤痕却没有消失,还是没有丝毫的知觉。   离每天都会陪在我身边,时不时的就会给我的手进行按摩,三餐也会亲自喂我吃。   刚开始我还真不习惯,有了上次的教训我不敢在奢望任何事,却又不舍得拒绝,没想到竟又成了习惯。   可我不知道,离竟也习惯了。   [离,你天天都在陪我,你没有事要做吗?你的工作怎么办?]我疑惑的问着。   [不用担心,我的事有人处理。]我坐在离温暖的怀抱里,有点昏昏欲睡,往往都是聊着聊着我就睡着了。[哦,离,我想知道你有一天会不要我么。]离喜欢我坐在他的怀里,而且我的身子很瘦小,离总是不费力的就把我抱起。   离收了收搂我的手,好似在喃喃道,[不会的。]。   [那就好,离,你知道么,现在的我好幸福。]说完这句话,我就睡着了,嘴角边挂着甜甜的笑。   睡梦中,温暖将我包围。   [小沚,醒醒。]慢慢睁开朦胧的睡眼,金黄的光刺激到瞳孔,使我很快的清醒。   对面是离放大的俊脸,好看的唇笑的很开心,[恩,怎么了?]。   [小沚,过两天我们去意大利,等会起来,我们出去逛逛。]听到后的我,眼骤的睁的圆圆的,所有的惊讶都写在了脸上。   [意大利?怎么突然去意大利?]离可能被我憨憨的表情逗乐了,带着笑意的凤眸微微眯起,精美绝伦。   [我早就想带你去了,怎么,小沚不想去吗?]说罢,还露出一副可怜楚楚的模样,这样的钟离让我沉沦。我慌忙说出,[没有不想去,就是刚刚太惊讶了。]。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小沚不想去呢。]说完还略显浮夸的舒了一口气。   很快的我们吃好饭,就一块出门了。   第一次和离一块出门,心情很好,多日来心里的阴霾瞬间被扫光了。   钟离家坐落在郊区,周围环境很好,没有城市的喧嚣。我们并肩走着,脚下的落叶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如果时间可以永远停留在此时那该有多好。   我们就这样一路说说笑笑,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我感到有些疲惫。   离很快的察觉到,[怎么,累了吗坐那里休息一下吧。]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有一个石椅,我点点头就向那边走去。   [我都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这么惬意了,可以静静地感受着万物。]我的头微微倚在他的肩上,听着他的诉说。   [那我以后经常陪你这样散心,不然会被憋坏的。]我脑海里幻想着我们的以后,简单美好。   [好啊,只要你愿意。]。   [我怎么会不愿意,只要你不嫌我烦,或者就是你不要我了,我不会在想着进入你的心,我只想在你身边,安静的看着你。]我沉醉在其中自然而然的就说出了这样深情的话,只是我不知道现在离对我是什么样的感觉,应该不是厌烦吧。   我双眼眺望远方,贪婪的嗅着离身上那独有的淡淡的清香。   我们就这样,依偎在对方身上,我并不在意离没有回答我的话。   之后,我们又闲逛了会,临近中午时分就回去了,去意大利还要准备些日常用品,不过是和离一块去,真好。   ☆、第六章   回去后,只见周宸半眯着眼惬意的坐在沙发里,笔直的双腿肆意的搭在茶几上,[周宸,你来了怎么没和我说一声?]看来离也很差异周宸的突然来访。   [钟离,我是没跟你说吗?我给你打了多少通电话,你们俩倒好,整个闲云野鹤,我还瞎担心的想早点治好小沚的手。]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有办法了?   离却抢先问道,[什么意思,你有办法了?]没有解释也没有任何歉意的直接进入主题,这便是离一贯的风格,自信又强势。   周宸也没有在意,点了点头,到,[我试试用针灸的办法,这样有助于小沚的手更好的恢复知觉。][针灸?]我疑惑的问道。   周宸从身旁拿出一个黑布包,打开一看,是一排长短不一的银针,有种血液倒流的感觉,我的脸一下子变得刷白。   周宸看出我的担忧,缓缓说出,[不用担心,这针细如牛毛,没有多大感觉,它会帮你逼出瘀血,疏通筋脉。]说完后对于我无疑是一颗定心丸。   因为周宸不太喜好中医中的针灸,所以并没有多深的了解,试了半天也没什么起色。我的心情也渐渐跌入低谷,尽管答案并不出乎我的意料却还是难免悲伤。   最后拔针的时候,乌紫的血慢慢流出,却还是没有知觉,[这方法不能急,慢慢来会有效果的,过几天我再来帮你扎针。]周宸想尽力挽回一点颜面,不过治病急不得确是真的。   [不用了,我们就要去意大利了,准备在那里呆一段时间。]听到后的周宸眼瞪的很大,里面有几分惧怕,几分愤怒,竟然还有羞涩的意味。   周宸想了会,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只叮嘱了几句就离开了,离好像和周宸有话谈就顺便顺顺周宸。   我没有送周宸离开,只是低头看着自己那残损的手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努力甩掉那些想法,抬起头却发现泪早已模糊了视线。   不,我不能哭,离喜欢我笑,我要笑,扯着嘴角的我并不知道这是一副怎样的丑态。   很快的到了去意大利的时间。   我和离在别墅后的草坪上,等待着直升机的降落。从没有做过飞机的我,显得格外兴奋。飞机降落时,尘土飞扬,并没有影响到丝毫的心情。   就这样,我们踏上了去意大利的旅程。却不知我竟然有些晕机,从上了飞机我整个人就有一种眩晕的感觉,一直压抑着想要呕吐的欲望。庆幸自己没有吃任何东西,胃里只有一些胃酸。   [怎么样了,小沚,喝点水吧,我在水里放了点安眠药,等睡一觉就到了。]我接过水杯,‘咕嘟咕嘟’喝了几口,果然不一会我就睡着了。   在次醒来,我躺在豪华的房间里,看来是到了。   我赤足走下床,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来到落地窗前,站在高层的楼房上可以把纵横交错,四面贯通的水路看的一览无遗。[这里的风景怎么样?]。   正看的出神的我,被离从背后拥入怀中,打了个激灵。[吓我一跳……这里很漂亮,站在这里可以很好的看到这个城市。不过,这里是哪里,到处都是水道?]没出过远门,也不懂地方特色的我,对于这个陌生的城市可谓是丝毫不了解。   [威尼斯水城,就知道你会喜欢。]离弯着腰用唇吻着我的脸颊。   [我很喜欢,只是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呢?]我很喜欢这个城市,俯视着下面蜿蜒的水巷,仿佛能看到流动的碧波,浪漫主义下又透露着诗情画意。   [这次来我有笔生意要谈,然后我们在这里玩一段时间,我联系了一个非常出色的医生让他帮你治疗你的手。换身衣服吧,我们出去转转。]听到可以出去玩后,我立刻就兴奋起来。   我自从手不方便后,一直都是离帮我换衣服,现在练得已经十分熟练了。不一会就换好了,换好衣服的我,站到立体镜前,只见镜上的人上身一件简易白色的衬衫束在一条黑白条纹修身的九分裤里,显露出纤细的柳腰和骨骼分明的脚踝,脚上蹬着一双黑色英伦风格的休闲鞋。很满意的看着自己,转身朝离走去,只见他笑的灿烂,[小沚真像个水晶娃娃。]。   我嘟着红唇,假怒到,[我才不是娃娃,我很大了。]离笑的更开了,点着头说到,[是是,小沚长大了。]身后的离换了一身黑色修身西装,遮掩住几分蛊惑,被霸气英朗所代替。   吹着轻柔的微风配着沿途无限的风光,好不惬意,海鸥轻拂过的和船只划过的水街,留下荡漾的纹路。一路欣赏着风光旖旎的特色建筑,威尼斯古迹繁多,传承世代的文化体现出东西方建筑的奥妙,最终来到了圣马可广场。   繁多的人群中,有金发碧眼的洋人,也有全身黝黑的黑人,各种各样的,看的我眼花缭乱。   抬头望去,碧蓝的天空中盘旋着一群鸽子,又一个跃身,伫立在一个展翅欲飞的青铜狮上。我看的痴迷,听到耳边有人在说话,可是意大利语又听不懂,我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是两个金色卷发的美女,嘴里不停地说着什么。   [哦,天呐,你看那两个美男是不是一对。]那个女的兴奋的说着。   [我看一定是!而且你看他们那么完美的身高差,轻轻一靠就停留在那个人的肩头,很明显的就能看出谁是攻谁是受。]另一个女的应和到。   [对啊,一个霸气侧漏,一个娇小柔弱。]只看到她们叽叽喳喳说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眼一直朝我和离看来。   就在这时,离揽住我的腰,我一个不平衡顺势倒在离得怀里,然后离就用他湿润的唇封住了我的唇。旁边那两个女的顿时尖叫起来,引起更多人的注视。   松开唇后,我羞涩的发窘而离却像没有发生过似的,搂着我走进圣马可教堂。   ☆、第七章   刚才那大胆的一幕使很多和我们同行的人时不时瞟向我们,我窘迫的连富丽彷徨的圣马可大教堂都无暇欣赏。离发现我的不对劲,也没说什么,就不在继续参观,牵着我匆匆离去。   [其实他们并不是在嘲笑我们,这里很开放的,像我们这样的是很容易被接受的。]离给我解释着。   [那也不用一直看着我们吧!]这一点才是我最压抑的,就算他们不认同也无所谓。   [呵呵,那是他们看你长的漂亮。]我的脸刷的红了,身为男性被带上漂亮的帽子多少有点尴尬。   [小沚怎么还害羞了。]我把头压的低低的,不理会离的调侃。   我们就这样毫无目的,悠然自得的转着,我的心情自然是很好,能和离一起在这样美丽浪漫的都市漫步,一定能成为我最美好的回忆。   夜幕降临,昏暗的空中挂着点点星辰。   叹息桥上,数不胜数的情侣紧紧相拥深情亲吻。而于我于他只是一个匆匆过客。[不要羡慕他们,也许今天他们是恩爱的一对,谁知道明天会不会就此会分道扬镳。什么事情都没有定数,不要永远只看到表面的美好。]一句话戳入我的心玄,没有定数?表面的美好?言外之意是指我们么?   一天并没有在这句不愉快的话中结束,离带我去早就预订好的米其林餐厅享受美食盛宴。   我和离并排坐着,看着离把牛排切好,送到我的嘴边。在外游荡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的我,肚子早已饥肠辘辘,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一直盯着美食的双眼,没有在意到旁人羡煞的目光。   [吃慢点,又没人和你抢。]看着我狼吞虎咽没有一点形象可严的我,离微笑着提醒我。[对不起,我太饿了,吃相有点不好。]我还真敢说只是有点不好,想在想想我刚才的吃相估计任谁看了,都会怀疑我到底多少天没吃过东西了。毕竟是在那么高档的餐厅,又做出那么没有形象的动作,离多多少少脸面上有点过不去。顿时食之无味,不一会就饱了。   [吃饱了吗?]我点点头默不作声。   [那走吧!]离起身牵过我的手走出餐厅。   回到酒店后,简单的洗过澡,躺在床上却没有睡意,眼睁的大大望着天花板。[怎么,累了一天不困么?]在一旁对着电脑整理资料的离问道。从回来的路上我就不停地琢磨着,终于下定了决心,[离,我们做吧!]离停止了敲打键盘的手指,向我看过来,[你不嫌累么!]我摇摇头,见离合上电脑,我爬起来搂住离的头吻上了那红艳的唇,深深地吸允着。   我没有多想,我只是想近距离的接触离,所以我选择再一次的结合。却忘了自己挑拨的是一只多么凶狠的狼。   褪去亵衣后,离冰凉的手指轻夹住那一点突兀的红,打磨转圈,酥麻的感觉刺激着身体不住打颤。湿腻的舌游走过的地方变得晶莹水亮。到了最关键的一步时,已经做足了前戏,不再是像上次的横冲直撞,却也有丝丝裂痕,就这样不断的深近浅出,无休止的纠缠。   漆黑的夜,精神疲惫的我们,没有冲洗留下的东西,就陷入沉睡,一夜无梦相拥而眠的我们感受着彼此的温存。   充沛的睡眠后,我狠狠地伸了个懒腰。空气里弥漫着的气味早已消散,神智清爽,手触碰到身旁的被窝却是冰凉一片,动了动身体,微微有些不适,侧身一看,预料中的点点殷红映入眼帘。   确定自己没有大碍后,就准备下床,丝滑的被褥滑致腰迹,那紫红色的痕,犹如绽放后曼沙珠华。   [砰]的一声,拉回我的思绪。   抬起头,看见离正向这边走来,身着浴袍,水渍未干的发坍塌下来,水珠顺着脖颈滑落打湿了浴袍。   [醒了啊,昨晚累坏了吧!]我轻轻摇摇头,[还好,现在已经不累了。]我起身下了床,这次的确是比以前好太多了,走起路来也看不出什么。   [没什么就好,等你在家休息半天,下午带你去看医生。]离用干毛巾边擦着头边给我说话。   [恩好。]我简单的回应了一句,身上的不适催促这我要赶紧用水清洗。   快速的走进浴室,打开莲蓬头,闭上双眼,感受着水刷刷从头划过身体落入地面的舒适。   清洗后的我换上了件舒适的浴袍,又重新躺回床上,离有事要出去一趟,我无聊的找着电视节目,打发着时间。   原来当你习惯有一个人陪伴后,在一个人的时候是那么的寂寥。这样下去可不是一个好召头,有点不敢往下想了,我当离是我的生命,可我并不知道我对于离算是什么,朋友,恋人又或者只是短暂生命里的匆匆过客,所以我怕离有一天把我像一个物品一样丢弃,而我不能忍受这种失去的痛苦。   人真是矛盾的动物,这是我第二次发出同样的感慨,不过这次却是明明不想离开他却还是不断提醒自己将他慢慢淡出自己的生命,否则,如果当那一天到来之际,自己将生不如死,但,又是谈何容易,而现在我所能做的就是默默祈祷让那天不要来临。   我向来不是个乐观的人,大多数时候简单的事我也会反复咀嚼甚至扭曲。痛苦的柔柔脑袋,后背直直的倒在床上。想要大吼一声,却又吼不出。   ☆、第八章   中午时分,离忙完了事就回来了,我们简单的吃过午饭,就快已经到了与医生约定的时间。   那着病历,在那个医生的办公室里等着。   没过多久房门就被打开,用他那富有磁性的嗓音说道,「不好意思啊,让你们久等了。我姓缪,你们可以叫我缪医生。」竟然说着那么熟练的中文,我惊奇的看着他。没有预想中的白大褂,随意的休闲装,没有给人一丝压迫感。   等走到我面前,清楚的看到他后,才发现他那直挺的鼻梁上架着的眼镜下是一双那么锐利的鹰眼。棱角分明的脸庞,颜色偏淡的薄情人特有的薄唇,原来是一个中国人。   「没关系,我们也没什么事。」离不介意的说着。   「那就好。」说罢转身看向我,「病人应该是你吧!」我望着他点点头。   离递给他我的病历,看了一会,所有所思的神情,看着离说到,「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你们应该是在中国居住吧!不值得特意跑到国外,这种病状,其实中医疗法效果更好。」   「我知道,我们来这里也只是游玩,也是因为有人像我推荐你,然后想让你看看。」离说出事情的缘由。   「哦,怪不得,我在国外那么多年,而且我现在已经不就诊了,只是一个教授而已,我说怎么还有人求诊。」那个人恍然大悟到。   离又说到,「我也不知道你已经不就诊了,只是我那个朋友既然向我推荐你,一定有他的理由,也希望你能治好他的伤。」   缪医生听到后的露出疑惑的表情,问道,「哦?那个人应该是我认识的吧!我能知道那个人是谁吗?」只见离摇摇头,「他不让我说他的名字。」   「看来那个人是事先预料到我会向你问起他了,想的还真周全。」缪医生理解性的说到,也就不在过问了。   「舒沚,年龄15,还真是年轻啊,受伤大概三个多月。」看好病历后,拉过我的手,一根一根的,说着每一个关节摸着。摸好后也不说话,拉开抽屉,拿出一个和上次周宸一样的黑布包。   打开后,果不其然,长短不一的银针。扎在我的手背上,和上次差不多的位置,却突然,一阵小小的刺痛,使手猛地轻微颤抖。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可是过了一会刺痛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有些兴奋,我终于能感觉到了。   「是不是感觉到有些刺痛?」不曾抬去头来的缪医生突然问着我。   我激动的点点头,还没说话。   「真的么,小沚。」离就在一旁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恩,刚开始很细微现在越来越明显。虽然上次周宸也是这样扎,但是那一次没有任何感觉。」我激动的看向离,向他诉说。   手上的刺痛消失了,我看向医生,他一脸愕然。难以置信的看着我,「你刚刚说的是,周…周宸吗?」   医生是怎么了,说话怎么还结巴了,我肯定的点点头。说到,「是啊,怎么了吗?」   「你们和他什么关系?关系很好吗?」面对缪医生一连串的问题,我搞不懂了,他这是怎么了,听到周宸怎么这么紧张。   「还好吧!」我有些心虚的说到,我和他的关系能够用到还好吗?   「怎么?你认识周宸吗?」原本莫不做声的离也询问到。   此时的缪医生像想通了什么似的,看向离,「你应该就是钟离吧!」   「没错,可是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这突然的一问让离耶差异起来。   「周宸可是经常给我提起你,这三年他过的好么?」三年?什么意思。就我一个人像傻子一样听得晕头转向的。   「平常看着都挺好的,我也总感觉他好像向我隐瞒了什么事,可是他也不说,不过你和他是什么关系,看样子你对他很了解?」离一口问出我心里的疑惑不解,当然也是离所不知道的。   「他没给你提起过我吗?」这个缪医生真是的,老是答非所问。   离摇摇头,丝毫不像在说谎。   缪医生也不在言语,脸色很差,却突然说到,「你们放心吧!这孩子的手我会很快治好的。既然他没有提起我,就是应该把我忘了,都不重要了。」   我从话中听出端倪,他们俩的关系一定不一般,可是这个医生好奇怪,明明放不下,却还故意骗自己骗别人。   「我觉得你理解错了,不能因为他不提起你,你就觉得他把你忘了,也许正是因为忘不了你才会故意不提起你。我可以看出你们的关系一定不一般,而且现在你也很思念他。可是既然你放不下他为什么不去亲自向他问清楚,问他还在不在意你。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不过既然还在意,为什么不能原谅对方呢?」我一口气说完那么多,我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有感触,也许只是不想让彼此在意的两个人就此错过。   这次我们的行程要往后延迟了,因为临走前,缪医生要我定期去他那里接受治疗,会在短期内让我的手恢复好八九成。   回去的路上,「没想到小沚是个情感专家,能帮人治疗情伤啊。」   感受着清爽微凉的秋风,我平淡的说出,「我要真那么厉害就好了,当时缪医生受伤的表情那么明显,肯定是和周宸之间有什么误会。既然有误会就一定要解释这样才能解决啊!」   「怎么感觉小沚变得有些消沉了呢!」离轻轻的说到,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我说。   「只是离这样感觉罢了,我有什么好消沉的。」只是消沉有用吗?   钟离没有在继续这个话题,「对了,小沚你还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的话吗?」   我左思右想,却还是想不出哪句特殊的话,最终无奈到,「离,你对我说过那么多话,我怎么知道你是只哪句!」   「就是那句,我希望一直看小沚笑,以前只是因为你笑的好看,可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不再是觉得好看就让你笑。」   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九章   「我不是答应过你了么。」离这话是什么意思,今天说的话怎么怪怪的,可是离却不在继续说下去,无奈我一个人胡思乱想。   离这些天都很忙,几乎每天都见不到他,我也清楚的知道这就是他此行的目的。   我每天都会去缪医生那里,我真心佩服他,因为我的手由刚开始的没有知觉不能动弹,到现在能把指尖慢慢蜷起,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唯一的遗憾就是但现在离还不知道。   看着那银色的针慢慢从手背拔出,这次没有像以前一样溢出瘀血,已经成呈鲜红色的流出。   「你的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在多加锻炼才能慢慢变的灵活,就是上面的疤,虽然现在的祛疤的效果很好但是你的这道痕迹太严重了,想要完全消失是不可能的。」缪医生惋惜的说出。   看着白皙的手背上布着一道黑褐色缝合的疤痕,我所难过的不是因为它的丑陋,而是因为这是离给我留下的。   我掩住悲伤,笑着说到,「没关系的,手能恢复我已经很知足了。」人都不应该太贪心不是么。   「你这种心态很好,看来是我多虑了。等过几天我就要就做我该做的事了,只希望不要太晚。」很奇怪不是么,一个比我年龄大快一半的人,居然会和我没有代沟的聊一些感情的事。   「不会的,只要没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什么都是可能的。也谢谢您那么多天不辞劳苦的为我治疗。」我由衷的感谢到。   临走前,我只和缪医生做了简单的告别,我们都知道有朝一日还会再见面的。   走在路上我张赶快见到离,我想让离早点知道我的手已经恢复,我不想让他一直内疚下去。其实我也清楚,离从那之后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只是因为对我的内疚。   我用手抚摸着我的脸颊,我的唇,感受着那些温度。轻扬起手,让微风轻拂过它,这种感觉真是美妙极了。   「哎呦。」我一下子坐到地上,屁股直接着地,忍不住抱怨到,「痛死了。」然后就扶着地面站了起来。   「你这个小孩真是的,明明是你撞到了我,怎么却在地上抱怨,好像是我欺负你似的。」用着一口不太娴熟的中文说着。我抬头一看是一个金发蓝眼的人,不像是本地人,我歪着头看着他。   「怎么了,我长的很奇怪?」一口笨拙的中文从他嘴里冒出,多了几分乐趣。   「没有没有,我就是看你不像是本地人,刚才对不起啊,没看到你。」我带着歉意说到。   「我这么大个过人站在这,你说你没看到。还有我当然不是本地人,我是美国人,这里的人个个长的又矮又黑,我怎么可能是本地人。」这个人说话真逗,我笑着看着他,才发现这个人真高也很帅气。   「你的中文真好,我刚才真的不是故意的,而且刚才是我比较倒霉,希望你不要太介意啊。」我挠着头带着期盼的眼神看着他。   「我可是学了好久的中文了,你们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叫大人不计小人过,看你是小孩的份上,原谅你了。」我听到后有些不乐意,我又不是故意的,怎么这话说的。「你怎么这么说话,我是真心诚意向你道歉。」   「什么意思,我说错了吗?我是大人你是小孩我原谅你,不就是大人不计小人过吗?」那人疑惑不解的看着我,我一听才明白原来是这个意思。   我故意撇撇嘴,一脸鄙夷的看着他,「就这还说自己学过很久的中文,连句子都用错了,你那个小人不是小孩的意思,我们中国人的理解是卑鄙之人。」说完后,我装作一副学识渊博的样子,双手背后,看他变化不定的脸,我心里却在暗笑。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那刚才是我不对。中国文化真是高深莫测,这个词用对了吗?」看他过了一会才完全理解透彻的样子,真是个有趣的人。   「可以算作用对,我还有事要先走了。」说完就要离去,给别人做了一回老师,感觉还不错。   突然胳膊被猛地一拽,我一个踉跄扎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可是鼻子却被撞到,今天怎么那么倒霉,痛死我了。   我一声闷哼,他赶紧松开,见我捂着鼻子,他有些尴尬的笑着,「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跟你学习中文。」   「啊,这个不用了,我过几天就要走了。」我也最多在一个洋人面前卖弄几下,哪里会教啊,再说手都已经好了,离忙了那么多天也该办好事了,也该走了。   那人一脸沮丧,却也无可奈何,「那好吧!那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正色到,「我们即是萍水相逢,若是有缘再见面,我自会告知你我的名字。」我强忍着笑意,急忙离去了。   那人在背后叫喊着,我赶紧钻进一个巷子里,靠在墙上喘着气。   今天怎么那么倒霉,默默的在心里抱怨到。看着眼前五六个黑衣人正一步步朝这边走来,这下该怎么办。   我惨淡的笑着,「你…你们要打劫吗?我带的钱不多,都可以给你们的。」我赶紧把兜里钱都掏出来,捧在手里,可是他们却不做声,只是向我逼近。   感觉有一丝危险向我袭来,难道不是打劫吗?   其中一个人奸诈的笑着,对我说到,「原本还想着怎么抓你,你就自己跑来了,刚才看你那么有学问的样子,现在是不是想起中国还有句古话,叫自投罗网。」   这话的意思,难道是要绑架,我得罪过谁,大脑里迅速的搜索着,那几个人不慌不忙的向我走来,我假装不经意的四处看着,深呼了一口气,在和他们还有几步之遥时撒腿就跑。   那几个人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臭小子,想跑!]废话!我能不想跑吗,难道还等着被你们抓。   谁料在我刚以为可以跑走的时候,后脑勺猛地一疼,之后便失去了知觉,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第十章   不知过了多久,当意志逐渐清醒后,发现眼睛被蒙了一层黑布,身体也被捆住动弹不得。   这是在哪?谁绑架了我?我到底得罪谁了?   一连串的问题在大脑中得不到答案。   我被捆绑的难受,刚扭动了一下,就有脚步声传来,「小鬼,醒了吗?」是个男人的声音,好熟悉,好像就是那个绑架我的人。   「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我又没有得罪你。」我尽量让自己冷静,不让声音颤抖。   「你当然没有得罪我,可是你那个相好可得罪我们的不轻啊。」只觉那人有点咬牙切齿的说到。   离?是离么?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试图隐瞒着,扰乱一下那人。   「我管你听懂听不懂,反正钟离那小子惹着我们老大,我们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哼,一对死基佬,恶心。」那人咒骂后就不在出声了,也不知道他走了没有。   钟离怎么会得罪他们呢?他不是来这里谈生意吗?   黑暗总是让人无端的恐惧,而且还在那么一个危险的地方。   「吱呀。」是开门的声音,果然黑暗中的人听觉是灵敏的,我顿时提高了警惕。   皮鞋踏踏走来的声音,最终在我跟前停下,「就是这个人?」说的什么我听不懂,不像是英语,那就应该是意大利语吧!   「是,老板,就是这个小鬼。」这个人同样用着意大利语,不过我知道肯定是那个人。   「那就奇怪了,你确定你的消息没错?」   「老板,这是当然,我怎么可能调查错。」   「难道我们被钟离摆了一道,这小子是他用来扰乱我们视线的,根本就不是那种关系。」   「老板,这不太可能吧,如果真是这样,那他怎么就那么能确定我们会拿他来威胁自己。」   身旁的两个人叽叽喳喳的说着,却一句也听不懂,真是的。   「撕啦」眼前的黑布被撕掉了,被突如其来的光刺激的睁不开。待我能看清后,「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一个我没见过的男人直盯着我看,那凶神恶煞的眼神让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要说你和钟离是什么关系。」那个男人用一口成熟略微沙哑的嗓音对我说到。   原来他会说中文,看他那孤傲的气质,就可以看出他就是那人口中的老大。刚才的话,看来他们真的是冲着钟离来的,我装傻到,「什么?什么钟离,我不知道你们说的什么。」   「砰」坚硬的皮鞋头拽在我的胸膛侧部处,我疼得啊的叫了声。   「别妄想骗我,乖乖回答我的问题我就不会难为你。」不行,我不能出卖离,我一定不能承认,不能让自己成为威胁离的工具。只觉一股血水冲去喉咙,压不下去,那一下踢的还真重。   「咳,咳,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血水吐干净好受了些,只希望这场酷刑早点结束。   「妈的,叫你死撑,快说。」那个几次三番和我说话的人又狠狠的踹了我几脚。   这回下来,胃里的酸水都快吐光了。一地呕吐物难闻至极。   「操,真难闻,老大要不你先出去,等清理好了,我们弟兄几个再教训一下,看他还说不说。」没人性的家伙,我在心里暗骂到。   那个领头的人慢慢坐下蹲下,动作可谓是优雅,真是披着羊皮的狼,他用手轻刮着我的脸庞,「我觉得你没必要庇护他,你知道吗,他最近在和我抢一笔生意,我派人调查他结果就知道了你,我原本是想用你威胁他,让他今天不能去签合同,可是你知道他说的什么吗?」话戛然而止,我目光锁紧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离说了什么。   「呵呵,现在还不承认你和他的关系。」温和的目光转瞬即逝后变得阴险奸诈。   「你,你骗我。」我明白后才发现上当了,我气愤的怒吼着。   「我可没有骗人的喜好,我只是想证明我的猜测是正确的,而且我刚才对你说的都是真的,想知道钟离说了什么吗?」又想卖关子引诱我,「哼,你以为我还会信你。」   「小孩不要太天真,我为什么要骗你,你真当我有那么长时间给你磨嘴皮子。」我看着他的神情,不像在骗我。   「那他说的什么?」我选择在这个相信,因为我想知道。   「其实我觉得你俩还真是有默契,我对他说你在我手里,他随口就来句,不知道你是谁,你说这是不是默契。」我无言以对,默契?这真能算得上是默契吗?   「我不信,我不信……」我恍惚的说到,一遍遍的说着。   「啪」的一声,脸上的疼痛却抵不上心里的疼痛。   「信不信由你,赵忠,拿个录音笔过来。」那个赵忠点点头出去了,等在进来的时候手机多了个东西。   「别在这给我掉眼泪,来,说两句话,我给你那相好送去。」我摇摇头,死咬着嘴唇。   「给我打,我就不相信你不出声。」如雨点般的拳打脚踢,‘咔嚓’一声是骨头断裂的声音,身体顿时像散了架一样,痛到麻木,下唇被咬的全是血腥味,我咧嘴笑着,因为我连一个字符都没发出。   「小子,不要逞能,你还真以为你不出声就没办法了,你过去把他衣服给我褪了,在重点位置弄几个痕迹。」那个赵忠两三下把我衣服颓掉,用手把我稚嫩的肌肤搓红,恰捏着那突兀的红点,先前被打过的地方也已经成紫红色,看不去惨不忍睹。   「咔嚓咔嚓」几下,这副摸样就被定格在照相机中。完后,那个人还拿着录音笔说,「钟离,明天你若不把那个合同还给我,我就让这小子生不如死。」   见他录完后,我闷坑到,「你要有本事,怎么还能让别人抢占先机。」我不是故意激怒他,我说的只是内心想法。   「你还真有能耐,这样激怒我,就不怕死?」我遥遥头,不是不怕死,而是我也料到他现在不敢杀我,我只是在赌,赌我在离心中的位置,如果对于离我真的不重要,那死了又如何。   「其实那笔生意本来就是我的,要不是那个钟离从中间给我做手脚,能轮到他。」我不在做声,那笔生意对离肯定很重要,可我的希望只在明天了,我刚才已经惹怒那个人,如果离不愿换,也许我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第十一章   夜,漫长又寂寥。   我辗转反侧,却没有半分睡意。   不知有多久没有过这种感觉,好像是认识他之后就不在存在,果然,我是离不开他的。   潮湿冰凉的地板上透着一束清冷的月光。   感觉身子好疲惫,沉重。   也是,自从被带到这个地方后,就滴水未进,那些人就不怕我饿死渴死吗?   泛酸的双眼,闭上后是无边的黑暗,睁开时好在有月光相伴,这算是苦中作乐吗?   那斑驳的窗,只能看到天空,根本就不能判别自己身在何处,想到这里不由苦笑,就算知道,但是手脚被束缚着又怎能逃出。   垂头看着自己的手脚被死死地捆着,无力的躺在地上,严重缺血的双手呈酱紫色,希望早点被解开,我可不想在落个残疾。   我望了一夜的天空,现在空中已有少许的鱼肚白,斑驳尽显。   浑浑噩噩间,听见有人进来,才刚有的睡意就这样消散了。酸疼酸疼的眼,多想挤出一点眼泪湿润一下,恢复片刻,才发现天已大白。   干涩的喉咙,想咽口唾沫缓解下,没想到连唾沫都呈泡沫状的干涩。   [水,给我点水喝。]我用沙哑的声音缓缓说出,有种撕裂的疼痛。   闻声的人,用鼻子哼了哼,[怎么,想喝水你求我我就给你喝。]听到能喝水我也不在意那些,不就是求吗,有什么大不了,[求你给我水喝。]那人也迅速,不一会就有个杯子在我嘴边,我仰仰头,杯子一倾斜就送到我的嘴里,好像是什么琼浆玉液一般。又因喝的太急,几次险些被呛到,还有一些水顺着脖子滑落,刺激着我又恢复一些精神。   待我喝完,仔细一看,又是那个赵忠,只见他鄙夷的笑道,[你小子今天也算识趣。]方才想起他让我求他给我喝水,瘪瘪嘴到,[要不是想喝水,我才不会求你。][呸。]一口唾沫星子喷到我的脸上,看着他恼怒的脸我也恼了,[滚,别用你的脏嘴对着我。]抬起双手想要擦去脸上的秽物,却挨了一巴掌,尖利的牙咬在嘴角上,丝丝血腥流淌着,我用细尖的舌尖舔着,突然有种嗜血的快感。   [你就不怕钟离会放弃合同来救我,到时候的后果不用我说了吧。]我恶狠狠的威胁着赵忠,尽管没有一点狠毒之意。   那人怒极反笑,阴森森的到,[你到也不笨啊,看来不是个只会用身体取悦人的笨蛋,还知道威胁人。]我不想在理会他,好不容易补充一点体力,不想跟他斗,他自觉无趣,就讪讪的离去。   两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脑袋一片空白,我等待着,等待着…   砰的一声,一群人夺门而入,为首的不就是昨天的那个老大,[你们两个把他的手脚松开。]什么意思,难道离同意了我喜形于色,那人却嘲讽到,[小家伙,我想你是理解错了,我不是要放你走,而是要折磨你,现在想象你昨天说的话挺有道理,你和那个钟离果真没有关系,呵呵。]那一副幸灾乐祸的嘴脸,让我的心跌入深谷,我在他心中真的就一文不值吗哦不,这个人那我威胁你,看来我还是值几分的。   [哈哈…哈哈…哈哈。]空荡荡的房间里充斥着我的笑声,是欢快是痛彻心扉?这不重要。   [你小子发什么疯,谁知道你在他心里那么没地位,合同没有拿到就算了还让我损失了一帮弟兄。]说罢,他好像越想越恼,朝我的腹部腿根部猛踢着,痛,好痛,可越痛我笑的越开心。   痴狂的笑,眼泪都笑的肆虐的流出。   [我看你小子是他妈的疯了。]他好像是踢累了,我笑的迷离的看着他,[怎么,在他那里吃瘪,来这里找我发泄我早说过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现在知道了吧,现在看来,你不但没用而且还很蠢。]那人被我刺激到,连最后一点绅士的影子都没有了,果然,人都是人面兽心的动物,我恢复点理智,想着刚才愤世嫉俗的自己,对自己厌恶到极点。   可被我激怒的那人,却并不如此,[多来几个人,按着他把衣服给扒了。]他的顾虑真是多余,我压根就没有想过反抗,但是不反抗不代表我就要从。   三两下衣服就被剥个精光,离,你是真的不要我了吗?你说过的,如今你怎么食言了呢?   [看你这一身细皮嫩肉的,哎哟,摸着还真是光滑柔嫩。]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抚摸那敏感肌肤。   我咬紧牙关,狠狠地盯着他,只见他一副惋惜的样子,[可惜了,我不喜欢别人玩过的东西,要不这样吧,兄弟们不知道你们对男人有没有兴趣。][卑鄙无耻的小儿。]看着后面那些如狼似虎的眼神,巴不得把我吃干抹净。   [感兴趣,当然感兴趣,多谢老大赏赐,我们弟兄会好好疼爱这小子的。]那一副小人嘴脸,看着都恶心,我厌恶的转过头不去看他们。   [妈的,脾气够犟,看我们不整死你。不过我还没有搞过男的,不知道味道怎么样呢……哈哈。]赵忠露出一副猥琐吟荡的目光,只见那个带头的笑着退到一边,还拍拍手好像再说演出开始。   首先就是那个赵忠,不用想都知道那种瑕疵必报的人肯定会报复我,[哼,你小子现在怎么不横了。]看着他慢慢解开皮带,露出一个丑陋的家伙,我就忍不住的想要呕吐。   [对了,你小子不是说我的嘴脏吗,那我来试试你的嘴脏不脏。]用手掐住我的下巴,力道十足,我不得已张开嘴巴,他一个顺势,把他那家伙塞到我嘴里,捣入喉咙,一股腥臭味传来,有一股胃酸冲破喉咙。   [妈的,你是不是欠打,恶心死了。]他很气愤我吐在上面,我嘲讽到,[你他妈的那恶心的东西我没给你废了就不错了,要不是怕脏了我,呸。]都这时候害怕什么,他会爆粗口,我不会吗!   [好,你有能耐,等会叫你哭的叫爷爷。]他擦干净后,对准下面,一个挺身,整根直接没入甬道,我痛的一阵筋挛。   「啊啊啊……」冲入大脑的痛楚让我一阵嘶嚎,身体好像被鞭子不停地抽打着一个地方,这种痛又如一股电流刺入神经。   紧绷的躯体布着一层淅淅沥沥的薄汗顺着低处漱漱滑落,我听不到砸入地面那破碎的声音,却听到了另一个破碎的声音,只是,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叫啊,怎么不叫了,你刚才那能耐跑哪去了!]那鬼东西在里面一进一出,胡乱舞动着,毫无技巧与规律可言,只有那内壁的粘膜不断被撕裂的痛,让我想起那次离的暴行。   我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个音节,安慰着自己,没事,不就被狗咬了一口吗!   [赵忠,你玩够没有,该我们了。]又是那该死的意大利语。   那赵忠也没说什么,又使劲冲击了数十下后就在里面释放了就出来了,春光满面。   ☆、第十二章   赵忠拉拢好拉链低头看着我露出一副看好戏的奸诈模样。   那几个人早已顶着帐篷迫不及待的想要让自己释然,那数双不安份的手探到各处,短短两天原本洁白无暇的玉肌早已是布满青紫交错的痕迹,不断被踢打的身体早已是负荷不堪,如若…   不敢在想下去,离,你当真如此厌烦我,罢了,你既以如此,我又能怎样。   一股清风从那斑驳的窗流进,覆盖在冰冷得全身,有种凄凉之意。   这场残忍的酷刑什么时候才能落幕。   这是一场没有快感只有痛感的惩罚。   那里一次又一次被毫不留情的刺穿,脆弱的内壁渠道也因剧烈的碰撞被不断的扯出,然后狠狠的冲击。   口腔里也被封住,混浊的污垢从一侧的缝隙流出滑落在乌黑如墨的发上。   整个屋里充斥着糜烂的气息,想要作呕也只能是干呕,因为仅剩的胃酸也早已吐出。   大脑最后所残存的意识只是疼痛,只记得口腔里的东西最后不见了,我贪婪的吸噬着空气,我想哀嚎却不知道叫谁,下唇也被我咬破,又一个狠心,重新咬上那破损的唇,只为忍着不让自己吐露一个音。突然有个人面目狰狞的看着我,用手掐着我的下颚,想把他那东西塞入,我头猛地一甩。   「看来是把你干的不够,还有劲反抗。」那人不顾我的反抗,硬要把那利器送进我的口中,我利牙一咬,用劲不大,可是对于那脆弱的地方是难忍的。   「啊。」只听头顶那人一阵嘶嚎狼叫,我咧开狼狈的唇,一排洁白的贝齿,混合着流淌在地上浓重的血腥,像一个破损的娃娃,耳边好像又回荡着起那句看似无意实则有意的话,小沚,你真像个水晶娃娃。呵呵,不错,我就如同水晶娃娃一般,外表光鲜亮丽,可是却一摔即碎啊!   接下来的事,我就已经记不太清了。   只知道,疼,好疼,被我咬到的那个人,发了狂似的不断在结合出肆虐的摇摆,不同的让人羞愧的‘姿势’缴着我那颗麻木的心。   这场丧心病狂的徒刑,我不知道持续的多久,我一直在昏沉的边缘徘徊。   我想睡去,永不在醒来,为什么连这一点愿望都不让我满足,真是可悲,可叹。   可这悲与叹,只是我一人在执行。   「喂,你怎么到这里来一句话也不说。」蜷缩在角落里的人像是没听到一样,给予他以不理不睬。   「你难道是哑巴吗?」那质问的声音又一次传来。   「我不是哑巴。」一直蜷缩的小孩突然激烈的反驳到。   「不是你在这装什么哑巴,还有,以后再这样对我说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那个小霸王恶狠狠的威胁着,还亮出不结实的拳头显示自己的凶狠。   可是那个孩子只是又把头埋在膝盖上,不想理会外界的一切事物。   那年,一场谁都没有预料到的车祸,让一个仅有五岁的孩子丧失了父母,他唯一的亲人。   舒沚来到孤儿院已经好几天了,没有主动说过一句话,唯一一次也只是别人骂他是哑巴时的反驳,其余只是一个人孤独的蜷缩在角落里。   孤儿院的孩子从小就没有亲人,独自一人,无人问津。   他们喜欢欺负弱小,懦弱的人,这个人恰巧就是舒沚。可他不管受多大委屈都不会屈服,但也不反抗,他总会把自己藏在那坚硬的羽翼下,独自舔噬着伤口。   可是,又有谁会懂呢?   不知不觉间,数年时光如时过境迁般。   孤儿院里的人,多数都是从小就知道他们无依无靠,所以他们早就懂得在这个世界上别人靠不住的,只能靠自己。所以他们从来不懂得怜悯,也看不惯懦弱的人,例如,舒沚。   舒沚,不知从何时开始喜欢呆在阳光下,因为那身体周围所散发的光芒,是那么的温暖。   他总是喜欢独自一人跑到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静静的呆着,有时,一呆就是一天。待饿到饥肠辘辘的时候才会回去。   他不想回到这里,他不喜欢与他同龄或比他大比他小的人用那嘲讽的目光盯着他。   可,那又能怎么办呢,他不想与他们一样。   时间就是这样持续着,舒沚十二岁那年,有一个人用指尖轻指,倾吐到,[他]那短短的一字,却如暖流般冲入舒沚的心,至此万劫不复。   离开后的他,是高兴地,不带一丝不舍。   在他知道那个人心中一直藏着一人的时候,他想着怎么代替他,替那个人继续爱他。那一次他差点断指,在得知那人有精神分裂时,他却认为都是自己的错,惹他生气害他旧病复发。   今日,我匍匐在数人的身下,受尽凌辱,他知道,这一切皆是那人造成的,可是他不知该不该恨。   舒沚,你是何苦。   [老大,这小子好像快死了。]浑浑噩噩间,这声音隐约从头顶传来,是么,现在,死是一种解脱,我想笑,可身体的状况却不允许,最终,只得作罢。   [那就找个地方扔了吧,免得弄脏了这里。]远方传来的声音中充满嘲讽轻蔑。   不错,脏,很脏,我的身体。   我不想看那一地的和那体内尚未流尽的白灼。   [呵,你小子那里够紧的,真是百干不厌啊,哈哈。]我已经不知道是谁在说话,在说什么话,不过,我也不在乎了。   我被拖拉到一个车里,一路颠簸。   腿间猛的一疼,就被揣下了车,可是确是一个下坡,我一路翻滚。   天空逐渐变得阴暗,先是似有如无的飘起雨珠,不一会,便下起了磅礴大雨。   秋末的雨,果然是寒冷的,浇湿了全身,刺入骨髓。我紧紧地闭上双眼,想着,应该是快要死了吧。   真好。   离,现在的你,在干嘛呢,失去了我,此刻是不是在举杯庆祝。如果真是这样,我也不怪你,因为是你让我感到除阳光以外的温暖,我爱你,离,一直到永远。   ☆、第十三章   灰朦的天空中刮着呼啸的风夹杂着硕大的雨珠,现在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城市。   可脸上却没有显露出丝毫欣喜,轻抿口酒,迅速下腹,焦灼着心。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明明已经达到目的,一切都在男人的预料之中,可心里总是惆怅和一种压抑不住的悲伤。   把酒一饮而尽,险些被呛到,走到床边把空酒杯放到桌子上,男人顺势一倒,重重的砸在床上,深深的陷入,仿佛也如他的心一般,深深陷入。   这种后知后觉的痛,让他恼怒的抓着头发,原本乌黑整齐的发被弄的凌乱不堪,有几缕发贴在俊美有型的脸庞上呈一道完美的弧线,没有温度的唇也掀起一道苦涩,就连那往日充满诱惑的瞳孔也显出从未有过的迷茫与悲伤。   闹腾后的男人就这样静静的躺着,不知该怎么办,现在想起那刚签好的合约竟没有一丝感觉,难道,他真的动心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男人悲痛万分的低吟着。   屋外依旧磅礴大雨,那肆意的风仿佛透过窗户挂在他的心上,不住地打着哆嗦。   「不,不会的,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男人一脸惶恐,不相信这是真的,用一手撑起身子靠在床头上,拿起酒瓶酒杯,一杯接一杯的倒着,一饮而尽,就这样循环着……   酒瓶已经见底,又喝的急促,有些醉酒,歪头睡去。   钟离觉得自己做了个梦,一个好长的梦,却不知是美梦还是噩梦。   那日,银灰色的布加迪威龙没有在充满钢筋混凝土味道的城市飞驰着,却在郊区的渠道上缓慢行驶。   橙黄色的阳光,温柔的普照在每一寸土地上,像路两侧枯黄的草地。   难得的舒适,看到一侧的土地上躺着一个人儿,双手放到头后,闭着眼睛的人显得如此惬意安详,有着一种独特的魅力。   这样钟离有了好奇心,有时不得不说缘分这种东西真是奇妙,躺在地上的男孩好像是被吵到了,睁开双眼,带着怒气的朝钟离看来,当他们形成一道平行线时,那一秒钟离有些呆愣住,那双眼,不论露出什么神情的眼,总是如此的澄澈纯洁,像极了那早已逝世的简。   此后,钟离就对那一幕念念不忘。   他下定决心要把那个男孩留在自己身边,至于原因什么的都无所谓,也可以只当做是简的替代品。   以钟离的势力,想要找到一个人在调查身份,简直太容易了。   然后,他们在孤儿院的不期而遇,舒沚对钟离那一抹笑,他顺理成章的带走了舒沚。   现在想想那单纯的孩子发自内心说的那一声谢谢,男人是如此的糟蹋。   钟离对舒沚的伤害,舒沚没有任何怨言,为什么钟离不早一点发现自己的想法,也不至于成现在这样……   大雨冲洗过的城市,一切都焕然一新,太阳依旧生起,灼热的光,刺痛了钟离的眼。   紧闭的眼皮微微颤抖,睁开的双眼带着扑朔迷离的睫毛不适应的眨着,头好痛,有些痛苦的皱着眉,揉着头。   突然,男人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做起,也不顾打理,就跑出客房。摸出手机按了一连串的号码,不一会就接通了,急切的说到,「小方,现在你召集好人手去端德尔皮的老窝。」   没错,他后悔了,这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计划让他痛不欲生。   其实,来意大利之前他故意带着舒沚,打着要带他看病的幌子,引他入套。来到威尼斯后,两个面容俊美的中国男子怎能不惹人注意,当然,主要是那个暗地里观察他与他抢合约的对手。   他让那人认为,舒沚对他来说很重要,是他的弱点,这样一来,等他们相信后抓到舒沚,他就成功了一半。那时他假装不承认他认识舒沚,为的就是不让德尔皮怀疑是他下的圈套,等他的下属告诉他舒沚被他们抓走了,他又装出一副伤心的模样,确定那人看到后有赶紧装出一副淡然的样子。   德尔皮威胁他让他放弃合约然后放了舒沚,钟离只有假装表面妥协,然后认为他不敢耍阴谋时放松警惕,钟离乘机突袭,让德尔皮损失惨重,无暇顾忌合约的事,原本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中,可,为什么还是出了差错。   等钟离吩咐好,让手下在外埋伏好自己大大落落的进去,坐在真皮沙发上,用一口熟练地意大利语开门见山的说到,「你的地盘我已经让人去突袭了,想想现在时间也该差不多了,说吧,人在哪?」   事情发生有些突然,德尔皮很是震惊,随即怒骂到,「你真是一个卑鄙的小人,哼,想要人?不可能。」   听到后的钟离笑笑,不以为意,「老实的把人交出来,这样就不会死的很惨。」说罢,抬起右手打了个响指,就有一群人手拿枪支走进来。   德尔皮当场变了脸色,一切大局已定,嘲讽到,「想要人,是不是晚了点啊,不出我所料,那人应该是死了,不过那味道可真是难忘。」   「什么意思?」   「呵,看来你没有看我给你的那些照片啊,那我就告诉你吧,我找了帮弟兄挨个把他上了一遍,不过那小子有骨气,竟然一坑都不坑。」既然事到如今,德尔皮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把事情说了出来,气死钟离。   强上了!怎么会这样,照片?难道就是之前德尔皮叫人给他的,原本只以为是一些小把戏就没有在意,只是竟然是这样!   如果那时要看了,那自己会不会放弃合约来救小沚呢……   「那他人呢?」钟离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现在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强忍着怒火说到。   「不知道,我叫人把他扔了,来吧,杀了我吧!」现在德尔皮只求痛快的一枪,只是,钟离会如他所愿吗?   「好,很好,兄弟们,喜不喜欢男人的滋味?谁喜欢谁就上。」这话他说了两遍,一遍是对着皮尔德说的,一遍是用普通话对着后面的人说的。   「我会让你加在舒沚身上的伤害都放在你身上,也会让你明白什么叫双倍奉还!」   ☆、第十四章   应到后的皮尔德大惊失色,惶恐到,[你敢动我试试!这里可不是中国。]钟离像是听到惊天的笑话一般,咧着嘴魅惑的笑着,而下一刻那故意佯装出的笑瞬间消失,无不嘲讽的说到,[你看我敢不敢!]「你……啊」皮尔德还没有说出接下来的话就被一拳打倒在地。   「这个人交给你们了,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记住,不要留活口。」因疼痛还趴在地上喘息的皮尔德不知道男人的话是什么意思。   没有容他有细想的时间,当转过身子的钟离踏着步子走出房间时,依旧清楚的听到衣服撕裂的声音和皮尔德因害怕发出的声音。   不出所料的,屋内传来了杀猪般的嘶嚎,肉体摩擦产生的滋滋水声,使靠在门外的钟离有一种作呕的感觉,真是恶心。   湛蓝的空中坠着几片青白色的祥云,美丽而安详,可钟离的心却恰恰相反。   钟离估摸着屋内差不多也该完事了,伸手推开房门,空气中弥漫着尚未散去的腥臭婬靡的气味。低头看着纵欲后奄奄一息的皮尔德,身上遍布着滚烫的白灼混杂着丝丝血迹,不由想起不久前小沚的遭遇,心猛地一阵抽痛。   「咳……咳……」地上的人有气无力的轻咳着,直到把那混着血的痰吐出后才舒了口长气。   「看来还没有被上够,还能喘气呢,那就只能继续了…」看到皮尔德惊恐的模样,钟离露出满意的笑容,嘲讽到,「如果不想在被上一轮,就老实说你把舒沚弄哪了?」   [呸,你还不如痛快点杀了我!我早就叫别人把他扔了,我也不知道在哪!]钟离一脚踹在皮尔德的腹上,一口血水喷在地上,昏死过去。   想酷刑就此结束?怎么可能!   阴戾之色如波涛般涌上来,俯身低喃到,[想死?没那么容易!]转身继续说道,[找点水,里面放点盐!]看着还冒着些许热气的盐水,手微微一松,一涌而下的水正好浇在皮尔德的下半身位置,全身无一物的身体很好的吸收了这场"洗礼"。   盐水的蛰试很快的让地上的人有了意识,只见皮尔德眉头紧皱,痛苦的轻哼。   [怎么还不舍得醒来?要不要再来一盆盐水!]钟离笔直的身形居高临下般看着在地上挣扎的皮尔德。   [你……咳咳……卑,卑鄙!]耗尽力气的皮尔德根本就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现在的他只想一死了之。   [呵,还有力气骂人,看来还没过瘾啊!]长臂一挥,后面有三个人走过来,恭恭敬敬的喊了声,[老大!][恩,不知道你们刚才过瘾没?]那几个人面面相觑,看着地上模样惨状的人,有些不知所措。   [不用担心,没过瘾的话就继续之前的事吧,要是支撑不住死了就死了吧。]这话一出口是如此的云淡风轻,那三个人立马甩掉困惑,三两下就把自己的铁棍露出,一个动作稍快的人毫无怜惜之意的整根没入。   [啊……啊……停下!]一阵接一阵的发自心肺的嚎叫,只是,无人问津,另一个人干脆用他那蓄势待发的灼热封住那噪音。   下面的结合处混着红白色粘液,肉体摩擦的细微声响,下面的褶皱几乎全部抚平,有时一个顺势向里深深陷入,有时却又猛地拉出。每动一下,地上的人就一声细小的闷哼,但又不是刻意的隐忍,只因嘴被封住,就这样一轮又一轮。   不再看那有些扎眼的场面,钟离走到沙发边静静的坐下。   一个人的时候,时间总是漫长的,以前他认为他只爱简一个人。可,时间万物的代谢都无法掌控,更何况是难测的人心。   像钟离这种人对于爱情常一次就够了,在失去简的两年里,他认为自己的心已死,不可能在动心,可就是他的无知和自认为的可能,让他又再一次失去一个那么爱他的人。   刚遇到小沚时,他的眼是那么的明亮有光泽,像一颗稀有的宝石,好像在不知不觉中有一种名为忧伤的东西驻扎在里面,可自己却没有在意过。   果然,人都是一样的,只有在失去之后才懂的珍惜。   [老大,这人死了。]一个有些慌乱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看了看地上不成样的人,淡淡的说,[知道了。对了,去看看那边有消息没。]抬头望了望天的另一方,一个无声的道歉,看上去像是……   小沚,对不起,希望你原谅我,虽然这个道歉太晚,太晚……   好冷,好痛。   这是舒沚被扔下上坡后所感受到的。   这场毫无征兆没有温度的雨直直的浇在舒沚身上,除去了身上的污秽,使原本难受的身体清爽不少,只是头好沉,是不是快死了?   腿被那些人踢得好痛,怎么都动弹不了啊!   为什么会这样,舒沚忍者痛试着想动弹一下,可下半身却完全没有反应。   [一群废物,怎么都这么长时间连个人都找不到。]屋内传来钟离的嘶吼,一群人战战兢兢的躲在一旁。生怕触及到那人的怒火。   [老板,不要着急,弟兄们还在找,一定会找到的。][好,你说的,要是找不到我只好叫人给你收尸了。]地狱修罗的声音,想那个人一下子跪倒地上,[老板,我会尽最大努力找到的。][不要让我失望,你知道的,我不喜欢收尸的感觉!][是是,我一定会找到,一定会,那我现在就去找。]看见那王一般的男人轻轻点了点头后,就一溜烟的窜走了。   小沚,你在哪里,不要在和我玩捉迷藏了,好不好?   ☆、第十五章   「嗨,醒醒啊。」奥维用他那别口难听的中文叫着一个处于昏睡的孩子。「奇怪,明明看见他的眼皮动了一下啊!」   手托着下颚的奥维无聊的盯着已经睡了快一个星期的舒沚,「喂,你在不醒,我就把你扔了啊!」本想故意恐吓他一下,虽然也不一定能听见,却不知舒沚突然睁开双眼瞪的很大,「哎呦,吓死我了。」吓到后的奥维拍了拍自己的心脏。   「不要把我扔掉,我会听话。」说完还有些惊魂未定的看了看四周,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被人扔掉。   「哈哈,我就扔就扔,谁让你那么能睡的。」奥维看到被自己恐吓醒的孩子,就想作弄作弄他,完全忘记刚才自己也被吓到的事情。   舒沚黑溜溜的眼珠来回转动着,最终锁定奥维的脸上。   奥维看他盯着自己,用手在舒沚眼前挥了挥,「嘿,你不会是傻了吧?!」   「你才傻了!」舒沚出于本能的回答到,又因嘴唇尚未褪去的疤有些撕裂又痛的蹙着眉,还要懊悔自己刚才的话,他还不知道这是哪里,那人会不会对自己不利。   「呦,还会顶嘴,就还没傻!」奥维笑呵呵的调侃到,随后又表示肯定的点点头,「对,没傻。」   「对了,我怎么在这,你又是谁?」舒沚看那个奥维也不像是坏人,干脆说点有用的。   听到话后的奥维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舒沚,那眼神仿佛在说竟然连我都不认识,然后用他白净玉葱般的手指缕了缕头发,扬声道,「我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无敌美男奥维。」完后,还像舒沚抛了个媚眼。   原本还抑郁的舒沚被他那浮夸的演技逗乐了,「呵呵……你真自恋。」   奥维并不以为意,抓抓他那金灿灿的发,困惑的问道,「你们中国人不都喜欢这样介绍吗?」   和奥维聊天真的很容易让人心情好,舒沚抛去心里的阴霾,说到,「我们中国人才不这样,那都是电视才会出现的。」   听到后的奥维,惊讶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what?怎么会呢?」   舒沚看他不信,又在一次表示肯定的点点头说到,「是真的,如果你用你刚才的介绍方式说给别的中国人听,说不定有人还骂你神经病呢。」   奥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却看见舒沚脸色蜡黄,冒着冷汗,急忙问道,「哎呦,我都忘了你还发烧呢!」   「怪不得觉得头好痛,之前应该就是你救了我吧,谢谢你。」   舒沚伸手摸摸还发烫的头,看来温度还挺高,又想到自己还能感受到温度看到这繁华的世界就有一种兴奋感,尽管内心深处还是疼痛。   「也不能算救了你吧,就是恰巧看到你躺在雨地里就把你带来了。」   奥维不带一丝渲染的如实讲出,真是诚实。「不管是怎样,我都要感谢你!」   舒沚认真的说到,也许在奥维看来只是动动手的事,但是对于舒沚是等于重新活过来,那天他伤的那么重又淋场雨能活过来真是奇迹。   可是奥维怎么有那么大的本事呢?   这才发觉这个房间是如此豪华,但他也没有表现的过分惊奇,毕竟以前也住过,所以,眼里只是转瞬即逝的微光。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就接受吧。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有些粗神经的奥维当然没有注意到那点耀眼的微光。   「舒沚。」恢复平静的舒沚回答着。   「舒沚?」奥维有些自问的说着,定眼看着舒沚,「这个名字不太适合你。」   「怎么这么说?」不适合?为什么?   「就是感觉吧,反正是你的名字我也不能说什么,不如我以后叫你小沚或者沚儿?」舒沚细索着,叫他小沚就会想到钟离,「那就叫沚儿吧,不过,你说以后?」   奥维听到后很是高兴,「跟我想的一样,我也打算叫你沚儿的,对啊,以后,怎么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就要走了。」从醒来后舒沚就已经决定要走了,不能在这里麻烦奥维了。   听到后的奥维不高兴了,「走,你怎么走,还是你在这有亲人?不过也不太可能。」事实证明,奥维的猜测是正确的,「这里我确实没有亲人,我一直都没有亲人……」只有一个人却还是利用我。   这句话舒沚当然不会和一个刚认识的奥维说。   「对啊,没有亲人你怎么生活。」奥维又抛出一个让舒沚头疼的问题。   可是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走,就要面对这些困扰,「没关系的,我有手有脚又不会死掉。」   奥维听到后,叹了口气,缓缓到,「我告诉你一件事,你一定要接受这个事实……」奥维有些吞吐,他奥维可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可是不知怎的面对舒沚却会担心他能不能接受。   「什么事实?」等不到答案的舒沚开口问道。   「你之前被人打伤的腿伤的太重又淋了雨水,感染了,可是因为治疗不及时能保住双腿已经是个奇迹,可是已经不能在站起来了。」事实总要接受,纵使在隐瞒也没用,不如说出痛快。   空气好像凝固了一般,让人忘记时间,忘记你正在做的事,却怎么也忘不记腿废掉的事实。   他该恨么?!   对于这一切而言,舒沚只是一个无辜无知却又受伤最重的人。   为什么钟离总是一次又一次残忍的对待他,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差点断指的痛他还没忘,为什么又让他常受断腿之痛。   「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不过你放心我会努力查出那什么人做的,帮你报仇。」这些话出嘴后,奥维一愣,他什么时候那么喜欢管闲事了。   可惜,舒沚并不领情,「不用了,就算查到了又能怎么样,都已经废了。」   奥维并没有因拒绝而放弃,「难道你就不气愤?我看过你的伤,之前的拳打脚踢只是皮外伤只是动了点筋骨,而且你左腿上的刀伤要比右腿上的刀伤要晚半个小时,而且要深很多,所以据我的估计在之后又有人补上一刀,也就是我发现你前不久,所以我猜测还有另一个人要害你,力道拿捏的足矣让你烙下残疾,却不是要治你于死地。」   舒沚细想着,隐约中有些印象,在被踢下去的时候腿间的那一阵刺痛,当然因为神志不清所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很确定只是一个刺痛,那一刀是谁加上去的……   ☆、第十六章   奥维看到舒沚又在无视自己,不满的抱怨到,[喂,你怎么又走神了,我在跟你说话。]。   [啊,不好意思,刚才在想一些事。]看舒沚有些心不在焉奥维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用他那澄澈湛蓝色的眸子看着那虚弱的孩子。   「你别总是盯着我看啊,难道我脸上有脏东西么?」说着还用手摸着脸,又自言自语到,「没什么东西呀!」   「呵呵,当然没有,对了你饿没?」这奥维不说还好,舒沚摸了摸肚子还真饿了,老实的点点头,道,「饿了……」   听到后的奥维起身从沙发上起来从一旁的桌子上端了一碗粥,把纤细的手指贴在瓷碗边上试探温度,轻吐着,「温度适中,还好你醒来了,不然这粥又白做了。」   很快的,浓香扑鼻的皮蛋瘦肉粥端到半倚在床上的人面前,舒沚疑惑的问道,「什么意思?」   「没什么,你睡了快一个星期不能吃太刺激胃的食物,先喝点粥吧!」用白瓷勺舀出点粥送到舒沚嘴边。   舒沚并没有吃而是露出差异的神情,惊讶的说着,「你是说我睡了快一个星期了?!」   「你别激动啊,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呢……不是饿了吗?赶快喝粥吧。」   等舒沚接受事实后,伸出手接过奥维手里的碗,「我自己来吧!那你刚才的意思是说你每天都有准备饭了?」奥维把粥放到那准备接碗的手里,点点头表示同意,也没有说什么就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明明只是简单的喝粥却让奥维不忍转移视线,可如芒的目光照在舒沚身上时却并未发觉,让奥维有些挫败感。   「老板,都一个星期了根本一点消息都没有,您这笔生意刚接到,不如您先回国处理一下,等留点弟兄在这里继续查找。」   暖阳下的秋,少了几分萧瑟与飒爽,让人多了几分惆怅。   橙黄的光斜射在男人的身上渲染出一层朦胧的光晕,身着黑色贴身西服站的笔直的男人此时正面朝窗外,看不清此刻的神情,也没有回答背后那人的话,只是喃喃自语,「一个星期了,怎么能连一点消息都没有……」   「老板?」没听见男人回答,背后的人又叫到。   「都给我在这继续找,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能回去,直到找到为止。」自始自终男人都没有回头,只是面朝阳光。   「是。」那人说罢就离开了,把门轻掩住。   只觉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声隐隐传出,就没了声音。   [要不要再来一碗?]还没把最后一口粥咽入胃里,撑得鼓鼓的腮帮撑得娇嫩的皮肤煞是可爱,一颗小脑袋摇来摇去。   ‘咕嘟’一声把残存的粥咽了下去。   「我已经吃饱了,谢谢。不过这里是哪里?」这个人不过刚刚认识,会不会把自己卖了还说不定呢!舒沚在心里默默的想着。   「你在担心我会把你给卖了!」不是疑问而且肯定的语气,舒沚惊讶极了,难道他把刚才想的东西都写在脸上了?   收起脸上的差异,点点头到,「没错,我是怕你把我给卖了……」   没有预料中的生气,奥维反倒是哈哈大笑起来,这模样别提有多夸张了。直到捂着肚子才把那笑给压回去。   舒沚怒嗔到,「有那么好笑么?」   奥维老实的点点头,「没错,你都不知道你刚才的表情有多可爱,像个受气的小媳妇……我差点忍不住要亲你了。」说就说吧,还故意把尾音拉长,却也无可奈何。   有些无言以对的舒沚像奥维狠狠扫过一个飞眼。   可心里却又在想为什么连一个刚认识的人都认为他可爱,可钟离怎么就不那么认为呢……   真是个矛盾的孩子……   「你怎么了?又想到什么不开心的了吗?」奥维看到舒沚那如黑曜石般的眸子仿佛轻轻一眨就能挤出水来,像一个坠入凡间的天使,惹人怜爱。   没等到舒沚回答,奥维又继续说到,「不想说就算了,我也不强迫你,你可以留下来也可以走。」   留与走?   留下来算什么,毕竟他们连朋友都算不上。可走,能走去哪呢,无依无靠,可真谓是,天下之大无一容身之处。   思考许久的舒沚深呼了一口气,说到,「你能收留我么?我现在没地方去,我也可以帮你干活的,你只要给我地方睡给我东西吃就行了。」他要求的不多,只是想有一个可以依靠的地方。   听到后的奥维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很快就说到,「当然可以,不过就你这小身板能做什么,而且我是那种养不起你的人么!」那像海一样散发着光芒的眸子显出他的自信。   「那你是答应了?」舒沚看着眼前那犹如从童话里走出的男人,有着金色柔软的发,和那碧色一般眸子,竟有点忆真似幻。   「没错啊!再说你的腿又不方便,我原本就想多照顾你一段时间的。」   想到自己的腿,疼痛与失落滋然而生。这腿虽然不是离亲自毁的,但也是始作俑者,说不恨是假的,可又怎么舍得恨。   罢了罢了,不在想这些了,既然已经如此,就从此形同陌路吧!   舒沚对于奥维是说不出的感激,要不是奥维恐怕舒沚早已命丧黄泉了。不知该如何感谢的舒沚,扯出一个灿烂的笑,却不知这一笑便牢牢的摄入奥维的心房,让他不忍放手。可是谁都不知道的是,这同样的笑,也许在当初对钟离露出时,也扎进男人的心,只是都未察觉而已。   其实有些东西不需要说出,也有些东西也只能掩埋于心中。   正所谓,止于唇齿掩于岁月。   ☆、第十七章   昏暗的天空中席卷着的飒爽的秋风拂过每一寸土地,使轮椅上的人儿那柔软的黑发变得凌乱,精美的面孔上黝黑的瞳孔里透着一抹哀伤。   「沚儿这外面坐着不怕着凉吗?」金发男子边说边用他浑厚温暖的手掌理着舒沚那凌乱的发。   「不会的,吹吹风才能有精神。」   说话间,舒沚想极力掩去眸子里的情感。   「好吧。那沚儿想不想离开这里?」站在舒沚身后的奥维小心的说出,语气里有些怕舒沚不同意的担忧。   舒沚抬头望了望阴沉的天,喃喃到,「离开这里?」   「对,离开这里。」后者表示肯定的说到。   「那……」舒沚歪头想了想,又到,「离开这里我们去哪?」   奥维紧接着回答到,「去美国,我之前没跟你说过,我本是来这里办事的,没想到遇到了你,你说是不是缘分呢!」   听着奥维喜滋滋的在那说着,舒沚眸子里最后一点悲伤都消失殆尽,嘴角含笑。   「缘分?也许是吧!」   「那你想离开吗?」这次奥维不带一点迟疑的说到。   「恩。」这短短一个字让奥维觉得这昏暗的天都变得晴朗了。   很快的,在那之后的第二天他们就离开了威尼斯。再次坐上飞机的舒沚没有第一次的兴奋,反而有一丝压抑沉淀在心中。   不同的地方,身边坐着不同的人,只是这浩瀚的天空全是一种颜色,让人有种故地重游的感觉。   「没想到昨天才刚说好离开,今天就坐上飞机了。」说话间舒沚并未把视线从窗外转移,好像在自言自语。   双手放在脑后原本正在小憩的男子突然开口回答,「那是我办事效率好!」   舒沚一惊,转头看向还在假寐的男人,「你不是在睡觉吗?」   「是啊,不过既然某人有疑问我就只有帮他解决疑惑了……」睁开碧色眸子的奥维露出一口洁白的贝齿。   「哦。」之后,就又重回先前的寂寥。现在的舒沚变得有些寡言,毕竟生活真是太奇妙,明明才刚经历过腥风血雨,下一刻又是晴空万里,只是这种翻天覆地的变化很难让人接受。   「坐了那么久的飞机该累了吧!」   飞机刚刚降落,那么久没有休息的舒沚已经很是疲惫,只见舒沚点点头,脸上也透露着疲惫。   奥维一下把舒沚横抱起呈公主抱模样,果然,人不可貌相,看似柔弱的外表下暗藏着强大的力量。   因为来的时候没把轮椅带来,所以偌大的飞机场两名面容俊美的男子成了焦点,舒沚在数个眼光下早已面红耳赤,可奥维却乐在其中。   「都是你不把轮椅带来,不然那些人也不会都看着我们!」一个如蚊子般的声音弱弱传出。   「那是因为你漂亮才看你的……」另一个充满愉悦的声音附和着。   怀里的人听到后恼怒的用他那小拳头捶打着奥维结实的胸膛。谁知在外人眼里确实像打情骂俏那般,真是折煞旁人。   出了飞机场,把头一直埋在奥维胸膛里的舒沚还没刚担心这种姿势会被更多的人看到,奥维就已经停下脚步,一颗小脑袋探出疑惑的问道,「怎么不走了?」   「接我们的司机来了,我在想是我继续抱你回去还是做车回去。」奥维露出一张苦恼的脸,显然是不知该如何选择。   舒沚明白后,立刻开口到,「当然是坐车回去了!」顺便给了一个飞眼,仿佛再说,这种问题还用想吗!   「好吧……其实我是想抱你回去的。」   可舒沚并不理会头顶那失落落的人。   「不用的,你快把我放车上。」内心正在挣扎的奥维感觉到怀里的人不安分的动着,突然有个也许是沚儿不愿意让自己累到的想法浮在脑海,也就接受了舒沚的意见。   也许真是太疲惫了,刚坐在后座上的舒沚没一会就陷入梦乡。   「少爷,这位是?」正在承担司机工作的管家开口问道。   「他是我无意中救到的一个孩子,以后就住在家里了。」懂规矩的管家适可而止的没有在过问,从后视镜里撇了一眼躺在奥维怀里睡着的人,就专心的开着车。   昂贵的车子有着很好的平衡性能,感觉不到一丁点颠簸,舒沚一路安稳的睡着。   轿车最终停在一个哥特式古堡前等待铁门的打开,又行驶一段路的周围流淌着蔚蓝色的河水,虚无缥缈的云雾围绕在古堡周围,在繁星的点坠下像一副中世纪油画。   金发王子小心的抱起在酣睡的小人,走进这梦之都。   身着黑色燕尾服手带白手套的管家恭敬的说到,「少爷,我去准备房间。」   「不用了,他会睡我的房间。」说罢,看了看还在睡着的舒沚,嘴角就不禁勾起笑意。   自从舒沚死里逃生后只要是一个人呆着就会害怕,更别说孤身一人睡在漆黑的房间了。   最近奥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发现越来越离不开沚儿了,哪怕是一刻没有看到他都会想念,至于什么原因奥维就没有细想下去。   走在这盘旋的古老楼道里,摇曳的火光使映在墙上的影子有些曲斜。   奥维推开房间的门后是出乎意料的,屋里的设置全是现代化的装饰,如果说外面是王者恶魔般的城堡,那么里面就是现代化的王子寝宫。   奥维把舒沚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抱了那么久的人却没有一点劳累。   ☆、第十八章   莲蓬头哗啦啦的水流直冲而下,打湿了的金发变成暗金色无力的垂在额头,白皙挺拔的身躯上布着精炼的肌肉,像古罗马塑雕一般结实不失美感,穿上乳白色的丝绸睡衣后竟显得有些瘦弱。   擦的半干的发有几缕滑稽的翘了起来,赤些足的男子踏着水渍走出浴室。   一副黑溜溜的大眼不停的打转着,时而眨几下的眼睑带动着睫毛上下舞动显得扑朔迷离。   「睡不着了吗?」奥维拿着毛巾随意的擦拭着发,走到床边轻声问道。   床上的人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又继续四处打量了一会才缓缓说到,「害怕……」   「呵呵,又没关灯怎么还怕。」   舒沚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奥维很快的钻进被窝里平躺在舒沚旁边,「这下还怕吗?」   那有力的长臂勾住舒沚的脖子轻轻往里一拉,一颗有些黑色绒毛的小脑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扎了进去。   「不怕了,可以睡觉了。」   橙黄的灯光照在姿势暧昧的人身上增添了一种扉糜感。   奥维感到胸膛中有一把火不停地烤噬着他,愈烧愈烈,慢慢的窜入下身,那欲望一下就变得坚挺,急切的想要释放。可一看到身旁那个毫无防备之心的有些安详的睡容的孩子,就暗骂自己的卑鄙思想,深呼了几口气,想欲望自己平息,只是这美人在前,谈和容易啊。   这漫长的夜奥维该如何度过……   昨夜未关紧的窗在今早的清晨卷入袭袭寒风,丝丝凉气入骨,舒沚不自觉的又往那温暖的怀里深深埋去。   深秋的天让舒沚越来越嗜睡,也许是那场淋漓大雨后留下的病根。   倍受煎熬直到后半夜才浅浅睡去的奥维被舒沚那不经意的一动就惊醒了。那碧蓝的眸光下印着一层淡淡的黑眼圈,在白皙的面颊上格外显著。   睡是睡不着了,小心的抽出早已麻木的手臂,走下床把那未关实的窗关紧后又走回床边低头看着那个轻启的唇,想要占有的想法在脑海盘旋,便不受控制的轻轻吻上了那淡粉色的唇,先是微微轻逐如饮水般,却不知这一吻却不再想是表面上的索取,想要深入的探究,赤红的舌横扫那一排贝齿想要摄入里面的甘甜汁液。   「恩……」头顶的人因不舒适传来一声闷哼,奥维听到后急忙退出探入口腔里的舌,抬头看向舒沚,还好并没有醒来。   舒了口气,为自己刚才的失控懊恼也为那小人的没有发现庆幸。   「咦,你醒了!」原本熟睡的舒沚醒来就看到奥维站在床边发愣。   还在出神的奥维被吓了一跳,「啊,是啊,刚醒,你不在睡会了吗?」   舒沚笑着摇摇头,「再睡就傻了。」   「呵呵……」用笑掩饰尴尬的奥维,又调侃到,「傻了不还有我养你呢吗!」   揉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   「下楼吃早餐吧!」   觉睡多了可真难受,舒沚软绵绵的应了一声。   谁知一打开卧室门舒沚就瞬间的呆愣片刻,屋里屋外的差别可谓是天壤之别。抱着舒沚的奥维步行在石阶上,看着周围的墙壁挂着世代流传的油画,高矮不一的蜡烛上燃着滋滋火焰,真怕某一间没人住的房间里冒出一个凶煞的吸血鬼。   想到这里的舒沚冒出冷汗,看在一旁的奥维要不是抱着舒沚就差捧腹大笑了,「这里没你想的那么恐怖,不要露出一副会被吃掉的模样。」   「是……是么,可是这里阴森森的确实挺吓人的。」舒沚有些畏怕的说到。   「不然我们搬到外面住好了……」   刚想拒绝那个提议的舒沚还没开口,就有一位老者的声音响起,「少爷早!舒少爷早!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是要现在用餐吗?」   「咦,沚儿该饿了吧!现在就可以用餐了。」奥维说罢把舒沚带到餐桌前。   餐桌旁站着管家和几个女仆,把丰盛菜摆在桌上后并没有离开的打算,奥维觉察到舒沚的不自然后便挥挥手,不一会,就只剩下两个人。   「我留在这里会不会不方便?」沉闷的餐桌上突然响起一句。   「不会的,你怎么会那么想呢?」   听到这话的奥维有些担忧舒沚想走的意愿,他才不愿意呢!   「也没有怎么想,我就是怕麻烦到你……」舒沚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走,也许这里并不适合他,他只想简简单单的过自己接下来的余生。   [不会的,怎么会麻烦呢?对了,你要是不习惯这里我们可以搬出去的。]奥维急切的说道。   舒沚摇摇头,说道,[不用那么麻烦,我会住在这的。]听到后的奥维明显的舒了口气,[那就快点吃早餐,这粥都快凉了。][恩,你也吃。]看到奥维刚才紧张的神情让舒沚不忍拒绝,还是就在这呆着吧,离开这有又没有地方可去,就让他自私一回吧!   这一顿早餐吃的还不算压抑,可是舒沚又犯愁了,以后他该怎么办呢?   端着水果的奥维看见舒沚在独自发呆,把果盘往茶几放去,问道,[在想什么?][在想我以后该怎么办。]舒沚有些怅然若失的回应到。   [恩,天天呆在家里一定很无聊,那不如以后我叫你英语当你的家教,等你在大点就可以工作了。]看舒沚的神情一阵动容,其实让舒沚动容的是家那个字,以前钟离也都是请家教在教舒沚,学习英语在美国这个地方是一定要的。   舒沚用力的点点头,说了声好,生命还很长,他还有好多事可以做,工作交朋友,也可以……结婚生子……不,不,他考虑的太多了,太多了。   [奥维?你回来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两人纷纷转向声音的来源,一个大波卷发美女蹬着十几公分的高跟鞋踏踏的走来,嘴里说着舒沚听不懂的英语。   [是啊,昨天刚才就没告诉你。]舒沚发现说着一口纯正英语的奥维的声音是那么的好听,想想之前奥维用那有些别口的汉语说话是那么的搞笑,现在的奥维真的像是一个王子,哦不,他就是一个王子。   [奥维,这位是?]注意到舒沚的赛丽惊奇的问道。   [我给你介绍,这位就是舒沚,你可以叫他沚儿。]转身又用中文对舒沚说道,[这位是赛丽,我的朋友。][你好,沚儿,你长的真可爱。]赛丽朝舒沚伸出友好的手。   ☆、第十九章   [你好,你的中文真好。]舒沚很快的回握住那娇小柔软的手掌。   奥维听到后不满的撅起嘴,抱怨道,[哼,我天天用中文对你说话都没有夸过我中文好。]谁知还未等舒沚说话,一旁的赛丽就咧开有型的唇笑道,[奥维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在自已别人夸不夸你啊。]赛丽真是一个有气质的女人,优雅大方,即使是调侃也不失身份。   看见奥维面露尴尬之色,舒沚急忙说道,[我又没说你中文不好,不过你说英文更好听。]奥维暗自庆幸舒沚没有听出赛丽话中的意思,抓抓自己那耀眼的金发,眯起那碧蓝色的眸子看向舒沚没有作答。   [好了,好了,不要再争执这些没有意义的东西了。}赛丽一副看透不说透的模样让此番的话画上句号。   [奥维,我这次来是来问你那生意谈的怎么样?]赛丽收起笑意露出一副职场女强人的严肃表情,搞得舒沚一阵压抑。   可奥维并没有被影响到,还是像平日一样,只是语气中多了几分骄傲,[我亲自出马,自然是拿下合约。]不知是出于交流方便还是碍于舒沚在旁边,他们的交谈用的自然是舒沚听不懂的英文,舒沚看到在奥维说完话后赛丽明显的舒了一口气。   不过舒沚自然不去在意也更不会去过问。   [太好了,我还在一直担心怕出什么差错呢。]赛丽又重新露出笑颜,女人果然都是善变的。   奥维哈哈到,[都说了不用担心,我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就不会自己去谈合同了。]赛丽也不再说话,只是笑着点头。   不知怎么屋里一下就静的出奇,三个人并排坐在沙发上并没有觉得奇怪。   思绪漂浮的舒沚因为听不懂他们再说什么就一直在想别的事情,只是一张小脸充满忧伤,过了好久才发现在诡异的处境,[咦?你们怎么不说话了,聊好了吗?]。   [恩对啊,看你在想事情就没有打扰你。]奥维一脸自然,好像知道舒沚会问他似的。   [哦,是吗,我是听不懂你们再说什么就只好想点别的打发时间了。]。   听到后的奥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舒沚,却又双眼一亮,[沚儿想不想出去兜兜风?]舒沚歪头想想,[是个不错的主意。]奥维随即站了起来,又弯腰把舒沚抱起。   赛丽看在眼里后露出疑惑惊讶的神情。   早就习惯被奥维拥入怀中的感觉的他没有丝毫不自然,也没有看到赛丽眼中的神情。   奥维用眼神示意着赛丽,在职场上叱咤风云的聪明的赛丽当然知道其中的意思,收起惊讶,[那你们去兜风吧!我就先走了。]。   [那好吧,一块出去吧!]奥维也不做挽留,说实话,他才不想赛丽也跟去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呢……   赛丽略微低垂的头掩去那转瞬即逝的哀伤。   [明天就赶快去公司吧,这次合作要准备的事情还有很多。]舒沚听不出这句用中文说出的话是放松了对他的戒备还是故意说给他听,不过,有一点舒沚明白,这些事都和他无关。   没有听到奥维回答的赛丽就已经绝尘而去。   把舒沚抱到副驾驶位置上系好安全带的奥维又绕着车子做到自己的位置。[奥维,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奥维没有立刻做出回答,想了又想,也许自己也想不出该如何回答,或者自己也根本不懂自己内心的异动。   [想保护你不让你在收到任何伤害。]这句话深深地刺入到舒沚的心中,没有疼痛的刺入。   忘记了那辆银色的跑车是何时行驶的,也忘记他有没有回答那个有些金发男人的话,只知道双眼朦胧,有一片水雾轻轻覆在上面。   不敢眨眼怕它们聚集起来会滑落,所以只有等待着它们的干涸。   入秋的天空气中总是弥漫着灰蒙蒙的雾霾,特别是在聚集了混凝土建筑下的大楼,伸展在四面八方的道路里的汽车尾气的城市。不过,奥维所行驶的地方却恰恰相反,这是一条宁静漫长而又曲折的小道,路两旁枫叶早已变得通红,微风轻轻拂过便有几片凋零而落,增添了一种诗情画意的意境美感。   [没想到这里竟有这样的地方。]舒沚仿佛又回到多年前一般,喜欢自己一人呆在一个充满阳光的平坦的土地上,身上洒满金色的种子,沐浴在阳光的海洋里。   尽管今日的此情此景和多年前并不一样,但意境相同就足矣。   [喜欢这里吗?]跟舒沚一样,奥维也十分喜欢。   舒沚满意的点点头,问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很早以前的事了,那时我还小,因为受不了家里人的逼迫就跑了,没想到跑着跑着就到了这个地方。]奥维的话语里透露着落寞,舒沚有些语塞。   像他们这样的人,一定要懂很多东西,而且做事情也要做到最好吧。舒沚默默的想着,好像又想起一个和奥维差不多的人,一个舒沚想要刻意忘却的人,钟离。   心又一阵抽痛。   [那你那时候也怪幸运啊,找到这样清幽的地方。]不在去想别的事情,专心的回答着奥维。   [幸运……真的是幸运么……]声音不大,舒沚没有听到,以为奥维没有说话,就又把视线转向窗外,把敞开一半的窗户又向下调了调。   [把窗户开那么大当心着凉。][不是来兜风么,等着凉了再说。][呵呵,真拿你没办法。]充满宠溺的语气中找不到丝毫的责备。   没有多久就到达目的地了,跟舒沚儿时记忆里的差不多,奥维双脚踩在已经枯黄的草地上时发出‘沙沙’的响声。   前面是一片蔚蓝的汪洋,微微荡漾的水波上映着白云。   舒沚说是海,可奥维说这是湖泊。   [湖泊哪有这么大,都忘不到尽头。]舒沚继续争辩到。   [可它就是湖泊。]奥维再一次矫正观点。   其实人生也是一样,看似很长走不到尽头,可也只是短短几十年。   夕阳西下,金黄的光晕逐渐褪去,此刻的海也不在是蔚蓝色。昏暗的天空被黑夜吞噬,繁星点点闪烁在湖面上,倒影上的两个人被一股凉风吹皱。   [夜里太冷,回去吧。]随风而去的声音悠悠的飘着。   [好。]只见一人轻松的抱着另一个人,混着沙沙的草声和呼啸的风声离去。   ☆、第二十章   [老板还是回国吧,已经那么多天了,我看生存的几率……]声音微颤,后面的话很好的略去却又能让人明白。   还是那一抹笔直挺拔的身影,只是才短短数日下来已经明显的消瘦。   坚毅的下巴上有一片藏青,没有整理的胡茬隐隐冒出头,有些七零八落。手指轻轻抚过尖刺的下巴,苦笑中又带着几分自嘲的咧着唇,好似再说这样的自己真是邋遢。   [知道了,明天出发。]语落后又发出一声细微声小的叹息。   逝者已逝,独活的人不还是要重振旗鼓。   不过他不相信那个人真的就这样消逝……   飞机降落时卷杂着草地上的泥土随风飞舞,同样的地方,同样的飞机,锃亮的黑皮鞋踏出机舱,只是,直至飞机再一次起飞也不见当时同行的那一个人儿。   前方那一抹银色的身影,被一阵呼啸的狂风刮乱了那一头醒目不羁的酒红碎发。   尘土飞扬间,弥乱的沙土进去那冷漠的凤眸中巧妙的掩饰了那流露出的哀伤,以及一层薄薄的朦胧。   风停,土落。   [你还舍得回来啊,竟然一个多月才回来。}话语间并没有丝毫责备反而是充满了久别重逢的喜悦。   男人淡淡的点点头看向眼神飘忽不定的周宸,[离,小沚呢?]等不到答案的周宸看到闭口不语的钟离,只见钟离亲启朱唇,[丢了。]]声音中有几分释然,有几分缥缈,夹带着过滤不掉的哀伤。   [什么?丢了!]换来的是不可置信的惊奇。   [是啊,丢了,找不到了。]再一次肯定的说道。   [离,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有着敏锐观察力的周宸很快就嗅到其中的端倪。   [先进去吧,你难不成想在外面继续吃沙子吗?]牵强的扯出笑容想要化解这尴尬。不过钟离说的也不错,风一阵接一阵的刮着,又是站在空旷的草地上,避免不了偶尔吃几粒沙土。   褪去那一层庄严肃杀的外套,仿佛也去掉了那一身疲惫。   透明的水晶质感的玻璃杯中呈着小半杯深紫宝石红的液体,捏握在手中腾空轻轻转着,可以听到冰块触碰时的清脆声,然后,仰头一饮而尽。冰凉的拉菲从口腔划入喉咙刺激着神经和那脆弱的胃,[离,你疯了吗!]怒吼过后一把夺过酒杯,钟离低吼一声,[周宸,别闹!]别闹,竟然说他别闹。   ‘啪’的一声是玻璃应地而碎的声音。   钟离不去理会周宸,顺手又拿起一个玻璃杯又夹了几块冰,又给自己倒上半杯,[要不要一块喝……]周宸无可奈何,既然不能阻止那不如奉陪。   也干脆的拿起酒杯顺势倒上,两个从小到大的兄弟就这样一杯接着一杯的喝起。   俗话说借酒消愁愁更愁,这句话用在他俩身上不假,杯杯下肚的酒有种一杯更比一杯愁的感觉。一瓶拉菲很快见底,钟离站起来想在拿一瓶,带有后劲的拉菲让钟离猛一阵眩晕,迈着有些踉跄的步伐向酒柜走去。   [来,再干一杯。]周宸含含糊糊的说着,又举起酒杯碰向钟离的酒杯。   带着后劲的拉菲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杯下肚了,好像是喝了十几杯了,又好像是才刚刚开始喝第一杯。   不过,都不重要了不是吗?   梦里梦外分不清真实,带着笑脸的简向他伸出双手,钟离想要扑过去将那个人紧紧搂住,告诉他,我好想你。可他动不了,双脚无法动弹,只能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却无法触碰。   简只是笑着看着钟离,那温柔的笑刺着钟离的心。   [再见,离。]简单的几个字后,简的身体渐渐地变成透明色,直至消失。   [不!]巨大的惯性让一直在挣脱的离双腿直直跪在地上,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嚎。   [离,你怎么了,快醒醒啊!]睡梦中的钟离听到有人在叫喊他,好熟悉的声音,是谁呢?头好痛,钟离捂着自己的头隐忍着,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冲出大脑。   [离,快醒醒啊!]周宸不住的叫喊着离,刚刚听到离那一声嘶嚎后原本半醉的他就醒了,现在的离很痛苦,抱头的双臂挡住了扭曲的五官。   梦里,是谁在叫喊他,好像是周宸,可,为什么不是小沚,为什么不是小沚!   钟离慢慢睁开迷离的凤眸,不经意间滑落几滴清泪。   头也不是那么痛了,只是有些隐隐作痛,[对啊,小沚已经死了。]恢复了点神智的男人又喃喃道,[呵呵,小沚死了,是我害死的。]那个平日里冷漠的人竟然呜呜的哭了起来。   此刻的周宸看到这副模样的离也开始无措起来,[离,你怎么了,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是啊,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小沚已经死了。   不知过了多久,渐渐平息的钟离恢复了往日的严肃,好像刚才的软弱只是一个幻像。   [离?]周宸在一旁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好友。   [你也知道了,小沚他……]轻轻盖住那泛红的眼角没有继续说出,他不想在一次撕开伤口。   [难道真是你?]不敢相信的质疑口气换来的是钟离的再次点头,[那你为什么这么做?]。   钟离深深吸了口气,娓娓道来,[当时我故意让那帮人注意到小沚,让他做诱饵,那些人肯定会从我身上的注意力转移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身上,那样他们就可以不用绞尽脑汁来对付我从而轻而易举的威胁我,这样我就可以毫无顾虑的办我的事了。]说到最后钟离自己都差异自己怎么有勇气说完。   [那……]周宸停顿了下,又道,[小沚知道吗?][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小沚已经不在了。]这时的钟离多想有支烟,感受尼古丁的芬芳沉醉在其中。   周宸也不知道说什么可以安慰他,也许他并不需要安慰。   有些人你总以为会是一辈子,却不料你并不知道一辈子会是多久。也许我们总是过于沉醉于某一处景物,却忘却了还有很多地方是我们不曾见过的。   当你明白后你就会发现你错过了什么,也许你贪恋樱花的纯洁高尚却没有发现那与世无争的梅花。   ☆、第二十一章   [好点了吗?喝点温水吧。]伸手把手里的温水递给周宸。   纤细的手指有节奏的按着太阳穴,另一只手接过水杯,简单的说了声谢谢,仰头就喝过半杯。   [没想到你的酒量变得那么差了。]差的不是酒量,而是一颗想醉的心,钟离也不做辩解,咧开半透明的唇笑笑,[那你以后要经常和我一起练练。]又觉得嘴干渴,把剩下的半杯一饮而尽。   西装裤下包裹着的笔直的腿一下伸到茶几上,交叠的置放着,调侃道,[别再发酒疯就行。]。   桌面上的酒瓶横七竖八的倒在一旁,未喝完的拉菲安静的躺在上面,旁边还有洒出的几滴晶莹的甘露。蹭亮的黑皮鞋不安分的踢了踢酒瓶,泛着红宝石光泽的汁液不安的动荡着,揭起一层波纹,最终从那细长的瓶颈中流淌出。   [怎么不说话了?]等不到回答的周宸转头看向早已不知出神多时的男人,往日明亮的眸子充满哀伤与迷茫,不过也只是一瞬。   [没怎么,刚才在想一些事。]此刻男人的眼里哪里可以看到半分脆弱,此刻的他拥有着一个商人所具备的沉稳谨慎。   周宸也不介意男人的隐瞒是否是出于对他的有所芥蒂,无所谓的笑笑,[那你生意怎么样了?]。   [刚签好合约我就让杨明回国准备了,我就在那多耽搁了一段时间,还有,一个星期之后和我一块去一趟美国。]成功转移话题的周宸却露出迷茫的眼神,[去美国做什么?]。   [这次的项目美国有一家公司插手,我也是签字的时候才知道的……]周宸适时的没有开口等待男人继续说出,[当时我也想过,既然我们的目的就是要打开国外市场,美国那边的插手可以让我们同时和美国意大利合作,所以对我们只有利没有害。]。   之所以钟离一直用我们这个词是因为周宸也是幕后的投资者,虽然他大学期间学习的是医科,但金融贸易可丝毫没有落下,也许是出于周宸懒于管理,还不去把花不完的钱换做是股份,也可以帮助钟离,也许还有别的原因……   思索片刻后的周宸也点头表示同意,不过还有一个让他苦恼的事,那个人该怎么办,可当那一声声的宝贝回荡在脑海时让周宸坚定信念不去管他。   [好,那你到时候通知我。]之后便陷入沉默,不过沉默总是短暂的。[你是不是后悔了?]。   男人没有立即作出回答,仿佛是在思考。[从商人的角度上来说是不后悔的,可抛去这个身份我就会发现心很痛,我不知道我爱不爱他……]说完这句话男人已经筋疲力竭,颓废的靠在沙发上。   [哎,其实我早就猜想到你也许会这么做,你们临走前我也提醒过你看清自己的内心后再做决定,只是我没想到你会做到这么决绝。]其实舒沚对于周宸来说并没有多重要,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一个只有过口舌之交的人,可是当那个男人回来后对他所说的话中他明白了舒沚的闪光点。   也许钟离这一刻真的明白自己错了,从前一直认为简是他的全部,即使他已经死去还是这样认为,然而忽略了上天的恩赐,他让男人遇到小沚,可却只是在玩弄他。   这些话钟离终是咽在喉咙中,把它深深地埋在心底。   爱这个东西它会生长在人的内心思想和身体里,它总在不知不觉间埋入人心,有时还会在不经意间刺痛那个身体,善于观察自己的人就会很快的发现并会很好的利用它,可是像钟离这样的,只会是……   拔掉,鲜血淋漓;不拔,痛彻心扉。   其实很多人都是一样,怀念早已逝去的,不懂得珍惜现在所拥有的,总会在失去后才会懂得珍惜。   ‘啊欠’深秋的风总是时而凉爽时而寒冷。   [是不是感冒了?别吹风了吧。]依旧是那听着别口的汉语,不过听的人却不这么认为。   [你也太大惊小怪了,我的身体还没有到弱不禁风的地步吧!]带着笑意的嗓音有些无奈的说到。   奥维抓了抓他那金色的发,[也是,那我陪你一块吧!]虽然嘴上是那么说的,但是身体还是不自觉的把舒沚揉入自己的怀中,那冰凉的身体刹那间的颤抖,不过并没有抗拒。   [奥维,你有亲人吗?]话一出口就感觉头顶传来细碎的笑声,像一些破碎的银付,有些不真切。[怎么想起问我这?]。   [我在这里也住一段时间了,没见过你有亲人来看你所以就随便问问,要是不方便告诉我可以不说的。]原本还有些隐忍的笑干脆笑出声来,像极了音符,而且是古人秉萧吹奏时的那种典雅乐符。   [呵呵,这有什么不方便的。]舒沚疑惑的问道,[你笑什么?]停止后的笑声,[我是开心啊,沚儿竟然在关心我。}舒沚不禁头毛黑线,这算关心吗?   [我的父母早就去世了,我还有一个弟弟,是管家把我抚养长大的。]话语间就像是在说今晚吃什么的语气,没有丝毫的压抑与沉闷。[对不起。]出于礼貌舒沚还是道了歉,却忘了自己的命运。   [真是的,道什么歉。]说着又把怀里的人搂紧几分。   深秋的时节总是变幻莫测的,近日来的天空总是雾朦一片,萧瑟的风温柔的抚过两人,金色夹杂着黑色的发在空中飞舞着,仿佛一切都被静止了一般,唯独那枯木后急忙离开的背影,白色的衬衫衬得那金黄的发愈发耀眼。   [如果时间能够静止在此时该是多好。]低头看一眼熟睡中安详的面容,又喃喃道,[怎么办,我好想爱上你了。]最近奥维有种预感,有种东西会打破这种美好,就像是刚才好像舒沚会突然从他怀里消失。   有的人喜欢随遇而安,有的人却喜欢掌控命运,不过绝大多数的人都会选择后者,没有人喜欢做奴隶即使是时间的奴隶,抓住所能抓住的,利用所能利用的,就是他们的生存法则。   ☆、第二十二章   随着这笔项目的顺利合作,跨越国际的两个公司也开始忙碌起来,让人无暇顾忌其他的事,往往那些被过虑掉的是最重要的。   近日来的天气总是艳阳高照,却不会给人燥热过烦闷。可是这样舒适的气流中却有一些近似哀怨的声音,「沚儿,我这一段时间会很忙,也许会没办法照顾到你,我会安排别人来陪你的,好吗?」很明显哀怨的不是舒沚。   「没关系的,不用麻烦别人来的,我自己怎么了又不是照顾不好自己。」只见轮椅上的人儿表面上透露着不耐烦,其实只要细心观察下就会发现那里面夹杂着的感动。   奥维苦恼的甩了甩金色的发,想了一会,「不然你也去公司吧,这样我既能照顾到你还能带你参观一下我工作的地方。」   谁都有好奇心和不耐寂寞的心,更何况一个不到十六的男孩子,可是,当舒沚低头看着自己的腿时选择摇头拒绝。   把这一幕近收眼底的奥维装作没看见,惋惜的说到,「唉,真是可惜,公司旁边有一个美国最漂亮的摩天轮本来想带你去做的……」话语刚落,舒沚就抬起头,漆黑的眼里充满异样的光彩。   「既然你不想去那就算了吧!」失落的转过头,很好的掩饰住嘴角边带着阴谋得逞的笑意。   「那里还有什么好玩的吗?」天真的小沚这话一出口,奥维差点没忍住就直接笑出声,「咳咳,在市中心地段当然有很多好玩的,不过光有又没有人看……」   「谁说没有人看……」细小的蚊子声飘飘渺渺的传入奥维耳中,碧蓝的眼眸在得逞后微微的荡漾着,如微风拂过后的海面,泛起的点点微波。   这种把外界人员带入公司内部的做法是什么错误的,但是,身为董事的奥维就不会做错。   狭小的电梯直达顶楼,屏幕上那鲜红的数字,带给人一种可以俯瞰万物的感觉,原来居高临下是谁都喜欢的。   楼层的最高处也就是奥维办公的地方,即地的玻璃窗外果然如奥维所说的是一个正在独自旋转的摩天轮,楼下的景物像蝼蚁般的存在,也就在此时舒沚也明白了古代君王的那种雄心壮志从何而来。   「怎么样,还喜欢吗?」用发胶固定住的发显出白皙饱满的额头,那笔挺的眉衬上银灰色西装的奥维,站在舒沚的一旁也在低头向下看着,却不失帝王的气魄。   而舒沚更像是那象征着圣洁的天使,照亮人内心深处的黑暗,他们本就不是同一种类型,不分谁稍略逊色。   答案在转向奥维的目光中表达出来,「刚才刚进大厅的时候他们再说什么?」   「他们?」疑惑的冒出一句后才想起是怎么回事,「哦,你是说那些员工啊!」   「不然呢?好像听他们说什么功受,男人和男人什么的,我听不太懂就只好问你了。」奥维一惊,后背中滑落几滴冷汗。「他们能说什么,无非就是好奇我怎么带中国朋友来公司。」   看来还要加强管理,这些人真是太放肆了,不过话说回来,沚儿的英文学的还真不错,要是他知道那些人说的话肯定会生气的,奥维在心里默默想着。   ‘当当当’,好在一阵敲门声结束了这有些危险的话题,「请进。」   即腰的大波浪,修身的小西装下那呼之欲出的胸脯和短裙包裹住的翘臀,配上性感撩人的丝袜,「奥维,中方那边的人已经来了,他们已经去会议室了。」可惜声音确实生冷的。   「好,我这就去。」匆匆和舒沚说了声就离开了,直到听见关门声,那混合的皮鞋与高跟鞋的踏踏声才消失殆尽。   偌大的会议室内,奥维已经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等待客人的到来。   ‘咔嚓’的开门声,两个身形相似的中国人相即进入。   「欢迎你们的到来!钟先生周先生!」奥维依次和两人握手后正式进入商讨。   无聊的舒沚只好一个人推着轮椅在宽敞的房间里来回打转,脑海里依稀回忆起已经过去好久的画面,「不要电动的轮椅,要一款手推的。」   「为什么,电动的不是很方便吗?」窝在男人胸膛里的舒沚窘迫的说到。   奥维得意的笑笑,道,「要是手推的轮椅话,我就可以推着你走了。」声音有些刻意的压低,只能舒沚一人听到,结果男孩的脸还是红的炫目。   想到这里,一股暖流就会冲向心头。   舒沚不明白奥维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好,也许是不想明白,他只是想和奥维维持一种友谊关系,并不想过深的发展。可是,奥维会怎么想呢?若是发现舒沚只是想得到友谊他还会付出这么多吗?   「那块地皮被你全部收购了?」洒脱不羁的黑发男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奥维。   「没错,但是我没打算独吞,我们可以平分的。」奥维直接了当的说出,但是哪个商人不想有利益可图?   钟离并没有吃惊,仿佛都在预料中一样,「你觉得我会相信?」   「呵呵,我们不必拐弯抹角,我这样做的目的只是不想意大利那边插手。」钟离听到后也不免震惊一下,但无人知晓,轻笑道,「这我就有点想不通了,你不想与意大利合作为什么就和中国合作。」   「因为我喜欢中国。」整齐的牙齿因敞开的唇所露出。   「但愿如此。希望我们合作愉快。」简单的对话就这样结束了,当然这是两方所希望的,因为有时差的两人已经疲惫了,奥维还要陪舒沚。   站在地球的土地上和人类打造的建筑物上看同一种景物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在地平线往上看,那七彩的摩天轮缓慢的转动着,「我们先去吃点东西,等到那时天色暗淡下来时我们在来做。」   尽管舒沚很想现在就想做到上面去感受一下,可肚子时着是饥饿难耐。   当你有了一种期盼时,等待就会变得十分漫长。   浅灰的天空逐渐变成深灰,那轮透明的月也染上了几抹淡黄的光晕,当夜幕在深一些时,接近圆形的深黄的月照亮了周围的繁星,仔细一看,这一个个的发光体又好像能串成没有的图案。   不算小的空间里,两人正在缓慢上升,外面的铁壁旁的霓虹灯已经闪起多彩的光芒,而里面有些昏暗的空间里却多了几分神秘的意境美。   「真美啊!」已经升起半高的摩天轮所能看到的景象已经有不小的地方了。   「我没有骗你吧!」双臂勾在舒沚的脖颈上,两颗脑袋几乎贴在了一块。   人们都说城市是一个冰冷的地方,因为建造他们的人只会用混凝土一层层的往上覆盖,制造有空气没有人气的空间。也许只是在漆黑的夜晚所亮起的霓虹灯才能显出一些温暖的氛围,但是清楚的人知道他只是为了照亮前进的路,而不知道它在努力用外表下的炙热来温暖这个城市。   到达顶端的摩天轮几乎能看到纽约的一大片土地,不是它不够高,而是这座城市太大。   矮小点的楼层已经被那些用来装饰的灯光所代替,高大的楼层孤独的伫立在楼群中,就好像一个人伫立在嚷嚷的人群中找不到回去的方向。   「据说在摩天轮的最高处许下的愿望都会实现。」   舒沚闭上眼睛,默默的许下了一个小小的愿望。   ☆、第二十三章   就在几天前钟离回到中国后的第二天,原本已经签成的合约内容却突然改变了。   「你说什么?合约出了什么问题?」周宸差异的问道。   「没出什么大事,就是意大利那边突然退股,那片盖住房的地皮都被美国那边的公司购买了。」尽管口里说着没什么大事,可语气里的严肃还是让人发觉到问题的严重性。   沉思了一会的周宸有些堪忧的说到,「那我们会不会被退股?」   「这才是我更奇怪的地方,昨天晚上美国那边的公司明确表示想要和我们合作,除非他是和我们一样的目的,想要进军外国市场。」显然,也只有这种可能才能填补内心的猜测。   随后的几天,钟离公司的股票也无故下跌,周宸也调查到原来之前和他们谈合约的意大利人幕后的老板竟是美国人。   「美国人?」钟离实在是想不通,不过这样也就能更好的解释到为什么那块地皮是在美国,而且是一片很容易发展起来的地方。   「对,你不是说那块准备建楼房的地皮就是在美国?」看来周宸也想到这一层关系,钟离点点头,两人有默契的继续谈论。   经过几天努力的周宸终于将下跌的股票拉回,这好像是有谁再给他开了个玩笑,那人的及时收手让钟离没有查到是谁在幕后下手,不过这个人不是个让钟离敢低估的人。   车厢内,两人疲惫的躺在后面的车座上,一夜未眠的他们在结束合同谈论后就离开了奥维的公司。   各有所思的他们都看向一旁的车窗,鸦雀无声的两人让前面开车的司机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下紧张起来,还好,驾驶车的手还是平稳的。   这次的合同越想越觉得不对,意大利的突然让步美国全权接收,却没有自己独吞。   套房是一个可以住两三个人都不觉得拥挤的总统套房,「你说那个奥维是打什么主意,那块地皮他已经购买下来还要和我们合作。」   「我也想不通,不要谈这个事了,反正都已经合作了,现在我们要赶快睡个觉了。」是该睡觉了,现在的他们真的好疲惫。   睡觉是一个可以让人放下所有防备的武器。   床上的人永远用最初婴儿抱的蜷缩模式休眠,紧紧的搂住自己的手臂,好像会被人随时抛弃一般。   「沚儿,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碧蓝色的眸子充满浓情的看着躺在旁边的舒沚。   「恩。」谁知,舒沚竟迷迷糊糊的哼了声。   奥维一惊,「你不是睡着了吗?」   没有听到舒沚的回答声,奥维侧过身子,头一探看见熟睡的脸庞上露着甜甜的笑容,原来是做梦了。   重新躺好的奥维想了想刚才自己的惊慌,这不是原来的自己,原来的他怎么会因为被别人听到一句情话就惊讶,怎么会无时无刻都怕一个人受伤,怕自己没有能力去保护一个想要保护的人。   像他们这种人,最不能交出的就是心。   「沚儿,我的心你会要吗?」这句话只能算作是自言自语,因为舒沚不可能听到,即使是听到了也会装作不知道。   人们常说,手握成拳头的大小就是心脏的大小,可是一个人的手再大也不能同时握紧两个人。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照在每一个人身上,除非是一个时刻都身处在黑暗中的人。   「柏尔你来了。」穿着白色羊绒睡衣的奥维亲切的向面前的人打着招呼,大片的胸膛没有遮挡住,有些像长年不见阳光的苍白。   「是啊,刚从外面旅游回来就想来看看你。」这个叫柏尔的男人也同样有着金发蓝眼,细看下来和奥维有几分相似。   兄弟俩随意的聊着家常,耳朵灵敏的奥维听到楼上有动静,「柏尔你先坐会,我上去一下。」   「好的。」端起一个白瓷花边口的杯子,醇香的摩卡充斥到整个味蕾,细酌一口后轻轻下滑入腹,回味无穷。   柏尔是奥维亲弟弟,比奥维小几岁的他常年在外游玩,只是偶尔回来一次也总是两三天就走了,所以长大后的他们感情真是比小时候淡了好多。   「都说了没事了,怎么还是不放心。」是一个有些无奈的语气。   「谁说没事的,都摔下来了。」柏尔看着奥维抱着一个中国男孩,语气也是十分溺宠,经常在外的柏尔当然也知道他们之间的对话意思。   奥维一路抱着舒沚下楼,溺宠的责备着不小心摔下床的舒沚。   「哥,这位是?」声音一传来舒沚就找到了说话的人,也没有看清人就一头埋在奥维怀里,「奥维,有人来了怎么不说一声,快把我放下来!」   「没关系的,他是我弟。」原本没有什么关系的两人这样一说好像有什么关系一样,可奥维一副毫不介意的语气,他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舒沚对他的重要性。   「是啊,对了,我叫柏尔。」放松了神情的舒沚这才看清来人。   不知为何,舒沚确盯着柏尔看了好久,奥维有些不满的说到,「怎么一直看着柏尔?」   「哦,不好意思,我是不是见过你?」又确定似的看了柏尔一眼才说到。   「呵呵,是吗?」有些调侃的语气让舒沚更加确定了,「是的,我们不是在威尼斯见过吗?」   柏尔并没有露出多少惊讶,反而是承认似的点点头,「是的,我向你请教过中文,没想到你和我哥认识。」   其实舒沚也才发现这两兄弟长的确实有几分相似,怪不得刚见到奥维的时候自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又想不起为什么有这种感觉,直到现在才知道。   「哦对,那时我们还聊了几句。」又重遇以前相识的人也许就是一种缘分,这一点让舒沚很高兴。   「哦?那柏尔你之前是去的威尼斯?」奥维也好齐的参与到他们之间的话题。   「是啊,去过一段时间,那时候还想让舒沚教我中文呢,不过那天舒沚好像很急忙的样子就没有同意我的请求。」说罢还露出惋惜的神情,让舒沚一阵窘迫。   「不是的,那时我是真的有事。」舒沚急忙的解释到,他才不想让人觉得他很不友好。   柏尔轻松的笑笑,表示自己的理解,而在一旁的奥维还在暗自感慨他们那时的意外相遇,为什么自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   ☆、第二十四章   餐桌上的三人有说有笑的谈论着趣事,和睦荣荣,像极了一家人。   「那个密洞里阴森森的,有许多奇形怪状的化石。还有一次在法国……」柏尔源源不断的说着,勾起了舒沚强大的好奇心。   「真的吗?你遇到过这么多的新鲜事!」舒沚不可思议的问到,这种生活真的很令人羡慕神往。   柏尔骄傲的点点头,「当然了,我觉得人不能总呆在一个地方,要多出去看看世界才能感受到更多你不曾知道的。」   不错,我们确实不能做只井底之蛙,世界那么大不看看也惘来到人世了。   柏尔以为舒沚不相信他说的那些话,又补充到,「当然你听我的一面之词肯定不会相信,不过当你真正亲眼见到时那才叫精彩!」   奥维看见舒沚有向往之意,笑着阻止两人的谈话,「好了好了,饭菜都快凉了还不快吃?!」   「没关系的,那柏尔你去过中国吗?」被勾起话题的舒沚哪肯放弃呢!   「去过北京,我很喜欢那里的建筑。你们中国的文化真是渊博!」柏尔毫不吝啬的夸道,「有机会你可以给我说说你们中国的历史和一些特色吗?」   「我尽量,因为我知道的也不多。」被询问到这些舒沚也不好拒绝,也只有挠挠头答应下来。   一顿饭就在两人的谈话间结束,在一旁沉默的奥维低头吃着可口的饭菜,只是味同嚼蜡。也许两人注意都奥维的阴郁,也许聊的太投入都没有注意到。   饭局结束后柏尔因有些事没有处理要离开了。   「哥,我这次会在家里呆一段时间,我过几天再来看你和舒沚。」柏尔简单的告别后就离开了。   只是他们都不知道的是,转过身去的柏尔双眼内有些一股不同寻常的精光和嘴角边一抹嘲讽的笑。   过了许久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奥维的脸色从吃饭时就有些不好,平时奥维是不会把自己的情绪让舒沚看见的。「奥维,你怎么了?」   面对舒沚的问题他并没有回答,依旧沉默不语。   时间慢慢流逝远去,就像沙漏里的细沙在细小的瓶颈中挤出,收不回。   「是不是因为我只顾和柏尔聊天没有想到你?」想来想去的舒沚觉得只有这一个理由才是让奥维不开心的理由。   可奥维却摇头否认,「我怎么会那么小气。」语气中带着几分受伤,又说到,「沚儿,你会不会离开我,离开这里……」   这个问题舒沚也只是刚开始想过,现在又重新面对没有了当初的那种决然,有的是不舍和心中隐隐的作痛。   情,总是让人难以理解和察觉,也许并没有那么多因素。   「我没想过,我一时不知道,不过我知道的是我都已经这样了,我自己一人又能去哪?所以啊,就算我离开也会拉着你一起。」舒沚开玩笑的说到,谁甘心放弃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只为陪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游荡呢?   也许有的人会放弃,只是寥寥无几。看着眼神忽闪不定的奥维,「如果有一天你想离开这里了,我一定会陪你去你想去的地方,直到永远。」   这算表白还是承诺?   「那我先说谢谢了!」其实有些事真的不需要明白。   奥维又恢复成平时那一副爱笑痞痞的模样,只是眼里的失落是怎么也抹不掉的。   「不说这些了,让我看看你的膝盖。」没等舒沚同意就强行把那不能动弹的腿给抬起放到自己的双腿上,撩开宽容的休闲裤到膝盖,青紫色的痕迹布在上面,很明显是刚有不久的,「怎么那么不小心,竟然能从床上摔下来。」   舒沚脸颊上泛起红晕,窘迫之下竟有种撒娇的味道窜出,「我也不想啊,就是一不小心就摔了下嘛!」   用双臂把舒沚的腿放到桌面上固定住,又起身去了别处,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瓶跌打酒。手指轻轻的抚着伤痕,使跌打酒覆盖在上面,「忍着点,会有点疼。」   有些粗糙的手肚在膝盖上打圈摩擦,尽管力道控制的很好,但疼得感觉还是很强烈,以至于让那充满骨感的腿一直在发抖。   「疼的话可以叫出来,不用忍着。」洁白的贝齿把下唇咬的呈苍白色,让奥维想起刚救起舒沚时的模样,破损的下唇,满身是血的身体还有那微弱的呼吸就让奥维的心猛地一痛。现在也疼,疼得是舒沚的隐忍和所受的伤。   见舒沚没有松开便伸手去把那可怜的下唇解救出,「不疼么?」   有些事装作不知道也许会更好。   「不疼,都习惯了。」话说到这里舒沚也愣了一下,刚才不知道怎么看着奥维面露担心的模样就有种想要坦露心声的冲动。   「傻瓜,疼怎么能习惯!」一下把脆弱的人儿拥入怀中,深深陷入。   相拥的两人看不出彼此的神情,其实之前一直沉默的原因是在一直思考一个问题,可是他没有想通。   钟离这边也在为这次的合作认真准备中,这个项目不算是个难工程,但花费的时间却要很多。现在地皮已经有了,之前设计的图纸还要修改,然后在开启工程,也就是说明他们有可能要在这里长期居留或者相信奥维那边可以信守承诺。   「钟董,您不觉得奇怪吗?美国那边怎么会把那块地皮的股份全都让我们购买,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蹊跷?」这次身为公司总经理的杨明也在昨日来到美国参与此次的项目。   钟离当然明白奥维想坐收渔利恩想法,可是却佯装不懂的摇摇头,「我还不太清楚,你先去暗中调查一下。」   杨明点点头,「那我先出去了。」   房产只是钟离公司里的一个小分支,可是近年来各国的人们都很看中这个可以住的地方,房产商也从中捞了不少资金,恰巧抓住其中的空隙来开发地产。现在钟离在美国拥有的地产很有利用价值,别墅建造完成后足矣让他在美国成为一个有名的地产大亨。这一切都在顺利的进行中,不可以出现一点纰漏。   ☆、第二十五章   高大的楼层中没有金属的腐锈味,没有人群异动时夹带着的味道,有的只是平息的空气慢慢流动的那种恬阔,让人心安。   隧道一般的走道旁镶满了大小相同的玻璃板,光洁到几乎可以照出人模糊轮廓的地板,被轻轻碾压上两道不太规律的线条和数个不小的脚掌,却不失美感引人遐想。两人就这样在这漫长的走道上,金发男子推着坐在轮椅上的舒沚散步似的走着,而舒沚便把头扭向一侧欣赏沿途风景。   「沚儿,等会我们要去医院复查了。」充满磁性味道的声音穿梭在安静的空间里。   舒沚把头朝上看着奥维,带着疑惑的目光,「你最近不是很忙吗?」   不错,奥维有太多事要处理了,不过奥维没有告诉舒沚的是,之前去威尼斯时公司出了一些事,却因为要照顾他又耽搁了许久没有处理,现在中国那边的人又刚来,以至于就连带舒沚散散心情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   「没关系的,就是检查一下,很快的。」奥维轻快的说到。   可舒沚心里也明白一些,他不想奥维为他付出这么多,为了他不值得。   舒沚也点点头不在多问。   其实当初被钟离抛弃又遭受那些事情,在醒来后又发现自己的腿已经不能动弹后的种种事实,舒沚一个不到十六的孩子怎么可能承受下来!要不是在舒沚昏迷的那一个星期中奥维每天都请心理医生过来帮舒沚催眠,让他在睡梦中忘记那些痛苦,增加他的心里承受能力他又怎么会坚持过来。   初见舒沚的那一幕依旧清晰的记在我的脑海中。   被昏暗所遮盖的天空下着滂沱大雨,一向不喜爱雨天的我却因那笔合约的谈成无端的欣赏起雨。   也许真的有上天注定的缘分这一说,竟让我看到一个倒在泥坡里的人,坐在车里的我看不清那个人长什么样,只是身旁被雨水打散的血水让我平白无故的一个发颤,我没有考虑是什么原因让一个从小就被训练杀人的人打颤,我的大脑没有思想一片空白,那一声停车后我就走出车厢来到那个人面前。   我感谢那场雨,当我看到那一张犹如天使般的面孔时我竟然愣了一下,不是因为他的美丽纯洁,而是那副费力想要睁开的眼睛,乌黑明亮中透着受伤与绝望,没错,就是绝望。我凭借着自己强大的观察力就已经明白这个孩子内心的支柱已经倒塌。   我用最快的速度把他抱上车,不管他是否疼痛,可是腿上那几道伤口已经不能在淋雨了。   离这个字眼是在那个男孩里发出的,我想他心里的那个支柱应该就是那个叫离的男人,我之所以说他是男人,也是从他下面的伤中所推测出的,而且也没有几个女人会用离作为名字。   也许他是被离弄成这样后被抛弃,也许是被别人伤害而那个离知道却没有阻止,或者那个离并不知道这个孩子伤成这样。   那个孩子的梦里都是噩梦,也就是这些噩梦我也明白了,从‘离,不要抛弃我’‘快来救我’或者单是一个‘离’字中我推测出这个可怜的孩子是确实是被抛弃了,而且这些伤就是那个离所造成的。当时,我的心里竟有一种无名的怒火与妒火。   我很怕,怕那个孩子在这样下去他的内心承受不了,所以我请来一位心理医生,他每天帮那个孩子催眠增强他的心里承受能力。   「罗伯特先生!其实还有一种方法可以让他更快的恢复。」当时我疑惑的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那就是用催眠法才抹去他的记忆从而给他灌输别的记忆。」   「抹去他之前的记忆让他拥有新的记忆。」我喃喃的重复一遍,我的内心很乱,我承认我动摇了,我竟然自私的想要把他的记忆都变成我。   天呐,我真是疯了!   「先生,考虑的怎么样?」不行,我不能那么做!   可是当我刚开口想说出不行时我却哑言了,我为我自己的荒谬而感到可笑,我怎么能有这种龌龊的想法,最终是无奈且自嘲的笑着自己,「不用了医生,你就只管增强他的心智就行了,谢谢。」   那个医生没有说什么,但是失望还是无所顾虑的显露出来。   我没有理会他,那种只想满足自己成就感的人,同时我也庆幸我没有同意。   中国有句古话叫皇天不负有心人,果然是没错的,那个孩子昏睡了差不多一个多星期后终于醒了,那一刻我简直不能控制和理解我内心的喜悦。   看着他茫然的看着我,我夸张的笑着,从来没有觉得我那么蠢,不过换来的是他的笑容我就不后悔。   「你叫什么名字?」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和他交流沟通,因为我想要了解他,包括内心。   「我叫舒沚。」那清澈如泉水啪打在岩石上的声音形成一股冲击力冲去我的心房。   不过,舒沚这个名字感觉有些老成,像是一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该用的名字,不过我没有说原因,只是告诉他这个名字不适合他。   出乎我意料的,我们相处的很融洽。   沚儿是一个隐忍的人,我一直都没有去过问他的过去,有的伤口已经结疤就不要再去触碰,他的过去我会去尊重,当然我也希望他可以告诉我,向我倾诉。我并不是想要窥探他的隐私而是这样便代表着他对我的信任。   以前,我不相信感情这个东西,可是遇到他后我才明白,情这个东西总是在无声无息中种下。   他总是把心事藏在心底不愿拿出来倾诉,也不愿随着时间的流逝让那些往事飘散,只是让它像沙土一般沉在海底。   「奥维?奥维?」听到沚儿不停的叫喊奥维的名字,用不安和疑惑的眼神看着他,奥维就很安心。   「不好意思,我刚才出神了。」奥维眨了眨碧蓝色的眸子毫无歉意的道着歉,奥维知道沚儿是不会介意的,果然,他冽着唇有些心安又有些顽皮的笑着。   沚儿,你什么时候才能敞开心扉让奥维走进你的心。   ☆、第二十六章   「哦,你不是还有事要处理么,要不我还是先去你办公室等你吧!」想到还有事没做的奥维就急忙推着轮椅离开了。   金色如麦浪般阳光很好的洒照在房间里,大半的房间浸泡在暖阳中,连平时昏暗的角落都被撒入几缕亮光,难得的好天气。   想在温暖的午后为自己泡上一杯茶,卧在藤条编制的椅子中静静的读着感兴趣的书籍,平凡而又美好,舒沚这样想着,「一直都想不明白,你这样对我的原因。」   正在专心工作的奥维放下手中的笔,抬头道,「原因很重要吗?」   他也不知道重不重要,只是他想要知道。   「算重要吧!」舒沚把头偏向窗外微眯着眼沐浴阳光。   「如果我说我不想告诉你原因呢?」修长有型的手指一轻一重的按摩着头部的穴道,性感沙哑的嗓音温柔的拒绝舒沚的问题。   听到后的舒沚干笑了两声,没有继续过问,好像这个答案早就预料到了一般。   寂寥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人平缓的呼吸声和笔尖与纸张摩擦的沙沙声。   没有产生任何不愉快的两人在车里有说有笑的,一辆银灰色的劳斯莱斯在宽敞的混凝土上像一道闪电穿梭自如,车内却有人调侃道,「还好经常做你的车,不然就你这车速我非吓死不可。」   「哈哈,不知道是谁第一次做我开的车时吓得脸都白了还不让我减速。」舒沚也应和的笑着没有反驳。   往事在不堪回首可也只有笑着对待,我们要学会接受而不是逃避。   银灰色的豪车最终是停在一家私人诊所前。   「哈,奥维,你怎么想起来我这了?这位可笑的男孩又是谁?」暗红色的卷发配上俊俏的脸庞,挺拔的身材上套着一件白大褂的年轻男子色情的问候着。   「查尔德,真是好久不见了,这位是我的中国朋友舒沚。」说着低头看向舒沚,柔声到,「沚儿,这位是查尔德,我一个很要好的朋友。」   「你好,我叫舒沚,很高兴认识你!」舒沚友好的伸出那带着明显乌痕的手以示友好。   查尔德很快的回握住那伸在半空中柔弱无骨手,「很荣幸认识你,你的英语真标准。」   「谢谢!」缩回还在握着的手,一旁的奥维插话到,「查尔德,你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不要对于沚儿用。」   「好吧,我会注意。不过他对你很重要么?」话语间,查尔德透着琢磨的目光向舒沚瞟了一眼,可话语却十分轻快。   「问这么多做什么!我带他来是叫你看看他的腿恢复的怎么样,还有没有复原的可能。」查尔德低头看了看淡蓝色休闲裤下包裹着的腿,「让他换身衣服躺在床上我观察一下。」   换上病服的舒沚躺在床上,过分纤细的腿显得很是瘦弱,致使宽大的裤腿一下便卷到大腿根部,「沚儿,你怎么还是那么瘦,看来以后还要让你多吃点!」   看到奥维故作叹息又一副下定决心的模样,「你是把我当做猪一样养么!」   奥维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舒沚一阵怒瞪。   「奥维你先站到一旁,我给他检查。」查尔德耳上挂着听诊器手戴白手套,弯下腰看着那裸露出的腿,白皙修长的腿根部布着一道深红色狰狞的伤口,若仔细看的话有些微微向下凹陷,「刀伤?」   「不错。」这些伤痕奥维早就看过,可是每一次面对这些时就是一次触目惊心。   灵活的手指在伤疤的四周轻轻的按着,随口说到,「复原的不错。」   「那有没有机会复原?」这次换作一直沉默的舒沚开口问道,平淡的语气下是刻意隐藏的紧张与悲伤。   「没有。」冰冷的字眼一下阻隔了舒沚所有的心里那些不愿面对的自欺欺人,「你要接受这个事实,照我看你这个伤口很深正好切断腿筋,是有人蓄意谋害你。」   一字一句的砸进舒沚的心……   看到舒沚一人呆愣着,奥维几乎心碎,查尔德走到也是一脸悲痛的奥维身边,低喃到,「出来一下,我们谈谈。」   「你喜欢他?」查尔德开门见山的说到。   「错,我爱他!」奥维也是好不隐瞒的说着,查尔德听到后也没有太吃惊,沉思片刻后方才点头。   「我还是直说吧!」只见奥维瞳孔猛地一缩,查尔德见状说到,「他的身体很差,之前应该是受过重伤吧,有病根要好好治疗,而且他的心已经陷入一种自我封闭的状态,也许你平时看着和平常人没什么两样,因为这只是发病初期,如果没有人带他走出自己那颗紧闭的心早晚会成抑郁。」   此话一出,奥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为什么会这样,自己做的难道还不好吗?为什么他还要把自己的心封闭起来!   「我知道了,我先进去了。」   屋里,只见舒沚还是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沚儿,我们回家好不好?」奥维用着自己觉得温柔的语气说到,尽量不刺激到舒沚。   有神的黑色瞳孔左右转了右转,才彻底回过神,「好。」   急速行驶的跑车内,「沚儿,今天对不起,我原本……」为等奥维把话说完,舒沚就说到,「没关系,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其实我也知道结果是这样,只是接受还是有些困难。」说到最后竟有些哽咽。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我都知道。」正在公路上行驶的汽车暂时没法停下,奥维也只有时不时转头看一下舒沚。   也许是最后一道防线破了,早已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簌簌滑落,头也开始不停地左右晃动,嘶嚎到,「不,你不明白!你不明白!」   奥维一个刹车稳稳的停到路旁,将有些发狂的舒沚搂近怀里,不停的安慰着,「没事的,都过去了,听话。」   疯过了,闹过了,也开始消停了。   舒沚需要的正是发泄,等发泄过了也就好了。   「好点了吗?」忍着舒沚发狂时被掐捏的痛,现在说话还有些颤栗。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刚才自己是怎么了。」顶着两个哭肿的大眼睛露着彷徨和无助望着奥维,让奥维体内有一种无名的欲火燃烧。   ☆、第二十七章   「没关系,没关系的,那你能告诉我你心里所想的吗?」奥维甩去内心的骚动柔声安慰着,可舒沚却把头埋在男人的胸膛处不在言语,刚熄灭的火焰又被摩擦出星星点点,有些失落的说到,「算了,不想说就不说吧!」   两人就这样维持着这种姿势,那颗有着乌黑浓密的发的小脑袋时不时的胡乱蹭蹭,使原本平坦的衬衫增添了几道褶印。   「我也不是不想告诉你,我只是不想在回忆以前……」说罢又抽搐了几下鼻子,用手背擦了擦又流淌下的泪水,「好了,那我们就不回忆。不哭了,好不好?」另一个修长的手指轻轻抹去那些晶莹,呈透明状的指甲修剪成好看的圆弧。   脱离男人怀抱的舒沚整理着情绪,奥维明显的感觉到,舒沚离开的那一瞬胸膛里的那一处一阵冰凉,不知是心的冰凉还是衬衫上的那块水渍沾到空气时的冰凉。   又重新疾驰的车奔跑在柏油马路上。   「我从小就是个孤儿,我没有感受过任何温暖,所以我喜欢沐浴在阳光下,我想着有一天从孤儿院出来了就可以随时在一个午后读会书然后午睡会,可是……」停止的话语没有让正在开车的奥维停下车或者问他怎么了,只是在等着舒沚继续说下去,舒沚重新理好情绪继续说到,「那天我遇到了他,我不知道像他那样高贵的人为什么会收养我,当然我也不想知道,因为我贪恋他给我的温暖,我不曾感受过的温暖。他以前喜欢过一个人,那个人喜欢弹钢琴所以他让我学,因为他喜欢所以我也喜欢,可是当钢琴盖不带一丝留情的狠狠地砸在我的手上时,我真的很绝望……」只顾说话的舒沚没有注意到另一双握着方向盘的手因用劲而使手背上青筋突起,手心里也掺出些细汗。   「不过那种绝望只是霎那间的,那时我以为我的手废了但是我还是爱他,所以我宁愿让他把我当做替身只为留在他身边,后来他带我去威尼斯,说是要带我游玩顺便治疗我的手,我很高兴我以为他放下心里的那个人愿意接受我。可是我又错了,他不爱我,他从头到尾都只是在利用我。有一段时间他要谈生意,没时间和我呆在一块,我只好一个人去治疗,谁知我却被另一个也想要那个合同的人抓走,他没有救我,没有救我……」说到最后舒沚近乎崩溃,奥维一个急刹车,又将舒沚揽入怀里,「沚儿,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   男人不理会舒沚的反抗,舒沚被迫怒吼到,「不,我要说,你不是想知道吗?我告诉你,那时他没有救我然后我被…被那么多人……」一个温润的唇覆在上面,吞掉了接下来那残忍的事实,男人灵活的舌扫遍舒沚的口腔内壁,两舌的交缠狠狠地吸吮着那口腔里的汁液,时不时啃咬着那被吮的发红的唇,好像在宣布占有权。   「呜…呜!」被这高超的计艺吻的快窒息的舒沚早已瘫软在那宽敞的怀抱里,无力抵抗的发出几声薄弱的的声响。   带着肆虐和快感的吻显得漫长难耐,湿润的唇分开之际扯出几道细长晶莹的水丝。   「沚儿,你还好吗?」看着脸颊因缺氧而被憋的通红的孩子,奥维担忧的问道。   沉浸在刚才那一吻的舒沚许久才反应过来,看着奥维的眸子里透着震惊和疑惑,「你,刚才?」   「沚儿,你知道吗,我喜欢你,哦不,是我爱你,我不知道从什么开始的,也许就是看到你孤独的躺在雨水中,看到你那薄弱的气息和满身的伤痕的时候就已经爱上你了,我一直在等你对我说出你心里的秘密,等你也爱上我。」奥维清晰的话语在舒沚脑海里徘徊回放,是做梦吗?刚才那莫名其妙的话语是说给自己听的吗?可为什么你不想拒绝,可是答应也有些困难,毕竟心里还是放不下他……   时间静止,空气凝结。   奥维好像失去了语言能力,行动能力,连呼吸都微弱异常。   「奥维,你刚才说的…我一时不能接受。」碧蓝色的眸子里好像有种东西破碎了,怎么拼都拼凑不好,男人努力的呼了几口气,扯着有些牵强的笑容说到,「没关系,我会等你的,我一定不会放弃的。不过我想证明一件事,如果我猜的不错那个人应该就是钟离吧!」   钟离这两个字让舒沚的耳朵嗡嗡作响,「你怎么会知道?」   「你说的那笔生意我也有参与,而且最后成功的只有我们两个人,钟离他现在也在美国,如果你想见他我可以安排你们……」未等奥维把话说完舒沚就已经阻止到,「不要,我不要见他,那是噩梦,一个日夜折磨着我的噩梦!」   「好,好,沚儿不想见就不见。」听到这些话的奥维,失落的心里又重新燃起斗志,既然舒沚已经想放弃过去那么他不是可以更快的走进舒沚的心。   奥维的声音永远如山间崩溅出的泉水,噼里啪啦的砸在周围的岩石山地上,悠扬悦耳又清晰,能够舒缓人心里的压抑。   奥维现在要做到就是打开舒沚的心,让他的病早日消除。   舒沚的内心很矛盾,想见又怕见,一想到变成今天这样都是钟离害的就想一辈子都不见,可是又狠不下心,又想到钟离根本不爱自己心又冷了几分。   其实,如果真的可能他们也是不会在一块,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奥维一直陪伴在他身旁,要不是奥维估计舒沚早就已经崩溃或者死去,他感谢奥维,可是也只是把他当做朋友,除此之外他暂时想不到还有什么其他情感。   「谢谢你,奥维。」感谢的话说的越多越好到无益,不如简单的谢谢两字,简单明了,又能表达出意思。   也许他们不能做彼此的伴侣,但是舒沚会尽他最大的努力让奥维高兴。不过事情变成这样,不知道两人会不会产生尴尬,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他们现在能做的只是顺其自然。   ☆、第二十八章   自从那次奥维吻过舒沚后被拒绝后两人都没有在提过那件事,当然这也叫舒沚舒了一口气。   落地镜前依旧是陶瓷般稚气未脱的脸孔,乌黑的发丝有几缕飘覆在肩膀上,也有几缕掩住了黑曜石剔透的眸子所散发的异样的神情,轻抿的薄唇让整个人变得有些冷淡。坐在轮椅上的身体看不出身高,但是从腰迹向下看折叠的腿却有着很好的比例,只是过分瘦弱。   只见对着镜子的人对自己抱怨到,「早知道跟着奥维一块走了,一个人真是无聊。」   用手慢慢推着轮子在偌大的房间里四处转悠,停在电视机前干脆看起电视了。   美国新闻直播中,视频上的男人不停地说着,舒沚七七八八的听懂了一些,「近日来两个强大的跨过集团的合作已经展开,身为康尔集团董事的奥维·罗伯特以宣布和中方的合作已经正式进行……」还在费力理解那些话的意思的舒沚突然看到出面在电视画面上的奥维,「咦?这不是奥维吗?」   还没有刚惊讶完的舒沚就被画面上的另一个人的出现彻底惊呆,同时他也明白为什么今天他说不去奥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他一个人在家小心点,原来是因为今天是要和钟离一起参加新闻发布会,屏幕上的男人还是和印象中的一模一样,只是整个人消瘦了不少。   「离……」语气中带着不确定的颤抖,简单的一个离字已经耗尽舒沚所有的力气,软摊在轮椅里。   「请问,对于你们的合作您有什么看法?」一名记者将话筒对着一向冷漠此刻却面带微笑的钟离。   微抿出一道弧度的唇咧开成好看的形状,洁白的皓齿上下闭合着,「对于这次的合作我们都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而且对于这次的项目我们双方已经商量好了良策,在这里就不方便说明了,谢谢。」   平复后的舒沚关掉了电视,喃喃到,「你过的很好,应该早已把我忘记了吧,我也该彻底释怀了,不过我现在过的也很好。」   如果有可能舒沚也想做到对钟离那般对奥维关怀,可是有些事时间长了就会成为定局。舒沚也想过如果当初遇到的是奥维而不是钟离,他一定会爱上奥维,即使如果只能是如果他也不否认他很贪恋奥维给予的温暖。   舒沚从不求什么,唯一奢求的就是温存。   「请问你们当初是怎么想到在一起合作的?」   「请问你们是早就认识了所以才会在一起合作?」   …………   遭杂的记者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八卦的精神还真是不比中国差,果然只要是人思想多少都有一点是相同的,真让人有些无奈。   「对于各位的问题我只想说,其实我们之前并不认识对方,但是还请相信我们会有一个很愉快的合作。」钟离沉稳的说出这段早已准备好的话,转头微笑的看着奥维,奥维也对之微笑。   「我很希望我们的合作能够正常进行,罗伯特先生。」友好的伸出修长的手掌,被另一只好看皙白的手掌很快的握住,「我也希望如此,钟先生。」   此画面被转动的对焦环从玻璃片上定格在胶卷处。   新闻发布会顺利结束,两人并肩走着让记者定格下这美好的瞬间,但两人的内心都知道这只是虚伪的美好。   终于走出大厅的两人顿时沉默不在理会对方,钟离是出于猜测奥维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而奥维可没心情猜测,只是在心里不停的咒骂着钟离,直到进入一辆豪华的黑色轿车里,才出声愤恨的咒骂到,「卑鄙,无耻……」出身高贵的男人哪里知道太多不好的字眼,把目光投向正在开车的司机上,有些阴森的说到,「安,中国是不是有个词是不是叫人面兽心?」   「啊?这个我不太清楚……」对于这个有些喜怒无常的上司是谁都招架不住的。   奥维是一个不会让任何人把他看破的人,表现上总是一副平易近人的微笑模样可心里却比谁都清楚,也有时也许上一分钟还在笑着下一刻就发怒,让人琢磨不透却唯独对于舒沚是真心以待的。   说到舒沚,奥维就发现真是越来越离不开他了,才半天没见怎么就想他了。   奥维有些无奈有些甜蜜的笑着。   可是现在还不能回去,还要去公司处理一些事,真是头疼。   想着想着就忘记先前咒骂钟离时的那股烦躁,也就很快的到达了公司。   感情真是一种奇怪的东西,没有时你不会想它,但是一旦在心里有了念想便会时时刻刻都会思念。   「安,帮我订个餐厅,要中式料理的。」简单的吩咐后就走进自己的办公室了,门关上后,只有一人的房间显得有点凄凉。   「奇怪,怎么以前没感觉到一个人会寂寞。」一个人自艾自怨的奥维颓废的窝在舒适的座椅里,也没有心情在批阅那些资料。   过一会,靠在座椅上的人竟然睡着了。   「奥维也差不多回到公司了,要不然去找他吧!」实在是无聊的舒沚在算准时间后独自推着轮椅从奥维单独为他设计的斜坡楼道下去,坡并不斗,下面还加上了防滑垫,旁边是两排扶手,很是安全。   到达一楼后舒沚试探性的喊了两句,「管家?大伯?」   「请问有什么吩咐舒少爷?」恪尽职守的管家很快的做出回应。   「也没什么事,您现在有空吗?要是方便的话能送我去奥维那里吗?」舒沚也恭敬的说出自己的目的。   「没问题的,舒少爷,请随我来。」管家就是管家,办事效率就是迅速,才刚刚走出客厅的正门就看到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幻影停在前面。   昂贵的车显得异常醒目,连不懂车的舒沚也不由惊叹它那华丽帅气的外表,简直不是普通的车辆所不能媲美的。   车价钱的高低不止在于它外表的华丽,性能的完美才是最成功的地方,疾驰在车辆略微拥挤的公路上平稳舒人,偶尔的小刹车也让人感觉不到车的颠婆。   虽然舒沚也算是做惯了豪车,但是却从未感受过豪车带给人的感觉,现在感受过才知道为什么每个人都爱豪车的原因了。   所以,有时他们的虚荣也并不算是一种错,只是他们懂得享受生活的一种方式。   ☆、第二十九章   舒适安详的行程结束了,管家把折叠的轮椅放下来让舒沚坐在上面。   「舒少爷,我送您进去吧!」以年到花甲之年的管家用他那带着些许沧桑的语气征求舒沚的同意。   「大伯,不用那么麻烦的,我自己进去就好了。」婉言拒绝了管家的好意后就准备自己推着轮椅进入大厦,谁知一股外来的力量从后传来,前行的速度比原先快了许多,「谢谢。」   「属下只是一个管家,少爷吩咐我照顾你,而且我们都相处那么长时间了,还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此话一出,确实显得舒沚有些过分见外了,舒沚也不在阻拦表示默认了。   空旷的会议厅里只坐了两个人,没有丝毫的人气。   「不是说要再谈谈方案,怎么就我们两人?」男人面无表情的质问到。   「呵呵,怎么这副表情,刚刚在新闻发布会上的笑容到哪去了?」赛丽面露妩媚的笑容,烈焰红唇扯出极美的弧度。   「笑?你觉得被人耍后还会笑吗?」依旧是用生冷的话语对赛丽不留情面的回击着。   一丝尴尬让赛丽渐渐收起笑容。   「合同我已经看过了,我们很同意的方案。」身着一副职业女装的赛丽也严肃的说到。   此人黑色的发配上黑色的西装,庄严中带着凌俊之感。   「我们双方的意见能达到统一是个很好的开端,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说罢,男人径直从会议厅走出去。   赛丽也随之出来,「正好我也要走,不如一块吧!」   钟离没有开口,对于这种女人他不屑。   天生比例占着优势的男人,迈着长腿迅速拉开与那个女人之间的距离,偶尔又放慢脚步故意等一下身后那个踏着高跟鞋紧追不舍的赛丽。   赛丽也是个高傲的女人,何曾受过此等侮辱,同时也激起每个女人都会有的征服欲,即说过一起同行岂有慢人一步的道理。   「别那么穷追不舍的,我们中国女人才不像你们外国女人这样开放。」半嘲半讽的说出,赛丽也不以为意,继续追赶着钟离的脚步,「你难道不奇怪我为什么要这样?」   「抱歉,除了工作以外的事其它的我不想知道。」钟离耐着性子解释到,要不是为了生意才懒的和这种女人说一句话。   「是么?希望你不要后悔!」赛丽抛下最后一枚橄榄枝。   钟离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同时也停下来的赛丽,「你是在和我玩哑迷游戏?」   赛丽甩了甩大波浪的卷发,露出自信性感的笑容。   钟离有些恼怒的皱起眉目,欲转身离开。   「你朝电梯那边看!」在钟离看来赛丽有些厚颜无耻的言语,让他有些烦躁的想转过身离去,可动作却不由自主的顺着大脑意志反向运动。   仅仅只是视线的一撇。   「我说过,不看你会后悔。」赛丽有些得意的说到。   钟离呆愣了几秒,一回过神就尽全力的向另一方跑去。   原地不动的赛丽收起自信得意的笑容,疾步离去,嘴里小声说道,「祝你们幸运。」   天呐!他刚刚看到了什么!   在电梯门即将关门的那一刹那间,那轻轻的一撇,竟让他看到了消失了那么久的舒沚。   哦,天呐!   小沚,那不是小沚吗!   他的小沚……   ‘啪啪’原本寂静的大厅想起几声拍打铁块的声音,听得出是用尽了全力。   「是的,一定是的。」有些失魂的钟离一遍遍的重复着,「是小沚,一定是小沚。」   电梯上升的很快,不一会就到达了顶楼。   看着到达顶楼的电梯钟离却度秒如年,不停地拍打着电梯按钮,从未见过如此疯狂的钟离。   电梯下落时从里面走出一个站的笔直身着燕尾服的老年人,钟离一惊,这不就是刚刚和舒沚一块的人吗?   装作不在意的走进电梯,独自在电梯里的钟离看着不断上升的数字,有紧张有激动有惆怅,但更多的是懊悔自责。   当门开启之际,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走廊,看起来有些萧条。   「小沚!你怎么会来?」习惯浅睡的男人连听到一点细微的敲门都会立刻惊醒。   「怎么?不欢迎?」舒沚看着吃惊的奥维调侃到。   「怎么会不欢迎!是你自己来的吗?」看见只有舒沚一个人推着轮椅进来有些奇怪的问道。   舒沚摇摇头,「是管家送我来的,他送我出了电梯就先回去了。」   「管家?难道小沚住在罗伯特家中?」舒沚近来时忘记关办公室的门,恰巧被刚来到的钟离听到这一句。   「谁?谁在外面?」奥维的听觉异常灵敏,一点细微的动静都能听到。   原本也没打算躲藏的钟离干脆直接进来,却也在心里暗骂自己刚才的失误,怎么没有控制住声音的大小,或者说怎么就情不自禁的说出口了。   黑色皮鞋头首先亮相,紧接着的就是一袭黑色正装,一丝不苟的发型,让舒沚一下尖叫的喊出,「离!」   「小,小沚……」觉得嗓子有些干,便吞了口口水继续说到,「你还好吗?」   短短几个字下来,钟离已经紧张到一身的冷汗,生怕这眼前的一切只是一个幻想。   舒沚哑言,好?不好?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么!   「钟先生,请问你怎么在这?你找沚儿做什么?」奥维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发怒,假装从容的问道。   钟离没有理会,眼神也不曾有一刻离开过舒沚。   「他为什么会叫你沚儿?」   舒沚不知道现在他该怎么办,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是感到都浑身不自在,不敢接触钟离那炙热的目光。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   仅仅不到一分钟却让三人有种恍如隔世般的感觉,原本想克制的怒火也在迟迟等不到回答的时间里消失殆尽。   「你竟然还有脸来见沚儿!」如今的情形不如让大家都坦诚相见,干脆直截了当的挑明。   钟离也觉察到自己的不妥,连声到,「罗伯特先生,抱歉打扰到你,不过我是来看小沚的。」   「小沚?呵呵,你还真有脸叫!」奥维才不理那一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礼貌,依旧的出言不逊。   钟离也不在做君子,「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呵呵,终于把你的面具拿掉了?放心,这是我们私下的斗争,不关乎工作上面的事!你不需要用你那副虚伪。」现在的奥维要不是看在舒沚的面子上早就一拳打过去了。   钟离用他强大的观察力也看出了奥维为什么这么维护小沚。   两人男人的战争现在才刚刚开始!   ☆、第三十章   舒沚不知道他该做什么反应,大脑一片空白,不知所措的将目光向外撇去。   「我在和小沚说话,这应该不关你的事!」奥维的话已经成功的激起钟离的怒火。   奥维不以为意,无不嘲讽到,「关不关我的事还不是你说的算!」   钟离懒的跟他计较,目光又重新看向舒沚。   再一次的注视,让男人从局部观察到全身,才猛地想起怪不得刚才在电梯里的舒沚比那个管家矮那么多,无比惊讶的问道,「小沚,你怎么坐在轮椅上?」   此话一出,舒沚原本垂放在手柄上的手猛的抓住手柄,青筋脉络逐一显露,手背上的黑痕又深了几分。   「你还有脸说,还不都是你干的!」现在一旁的金发男子不等舒沚开口就已经反驳到。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钟离还没有从舒沚残废的肢体的震惊中走出来,又被扣上另一顶帽子。   怒火早已消逝,精美绝伦的脸孔被这句话弄的疑惑起来,也不掩盖自己的神情,直接开口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哈!我什么意思你能不知道!还是你做过的事都不敢承认吗?」奥维怒极反笑,语气中充满着不屑。   疑惑归疑惑,但理智还是尚存的。   静下心来思索几秒后便猜出七八,嗓音有些低沉的说到,「你是说小沚变成这样是我害的。」   他想到了,一定是那个皮尔德害的,一定是……   舒沚自始自终都没有说一句话,钟离认为小沚一定很恨他!   ‘咚’的一声,那个高傲从不肯低头的男人,那个薄情寡淡的男人不知是因为愧疚还是什么竟然直直的跪到地上。   听到声响的舒沚微微转回视线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内心的震撼很好的在脸上显露出来。   「你…你这是做什么?」舒沚努力的克制着内心的波动,可声音还是止不住的震惊与颤抖。   「对不起,小沚,那件事是我的错,我很抱歉。」往日那冷漠不可一世的人竟然如此低声下气,也让奥维吃了一惊。   可吃惊不代表原谅,「沚儿,不要又被他骗了!」   一句话叫醒梦中人,舒沚想到从前自己一次又一次的付出,他不曾后悔自己的付出,只是最后得到的结果总是欺骗与伤害。   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   想到这里,心里又是一阵凉风吹过,「离,你起来吧。」   「你不肯原谅我。」悲伤贯彻着整个身体,继而又说到,「你不原谅我是对的,我承认以前我不是人做过那么多对不起你的事,但是你的腿我真的不知道,虽然我也脱不了干系,但是我只想你不要那么恨我。」   奥维一个健步冲到钟离面前,握紧拳头就朝那如雕刻般的面孔狠狠的砸去。   巨大的冲击和突如其来的击打让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的钟离倒在地上,干咳了两声后用手臂撑起身子,用另一只手擦掉嘴边的血迹,这一拳真是力道十足。   「你找死!」待血迹擦拭干净后,手掌一个劲道身体就直直的站了起来,随即一个勾拳打在奥维的俊脸上,奥维被迫向后退了两步,脸上的淤青很快显现出来。   火石之间既以摩擦出火花就必有大火将至。   两个商业世家的孩子从小就学习各种防身攻击技能,实力不相上下,都难免身上脸上的挂彩。   一直处于不知所措的舒沚不知怎的两人就打起来了,急忙阻止到,「你们不要在打了,都住手不要打了!」   可是两人都如没有听到一般,继续以对方作为发泄自己的道具,手脚并用的还击与防御。   舒沚见他们不理会自己,一个情急想要推着轮椅想要去拦击,却不料没有留意到两人打殴中碰倒的东西绊住轮子,一个打滑,瘦弱的身子就这样轻飘飘的离开轮椅摔在地面上。   又是咚的一声,两人听到声响后同时注意到栽倒地上的舒沚。   「小沚!」   「沚儿!」   两道强有力的声音同时喊出,如狼般的速度冲到舒沚身边,默契似的一人拽着舒沚的一个胳膊小心扶起。   「小沚|沚儿,有没有伤到哪?」两人又再一次的同时说出。   没有因为‘默契’而有丝毫惊喜的两人反而冷眼看着对方,好像是在看什么脏东西。   狭长的凤眸里是属于中国特征的黑眸,会笑的桃花眼里是属于外国特征的蓝眸,两眸想接擦出电光火花,如猛兽相互撕咬。   「没事,就是不小心摔倒了,你们别打了。」看到重新坐会轮椅的舒沚没有伤到哪里,两人都舒了一口气。   「没事就好。」这次是奥维单独说的,钟离把这句到喉咙眼的话又咽了回去,因为他突然发现他没有资格关心小沚。   他的小沚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只属于他的小沚了,尽管他不想承认却也是改变不了奥维叫他沚儿的事实。   「不用担心。」舒沚那一下尽管没有伤到身体关节,可事发有些突然受了一点惊吓,不过谁知舒沚心里正在庆幸自己的那一摔,很好的让两人停止了打架。   真是应证了那句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怎么,你还准备留在这里?」看到有些尴尬的钟离金发男子又嘲讽了一句。   没有理会他,反问到舒沚,「小沚,你希望我走吗?」   把头压的低低的舒沚不想回答男人的问题,这让钟离有些心寒,喃喃自语到,「原来小沚你都不想理我了,那我就先走了,我会来看你的。」说罢不带丝毫停留转身就走了。   待钟离走远后,舒沚竟落下两行清泪,自嘲到,「我真是愚蠢,竟然还在想着奢求他留下,他又怎么会留下呢?」   奥维看在一旁不是滋味,安慰到,「不要难过了,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保护你,我不会抛下你离去的。那种人不用为他难过,不值得。」   不值得?为什么现在才有人对他说不值得这几个字!   太晚了,太晚了,不是么?   「我没事,忘记也是需要时间的不是吗?」舒沚扯着嘴角强颜欢笑到。   忘记,怎是说忘就忘的。   有些事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不是说怎么办就能怎么办的。   「谢谢你,奥维,谢谢你一直以来陪伴着我。」   ☆、第三十一章   转身离去的钟离嘴角扯出不易察觉的带着无奈的微笑,直至走出了门才自言自语到,「看来还要花费一番心思。」   眸里悲伤无限。   漫长寂寥的走廊里充斥着皮鞋踏踏的响声。   原路返回身边依旧空无一人,钟离心情很是不好,不过做错了事多少要受点惩罚的。   出了大厅,一个红色卷发身材高挑的美女身体微倾斜着靠在一个火红色敞篷跑车的一侧,看到男人出现很自然的扯出微笑。   钟离凤眸一瞟,匆匆扫过。   本想直接略过她,可无奈男人的车停在那耀眼的红跑车前,必须要经过赛丽身边。   擦肩而过之际,一条白皙纤细的大腿挡住了男人的去路。   不经意间还能看到裹臀短裙里那黑暗的神秘缝隙,也许是赛丽自己察觉到了故意轻微交叠一下大腿根部,使之形成一条细线。   仿佛是早就预料到,在间隔唯一厘米的地方避免了两人肢体的触碰。   「看来你是知道我会拦住你了。」迷人的嗓音萦绕在钟离耳边却让男人一皱眉。   男人慢悠悠的把迈在前面的腿收回,放在西装裤兜里的双手不曾离开过。   「你还有什么事吗?」凤眸一勾,男人悠悠然的说到。   一瞬间赛丽被男人眼里的神情摄住了魂魄。   晃过神后装作不经意的打量起男人,这个男人让他很感兴趣。   「没什么事,就是问一句刚才的一切你还满意吗?」中国男人果然更有男人味,冷酷俊逸的外表下也很有才干。   不过,兴趣只是兴趣。   男人假装思考一下,随即灿烂的笑到,「我很满意!」   「呵呵,那就好!」赛丽一手托着手肘另一只手掩住嘴轻轻的笑着,真是媚惑至极。   「我很奇怪,你不是罗伯特的人吗?怎么反到像是在帮我?」轻眯的凤眼微傾的头竟显出几分纯洁。   只是,这词男人会很厌烦吧!   重新露出的性感红唇一闭一合的说到,「这你不需要知道!」   早就预料到结果的钟离无所谓的摇摇头,故意露出几分无奈。   「既然你不说我也不勉强,还是希望以后合作愉快!」女人缓缓的放下阻挡住去路的美腿,落地时火红的高跟鞋发出好听的声音。   语落,便迈着步子离去。   看着已经走到那银灰色豪车旁的男人,不由抱怨到,「真是个没有情趣的男人。」   赛丽也自行打开车门做入车内,涂抹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按了一个按钮,只见原本敞开的车盖正缓缓覆盖住车内的景象。   同样做入车内的钟离发动着车子,喃喃到,「这个女人真会引火自焚……」说罢,宽阔的道路混着朦胧的细雨划过一道银色的踪影。   天间的小雨夹杂着一股深秋的萧瑟与寒冷。   「快入冬了,沚儿以后出门要多穿些衣服了,知道吗?」看着只身着一件白色毛衣的舒沚,奥维担心的提醒着。   尽管穿的很少可是感觉不到一丝冷意。   「知道了!」不管是奥维的家里或是办公室都是处于常温状态的,尽管根本感觉不到任何寒冷可舒沚还是点头答应。   他不想让奥维在为他担心了。   屋外的细雨渐渐蔓延开来,淅淅沥沥的雨点砸在落地窗上簌簌下滑,天空上找不到一片祥云,只是昏暗和压人的气氛。   「今天的天气还真是糟糕啊!等会我们出去吃饭吧?」奥维转身不在理会外面的天气。   恰巧想起自己到现在还没有吃饭,肚子早已饥肠辘辘了,很快就答应了,「好啊,不过吃什么好呢?」   不论是在威尼斯或者在这里都是吃的西餐,早就腻了,真怀念中餐。   果然是时间久了什么都会怀念。   「看你的表情,让我猜猜,你一定是想吃中餐吧!」舒沚听后一惊,有些愣愣的点点头,「你怎么会知道的?」   「你的表情告诉我的啊!」舒沚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那毫无瑕疵的脸颊,重复到,「我的表情!」   奥维也学舒沚那天真的模样指着自己的俊脸,「对,你的表情。」   看到奥维在此肯定的点点头,好吧,舒沚认了。   这间具有中方特色的餐厅,充满了古香古韵,梨花木制造的桌椅表面上打上光滑的腊油,轻微的反光让人心神安宁,古代传统的雕花木窗旁挂着几株鲜艳的花草,只是临近寒冬多少有些凋谢,却又多了几分意境之美感。   「这里的环境怎么样,还喜欢吗?」舒沚目瞪口呆于这里的环境,真有种重返家园的感觉。   内心十分感动,两滴滚烫的泪珠在眼眶里打着转。   「当然喜欢……」还未说完,就有一位穿着旗袍的中国女性走来,手握着菜单,用那还有些稚嫩的声音说到,「您好,这是菜单,您看看需要点什么!」   奥维伸手接过菜单,「谢谢!」   一共两份菜单,舒沚翻开一看果然看到自己熟识的中文,耳边就以想起,「剁椒鱼头,特色水饺……」简单的点了三四个菜,抬头看向舒沚,「沚儿想吃什么?」   「那就再来个辣年糕吧!点的太多也是浪费。」合上菜单又重新递给那个长相甜美的服务员。   「好的,请稍等!」说罢就离开了。   「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吃中餐不知道味道怎么样,希望合你的胃口!」奥维对着小沚说笑到,他也把舒沚想的太挑剔了吧!   其实,舒沚也想过,他的命运到底是幸运呢还是不幸。   如果说是不幸为什么他会在刚被别人抛弃时就遇到奥维这样的人?如果是幸运又为什么要他爱上的不是奥维而是一个几次三番伤害他的男人。   后悔,舒沚没有想过后悔,也许是不想面对也许是心以淡然。   即使命运在悲惨舒沚也不会愤世嫉俗,也许这就是他最吸引人的地方,心如止水,无欲无望。   「真是的,我的嘴哪有那么挑剔!」舒沚也是笑着反驳到。   如果时光能停留在美好的瞬间,哪怕只是多一刻他也愿意。   有时奥维真的很诧异自己的野心怎么会甘愿停留在一个没有丝毫意义的瞬间。   「那就好!」   ☆、第三十二章   一路直奔没有任何间断的到达了酒店。   ‘嘀嗒’一声酒店房门顺利打开了,男人用手把额前的发缕到上面露出圆润白皙的额头,很好的显示出漂亮的五官。   「离,怎么这么晚才来?」刚从浴室走出来的周宸擦拭着还在滴水的发丝。   俯身换了双室内拖鞋,有些疲惫的说到,「有些事耽搁了。」   「哦!」随意的应了一声就坐在沙发里,一手擦拭着头发,一手拿起遥控器按住按钮。   钟离也没有在回应他,只是朝浴室的方向走去,周宸也百般无聊的一个频道接一个频道的找着,好看的透明指甲不停断的按着。   浴室内,莲蓬头喷射着细长的水花,浇筑在小麦色肌肤上,平坦腹部堪称完美的身材无一丝赘肉,幼白的水花一滴滴在肌肤上喷溅开来,黑色的发粘在耳际顺着脖颈下流,头微微仰起显露出突兀的喉结,上下滚动着,性感至极。   半晌过后,挺拔的身材上披着一件羊绒浴巾,透着的大半个胸膛泛着诱人的光泽。   「洗过澡真是舒服啊!」虽然已是夜幕时分但还是想伸一个长长的懒腰,一解疲惫。   「还真是慢啊。」一直处于无聊的周宸好不容易等到男人出来可以说两句话解解闷,无奈抱怨到。   「啊!」一个懒腰下来舒服至极,「有吃的么?」   听到后的周宸用手翻着凌乱的茶几,吃剩的零食碎片和未开启的零食袋,打翻的饮料瓶,周宸有些难为情的抓着头发,「好像能没有挡饱的。」   随手抓起一袋薯片,转头看向钟离,「要不要吃这个?」   「不要!」冷声一道,然后抓起座机按了一串号码,「你好,1603房间点餐……」   挂断电话后,以兄长的身份告诫着周宸,「以后少吃点垃圾食品,你应该也没有吃饭吧!」   周宸直接避开刚才的话,将话题转移到工作上,到,「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回去?为什么要回去!等着里的事确定好了你就可以先回国了,你要帮我打理工作一段时间!」不可置疑的语气,让周宸一愣。   用着有些低沉的嗓音,有些不可思议到,「你的意思是准备等所有事情都完成包括建成别墅?」   给自己倒上一杯红酒,轻抿一口用舌尖细细品味那醇香,在口腔里打磨细酌后一口下滑,浇灌至胃里产生一股灼热,慢慢变成冰凉,回味无穷,一口下腹,轻启薄唇,「不错,是准备长期呆在这里,不过事情要是顺利的话就会提前回去,不过现在还是个未知数。」   周宸知道,这个男人一旦是下定决心来过口的话就不会反悔和收回,并且一定会做到。   这也许就是周宸心里所隐藏的对男人的一种情愫。   ‘叮咚’,清脆的门铃声打断两人的对话和想法。   「看来是饭到了,真的好饿啊!」钟离起身去开门,咔嚓一声,「您好,先生,这是您要的食物!」   「谢谢!」伸手接过后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朝眼前有些含蓄的工作人员眨了一下眼,只见那个女人用空闲的双手紧吾住通红的脸颊,低头说了声不客气就急忙离开了。   同是饥肠辘辘的周宸将桌上的东西一扫而光,噼里啪啦的声响在地面上发出,也不顾平日里的影响,端起食物就直接狼吐虎咽起来,边吃还不误嘟囔到,「你还没告诉我你留在这里的原因!」   缘分到底是不是存在的呢?   也正准备开吃的钟离,有几分无奈的笑到,「我都不知道是该悲伤还是该开心了,你知道我今天看到谁了吗?竟然是小沚,只不过他现在和那个罗伯特·奥维在一起生活,而且关系非同一般。」   此话一出让周宸差点噎到,努力把已经到喉咙的食物咽下去才费力的说到,「你是说小沚?!」   「是的,刚开始我还以为自己是眼花看错了呢!」钟离自己都没发现自己说这句话时声音中的颤抖到底到底包涵着的是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还是有种时过境迁的悔恨。   然而二者都有可能,命运本来就不是注定的。   「看你的样子是要把小沚从那个罗伯特·奥维那里抢回来了!」周宸不带一丝疑惑的肯定的说到。   在钟离的人生字典里看来,失去的东西总会重新得到,除非是自己选择的放弃!   只是这一个观念谁也不知道会不会铸成大错!   「喂?你是?」出神的钟离恰巧有人给周宸来了通电话。   只听电话另一方传来一声沙哑低沉却极具吸引力的嗓音,「你猜猜我是谁,我亲爱的小宝贝。」   清楚声音的主人后周宸的脸色猛地一变,「有什么事吗?」   「别那么冷淡嘛,我来找你了宝贝!」电话的另一段又传来几句委屈的话语。   「啊?」周宸无不惊讶的叫出声,稳了稳情绪后又淡淡的开口到,「我可没功夫陪你玩,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呵呵,我说真的,我现在在纽约你住的酒店楼下!」电话里的男人并没有因周宸的冷漠而丧失一点兴奋感,依旧在肯定的说明自己没有说谎。   周宸仔细想了想觉得那个男人没必要说谎,也就回答到,「哦,你也准备在这家酒店入住?」   可电话里的人却答非所问,「你不下来叫我那我就去你住的房间找你了!」   这个老男人,说话总是不知羞耻,况且这客房里还有一个钟离,到时候那个老男人在让自己难堪。   经过深思熟虑周宸故意压低嗓音声音说到,「那你在楼下等着。」   说罢就挂了电话。   「离,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估计很晚才会回来。」周宸简单的说明一下,说实话他并不想让钟离知道那个男人。   钟离笑着摆摆手表示不送。   有些事看透不说透,有些话不该说就不要说。   诺大的客房只剩下钟离一人,显得如此渺小与寂寥,不过也许男人很享受也说不定。   可是人都是会改变的!   ☆、第三十三章   夜,以深。   寂寥无声的黑暗中隐约传来似有若无的叹息声。   以后的路该如何去走,他想不明白。   时间流逝到后半夜,那黑暗中唯一明亮的眸子再也撑不住睡意,闭上的凤眸让最后一点明亮消失殆尽。   睡意浓时,屋外开门关门的声音也显得过分响亮。   朦朦亮的天空代替了最后一点昏暗,隐约闪烁的繁星最终成透明色消失在高空中,挂起了橙黄高阳。   「啊,一夜无梦睡的真好!」洁白宽敞的大床沐浴在阳光下,连人一块变得懒洋洋的。   身旁的人也伸起了双臂来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是啊,不过这里的天还真是奇怪,明明昨天刚下过雨今天就艳阳高照!」   奥维起身下了床,面对着那扇落地窗,「这就是雨过天晴啊!」   是嘛!雨过天晴,以后得生活谁能知道呢,什么事都会过去,我们没必要把过去带入我们的未来去折磨自己。   「恩?在想什么笑得那么开心?」刚转身的奥维就看到舒沚一个坐在那里傻笑就不禁开口问道,只见舒沚有点恍然的摸摸脸,怔怔到,「有笑么?我不知道啊。」说罢又咧开嘴笑了起来。   如银铃般的笑声中充满了自信却又带着一股淡然,正如那午后春笋般像一个慢慢复苏的物种。   紧接着奥维也笑了起来,没有缘由的笑,也许只是因为他笑了。   当爱情这粒种子发芽时,没人知道它是用怎样的方法来盛开的。   而此时,钟离却意外的被另一个人邀请。   「哦?你这是什么意思?」空旷寂寥的咖啡厅里两人面对面的坐着,黑发男子透着疑惑的问道。   可对面的男人并不领情,一副精明的眼睛里明显的不相信,「不会吧,同是商人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吧!」   「如果我不同意呢?你就不怕我说出去?」钟离也不理会对面男人那一副仿佛知晓一切的样子,有点让人心烦。   只见那人申起食指,傲然的摇了摇,自信的说到,「你不会这么做,你难道想让你心爱之人呆在别人身边?」   这算是威胁么?   钟离不以为然,「你觉得这种激将法对我有用么?我自有我的方法让他回到我身边,我现在很奇怪你们俩人之间的关系,呵呵!」   这种人他见多了,对付这种人最好的方法就是不搭理。   「不,你会帮我,你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意大利那方为什么突然退股?」果然这句话成功的勾起男人的兴趣,钟离开始有些认真的说到,不过语气中还是透着几分玩笑语,「我要说我不想知道呢?」   话一出口那人就脸色一变,先前的自信消失殆尽带着几分不耐,「你的意思是不答应喽?」威胁的意思已经浮现开来。   「你误会了,我没说我不答应啊!」钟离也不在和他兜圈子,眼睛直直的盯着对面的男子,又开口说到,「你和他的关系可真是差劲啊!」   脸色不见缓和的男子,皱着眉头,额顶也浮现出几处青筋。   「关系什么的并不重要!实话告诉你,意大利的那个股份是我的,地皮原先也是我的,不过我把他卖给了罗伯特·奥维。」说罢,淡淡的薄唇扯出一条自信的微笑。   不得不说,这个消息让终极吃了一惊,不过这并不代表着什么。   可以肯定的是,那个人的计划并非像他说的那么简单,而且,他也不能确定他的这个点头就能让自己赢到最后。   假装低头看着手表,眼里闪过精光,「好,我同意你的建议!」   下一刻耳边就传来手掌拍打的声音,不大不小,却也不失威严。   「很好!不过我希望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人知道!」钟离是个精明的商人怎能不明白这话中的意思。   很爽快的点点头。   「那合作愉快!」金发男子开心的笑着,伸出友谊之手,疑似提醒到,「聪明人就要做聪明人该做的事!」   不急于回握的手掌端起眼前的咖啡,小酌一口,浓烈的苦涩刺激着味蕾,细细品味却又有一种芳香弥漫出,好一杯蓝山,放下纯白的瓷杯,里面黑色的液体荡了荡,才幽幽的回握住。   不反驳就代表着默认,这是每个人都懂得的道理。   「还是不放糖的咖啡最纯正,没有杂质。合作愉快,那我就先告辞了!」松开后也不管那人是否有意见就以站起身子离去。   坐在原处的男人又扯出一道不知其意的笑容。   「有意思!果然是个聪明的男人!」毫不虚伪的夸赞着。   早已离去的钟离也有些琢磨不透那个男人真正的想法,他从不打没有把握的杖,那个人不能完全信任。   「意大利那边股份是他故意让出去的,而且地皮也是他的,可是他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他的目的又是什么?」这些问题都是钟离不得不考虑的,鲁莽不是他的作风,虽然同意与那个人合作,可是并不说明就是要帮助那个人。   「沚儿吃饭了,快过来吧!」一个洪亮的嗓音叫喊着。   不惹人厌烦。   「恩好。」这样的生活就是以前舒沚所憧憬的,现在终于能实现了,虽然很不容易但是值得。   现在他们的关系到底算是什么呢?   也许只有他们两人才明白。   可是,这对于奥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还能看见他保护守护他,就足矣。   每个人的内心是不是都有一个微不足道的愿望。   这个愿望很简单但却又很难实现。   「笨蛋,怎么又想这些!」奥维挥去内心的想法,恼怒的那些自己,可声音却去蚊蝇细小。   「在想什么呢!我看看今天吃什么。」侧着头看着餐桌上美味的食物,口水暗流,高兴中又带着抱怨,「啊,都是我爱吃的,可是整天都是我爱吃的很快就会变胖的,又不方便减肥,万一有很多很多的肉会很不方便的!」   听到的奥维开心的笑着。   这个孩子真是有些矛盾啊!   不过有些变扭的性子不也很好吗?讨人喜爱!   ☆、第三十四章   这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在一个骗局中进行着,心知肚明的人不会挑明自己的观点只是在默默欣赏着,将别人玩弄与股掌之间。   这种混局得到的结果只是利益与伤害。   钟离这边来美国已经有不少时间了,现在算是正式进入合作期间。   自从离开咖啡厅后,钟离的脑海里不断的盘旋着早晨那个男人的话,「那个人和罗伯特·奥维之间到底有什么渊源……」   一边想事情一边驾驶的男人戴上蓝牙耳机,「周宸你睡醒没?……恩好,那你现在去罗伯特那里,我已经在路上了,等明天工程正式开始后你就可以回国了。」   刚想掐断通话的男人听到电话那边的回答后,手指顿了一下,才说到,「好,那你继续留在这。」说罢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坐落在纽约市旁的格林威尔的交界之地里有着看似荒芜的土地,强行拆迁的房屋被铲除的不留痕迹,之前还是废墟涂鸦的地方,现在远远望去竟是一望无际,萧条尽显,真是难得的一片净土,不过表皮上厚重的沙砾与隐约可见的碎石就可想而知以前的光景。   「那个男人还是挺有本事的啊!」站立在平地上的男人有些赞赏又有些讽刺的说到。   看着远方忙碌的人群,即使是微冷的深秋汗水也是要伴随着他们,他们的无能将会成为有头脑有地位的人最好的踏脚石,这就是人各有命。   「来的很早嘛!」不见其人先闻其声,不过这声音的主人让钟离很是厌烦。   男人并没有因为盟友的到来而转过身,继续放眼望去那空旷的土地。   奥维并不介意男人的不理会,上前迈了几步与钟离并肩站着,相差不多的身高与体型,打在两人身上的斜阳,身体周围泛着淡淡的光芒,无形中竟没有产生了一种违和感,却也不太协调。   「你是怎么得到这里的所属权。」故意打探隐私,这种话题是最为忌讳的,可从钟离口中说出是那么平淡,就好像是在问今天天气如何。   俗话说,不打不相识,虽然两人算是情敌关系,但生意场上可没有这种说法,不会因为也许对于他们都无足轻重的一句话就产生分歧。   奥维无所谓的笑笑,道,「当时我们签合约时见到的那个人,他转让过来的,然后给了笔钱。」   听到后的钟离点点头,没有露出震惊错愕的神情,只是像是确认了什么事。   「看来你是早就猜到了!不过事先声明我可没有用什么不光彩的手段。」看到男人一副淡定的样子他也猜出一些端倪,只是为什么要特意加上后面那句话,这句话对于他们来说应该没有任何意义吧,还是在刻意提醒什么,都是一个谜团。   想到这一点的钟离没有显出他的疑惑。   两人就这样一边勘察周围的环境一边和工人交流。   不得不承认他们有着精明的头脑和干大事的实力和野心。   「这里处于郊外,不遭杂,正好建造别墅成为一个富人区,以后得价值更是不菲……」总监督长在一旁絮絮叨叨的说着一些没有用的,两人听得很是不耐烦,奥维终于制止到,「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你不需要在重复一遍我大脑里的东西,你需要做的只是你应该遵守的本分工作,用最快的速度来完成这一项工程,知道吗?」   此话一出,原先还在肆意炫耀自己的查明事理的人现在确实脊梁骨一阵发凉,僵着身子连大气都不敢喘息。   「是…是!」有些颤抖的应着,生怕得罪了此人。   真是奇怪,明明只是平平淡淡的几句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面对这种有钱有势的人你只有恪尽职守的份,休想耍一点心眼。   「很好,是个明事理的人,去做事吧!」不在难为那个胆小如鼠的男人,挥了挥手后那个男人有些慌忙而逃。   一阵微风轻拂,把一直在一旁看戏的男人那黑色的发轻轻扬起,有些厚重的外套也想要飘起一角,却也只是无能为力,无力的低垂在原处。   看着已经跑远的监督长,低头轻笑几声,嘲讽到,「何必对一个监督长那么严厉,不过是为了想多挣点钱出出风头,不要闹得那么难堪嘛!」这话虽然听着没有什么像是一句提醒,可是有心者就会听出其中暗讽的含义,像是再说那人小心眼,怕别人比他好。   钟离几时也学会这般油嘴滑舌了,还是带着什么目的。   「呵呵,这可是工作可不是某些人的过家家,要抱着严谨的态度!」奥维也不甘落后,面无表情的反驳到。   于是,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用着高雅的言语互相嘲讽着对方。   乐趣往往是这样形成的。   就在两人用言语攻击对方时一道银色如闪电的倒影卷起了漫天尘土,最终稳稳的停在不远的空地上。   半晌,待漫天的尘土降落到应该呆在的位置时才响起车门的声音。   「小沚?」这次换钟离抢先一步的喊出,他不能输。   「咦?你们怎么都在?」下过车的舒沚一转头就看到两个男人站在一块,不禁大吃一惊,原本就有些苍白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回过神的奥维反问到,「这话不应该是你开回答吧!你怎么回来这里?」   舒沚听后一愣,疑惑的问道,「不是你让我来的吗?我以为只是偶然遇到周宸,没想到你们都在!」   这次愣的人换作是另外几人,「我?我没有让你来这里啊!」   真是的,那个钟离在这里他怎么可能让舒沚来,他巴不得他俩见不了面,又怎么会故意安排他们见面,舒沚也把周宸想的太好太宽宏大量了吧。   不过,这难道是有人故意安排吗?这个想法让奥维自己吓了一跳,那沚儿会不会有危险!   只有在一旁不在言语的钟离知道舒沚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肯定是那个人从中作梗,不过这倒是个很好的机会。   舒沚也明白了什么,便开口把事情的缘由娓娓道来……   ☆、第三十五章   吃过饭的两人,奥维因公事要出门,恰巧今天舒沚的家教要来,也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见面就没有让舒沚出来。   独自一人在看电视的男孩等待着家教的到来,家教每周一至周五都回来辅导他学习,尽管中间有一部分时间没有学习,但是舒沚的努力进取并没有比同龄学生落下多少。   「舒少爷,少爷来电话说找您有事,让您去接电话。」沉迷于电视剧情里的舒沚突然听到管家从背后传来的声音,不禁吓了一跳。   应了一声后就推着轮椅向电话那里移去,拿起躺在桌面上的话柄贴在耳际,「奥维,你找我有事?」   只听电话那边的人说到,「是啊,我现在在北郊开发区,一会儿让管家送你过来吧!」   「现在过去?你忘了今天家教要来了吗?」舒沚疑惑的反问到,他临走时不是让他在家呆着么,怎么现在又让他去了,真是奇怪。   奥维用那从容富有磁性的嗓音轻轻笑到,「没关系,我已经跟家教说过了叫他今天不用来了,我不是怕你一个人无聊让你多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不要问那么多了,来到再说吧。」   舒沚不疑于他,应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奥维今天真奇怪!」喃喃了一句后就告诉了管家自己要出门,而管家好像早就预料到了一样已经吩咐过人备好车了。   深秋的天不管怎样总是带着几丝冷意,出门前舒沚在单薄的宝蓝色衬衫外又套了一件纯白柔软的羊绒毛衣,把肤若凝脂般的肌肤又衬出异样的光彩,毛衣松松垮垮的覆在略显单薄的身躯上,带着几分柔弱无骨的美感。   同样的道路,同样的位置,可感觉却是不同的。   所以说,人的思维真是奇怪。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舒沚被一个侧拐的急刹车闪到,整个身子都撞到车门处,还好有安全带保护着阻止了小部分惯性带来的伤痛。   却还是撞的不轻,‘啊’的惊叫了一声后,车子才彻底的停住。   被这突发事件吓到的舒沚脸色刷的就白了,抬头一看原来是迎面冲过来的一辆车,还好管家反应快即使转了个弯,可车的外侧还是被撞到。   「舒少爷,您没事吧!」一旁的管家停好车后就急忙的问道。   缓过神后的舒沚,深呼了几口气才定下神来,又打开窗户透了口气才说到,「没事,就是撞了一下。」   听到后,管家紧张的脸色才缓了几分。   再看外面,交警已经赶来。   那辆违规的车也被拦截下来,下来了一个惊慌失措的男人,好像是在辩解着什么。   ‘咚咚咚’几声敲窗声,管家放下玻璃窗,有位交警探头到,「两位没有受伤吧!我们刚才查过了,那位司机是醉驾,没有看清道路才会发生事故……」   只见管家脸色有些不好,不听交警把话说完就从一侧拿出一张名片递给那位交警,接过名片的交警看到名片上面的字后脸色猛地一变,这时管家就已经淡淡的说到,「没有受伤,不过这件事希望你们一定要好好处理!」   外面小心收起名片的交警,惊恐的神情已经消失掉,带着几分谨慎与陪笑,点头哈腰的说到,「是…是,一定严加处理,还请您放心!」穿着制服的男人眼珠一转又有些讨好的说到,「我看您这车外侧摩擦严重要赶快去修理,您要是有什么急事我开车送两位过去。」   管家伸头看了看被撞到的车壳,银灰色的外壳有几道以变成焦黑色,还有几处地方的外壳已经严重凹陷,看样子是要赶快去维修不然要是出了意外就不好了。   正在考虑要不要搭便车时,旁边响起的几声喇叭声引起了舒沚的注意,旁边那一辆跑车里的人不正是周宸吗!   「周宸!」舒沚有些不可思议的喊到。   酒红色的发丝依旧的夺人眼球,会笑的桃花眼轻眯起带着震惊,一只白皙的手掌正左右摇摆着。   「小沚!」周宸看着舒沚一旁的管家带着琢磨警惕的目光打量着自己,定了定神又说到,「你要去哪?要不要我送你?」舒沚没有多想就点点头就准备下车,却忘了他和周宸的关系似乎没有好到某一种程度。   已经打开车门的舒沚被一句话叫住,「舒少爷,这位是?」   这才想起来管家还在一边和自己根本没法下车,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到,「这位是我的朋友,不然你先去修理车,我让他送我过去。」   管家也不说在说什么,打开车门走到舒沚身边时手里已经推着轮椅,一下一上真是有够折腾的。   这时的舒沚已经坐在周宸的一侧,周宸有些愕然的说到,「你的腿是怎么了?还有你怎么会在美国?我听离说你已经……」周宸这才发现话道嘴边却已经说不出口。   暗淡的眸子里呈着悲伤,再一次被撕裂的伤口一次比一次疼痛,「是听离说我已经死了么,那时出了点意外,我也以为我活不了,不过却被人救了,之后又发生好多事情,不过我前一段时间刚见到过离,我还以为你没有来呢。」   轻描淡写的几句,把不能行走的腿用意外两字概括,是多么的令人心痛。   周宸却早已哑言,不知道该怎么进行接下来的话题,「那你是被谁救的?」   也许是周宸刚才多想了,或者就是舒沚的承受能力出乎他的想象,没有意料之中的尴尬与难以启齿。   两人一路聊了许多,但总带着沉重的气氛。   可是就这样一路下来,漫长的路竟也变得不在漫长。   听舒沚讲完过后的奥维和钟离的脸色都很不好,都在琢磨着什么却又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结论。   最终奥维阴沉的说到,「沚儿,你确定接电话时是我的声音?」   「我听到的就是你的声音。」舒沚肯定的说到,他相信自己不会听错的。   「可是,我并没有让你来……」奥维有些不安的说到否决了舒沚所听到的事实。   ☆、第三十六章   一语震惊其他几人。   「怎么会呢?我听的出那就是你的声音。」舒沚不敢相信的说着。   这是怎么回事!   奥维心里的疑问重重,现在一时也想不通,只得转移话题到,「算了,先不说这个,你说出了点小车祸,有没有伤到哪?」   看到他们难看的脸色也不在坚持,「没有,就是碰了一下,也不知道管家伤到没。」   那几人也不在过问,舒沚也不想夹杂在那沉闷的气氛中,自己一人推着轮椅闲逛着。   难得逃离喧哗的城市,舒沚贪婪的呼吸着欣赏着这里。   想必这里过不了多久也会被一些东西所覆盖。   可是另外的几个人却没有心思,钟离低声向奥维问道,「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之前我们不是在商谈事情,再说我如果真的叫沚儿来为什么还要否认!」奥维本来不想解释这么多的,可是他刚才仔细的想过,那个车祸也许并不是什么意外,加上那一通电话就足矣说明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只是,这个人是对他们有仇还是对舒沚有仇,这一点让人想不通,要是對他们还好要是万一是舒沚的仇人那后果可不堪设想。   钟离也不在多说什么,心里也在打着自己的盘算,发生的这些事情会是那个人做的吗?可是他怎么会算到舒沚没有出门又怎么安排一个酒驾的人来制造一场不起眼的车祸。   「那个车祸并不简单!」钟离突然对奥维说到。   他刚才想过如果真是那个人自己就不方便插手,只有提醒奥维假借他人之手来保护他的小沚。   奥维表示赞同的点着头,他也想到也许那个车祸只是一个打断他们思绪的计谋。   「我要和小沚说些事情,你先和周宸商谈。」钟离望着那一抹孤单的背影,心里的那根玄总是在挑拨着自己,让他靠近。   「你认为我会同意?」奥维眼色一变,语气中透着一股寒意。   钟离没有理会背后那人,径直的走过去,停留在舒沚身边。   刚踏出一步的脚僵在原地,他应该给舒沚一个自由选择的权利,虽然结果自己不一定能接受,但是过程他还是会看下去。   站到他日夜思念的人身边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像一个交往甚久的朋友一般普通的问候,「小沚,这些天过的还好吗?」   磨难最好的成果就是成长。   舒沚没有波澜的面孔上的薄唇微微轻启,到,「挺好的,你呢?」   说着无意但听着有意。   钟离还以为是小沚在关心自己,有些故意闷闷不乐的说到,「不太好。」   这次舒沚的面孔不在毫无波澜,带着差异,刚才钟离的语气竟有些撒娇的口吻。   「呵呵。」不知该怎么回答的舒沚只能用苍白无力的笑声来掩盖自己的尴尬。   「小沚你认真回答我,你恨我吗?」被那几声笑弄的心神大乱的钟离严肃的问了一句。   这次连笑声都消失了,低着头的舒沚不想让人看到他此刻的神情。   「回答我,小沚。」又是那种有些不耐烦的声音,让舒沚的心又凉了半截,可是这次却理解错了,那只是钟离想急于知道答案。   掩去所有的情绪,像是在质问到,「现在说这个还有意义吗?恨或者不恨又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世界这么大却总是茫茫一片。   远方正在挥洒汗水的人群努力的建造着楼房,只为得到这让世人沉迷的金钱,偶尔吹起的沙土只会让人感到厌烦,没有人会带着疑问来思考这些地方为什么会变得如此肮脏。   就像有些问题即使你问了也得不到答案。   「你恨我?」答非所问的人永远都带着一种自信。   难道他们的这种自信都是与生俱来的?   「这个问题对我来说没有丝毫的意义,所以我不会回答。」决然的话语落在心口,得不到答案就说明还有希望。   舒沚的不回答是真觉得这个问题没有意义,还是在他的内心深处总有一种称之为妄想的东西。   「没关系,你不想回答我不强迫你,那我们聊点别的吧!」敛去失落想用别的化解一下夹杂在两人中间的不自然。   并非是舒沚故意无趣,只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反问到,「那聊些什么?」   人和人之间总是喜欢互相猜透别人的心思,可是猜来猜去却也不能真正了解对方。   千言万语过不了心里的那个坎。   原本都是坦诚相待的两人竟在一句聊什么上面止住了原先不愉快的对话。   「你们俩在聊什么?」一个外来的声音插入两人之间,显得是那么自然。   原本想要给舒沚选择机会的奥维在两人漫长神秘的对话中消失殆尽。   钟离笑着向周宸和奥维两人说到,「叙叙旧。」   奥维不以为意,如果他们两人真要争执起来输的未必是他,他需要来一场比拼。   「是么,那不介意我也来和你们一块叙旧吧!」笑的无邪的面容,可碧蓝眸光却和那一双黑眸摩擦在一块,电光火石间舒沚也觉察到气氛的诡异,急忙制止到,「好啊,不介意。」   可是刚说完这话舒沚就后悔了,几道火热的目光转移到自己身上很不自在,却又不知道怎么阻拦,无奈了叹了口气,算了,总比他们那副要吃了对方的样子好多了。   「很好,既然沚儿不介意了,那我们一块走走,正好这里是郊外空气好。」奥维微昂着头一脸不屑的撇着钟离,不甘示弱的钟离也回之一个冷眼。   唉,这两个人自尊心过强的男人谁都不肯让过谁,更别说是喜欢的人了。   不了都不得安宁的两个男人又因为谁推着舒沚走又差点打了起来。   「我来推!」   「我来推!」两个男人一个在左一个在右,修长高大的身躯互相撞击推挤着对方,互不相让。   在一旁看好戏的周宸有些幸灾乐祸的期待着接下来两人会不会打起来,舒沚也无语到了极点,不禁怀疑,他们真的是属于商场叱咤风云手段阴狠的商业巨子?!   不知该怎么劝阻的舒沚发现到站在一边无所事事的周宸,装的无措无知的模样,「周宸你也一块走走吗?要不然你帮我在后面推一下吧!」   谁知这句话没有得到舒沚预想中的结果,反而获得了两只猛狼的飞刀冷眼,周宸也是一个胆颤。   「不用他去!」   「不用他去!」   两人又是异口同声的说到,舒沚彻底汗言,他们到底是从哪里来的默契。   「对对,我不去,你们去吧!」周宸这边也赶紧顺着杆子往下爬,赶紧把这个重任推开,他可受不了这两只精力旺盛的豺狼。   却不知舒沚早已在心里咒骂他多少次!   ☆、第三十七章   就这样,在周宸的目送下三个人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舒沚可谓是压抑万分,后面的两个男人也算是老实的一左一右的分别攥着那两个把手,只是嘴里句句带着嘲讽的话是不能忽略的。   看着钟离的双眸时刻盯着舒沚,一股酸醋味就窜了出来,男人张口就满腹嫌弃的说到,「都说了让你不要来,你还偏要跟来,真是的。」   钟离也不甘示弱,一记冷眼向奥维飞来,但更多的是蔑视,随后变又像是看到了秽物似的又重新看着舒沚。   「我和小沚也算是故人,一起走走很正常,不过中间却夹杂个外来人却让人很不好受。」相比之下钟离的气定神闲比奥维刚才的冲动多了几分理所当然。   奥维也长了教训,下一刻俊脸向右一撇,微薄冰凉的唇隐约间触到钟离的耳际,气若游丝般说到,「故人?呵呵,我看应该全是仇人吧!」   声音不大,只有钟离能准确性听到,更何况压根就不想理会两人的舒沚更不知道两人在说话。   钟离气结,看着一脸胜者姿态的奥维,开口到,「你……」,可却也不知该说什么反驳。   「哼,这下没有话可说了吧!」恢复了平常的语气自然的传到舒沚的耳边,自始自终都作为一个旁观者身份的舒沚突然开口说到,「你们先聊,我想自己去那边看看。」   沉默并不代表愚蠢,舒沚又怎么不知道刚才两人的明争暗斗,只是,舒沚竟觉得有些可笑,当然可笑的并不是他们,而是自己。   正在争辩间的两人听到后纷纷愣住,不知道舒沚是怎么了,但又想到也许是刚才说的话让舒沚听得不舒服生气了。   两人慌神间舒沚就已经自己推着轮椅缓慢前行了,在觉察到手中已经没有的东西时才回过神。   首先反应过来的钟离两个大步迈去就追上了舒沚,「小沚,你怎么了,你这样自己一个人很危险。」   随之而来的奥维就听舒沚有些悲伤的说到,「因为我不想成为夹杂在你们身边的玩偶,还有,有些事既然都已经过去我会选择遗忘,今后我不会在厚颜无耻的奢求。」   自顾自说话的舒沚没有注意到奥维也已经站到他身后,钟离紧接又试探性的问到,「你难道喜欢上那个奥维了?」   许久两人都没有听到回答,在舒沚重新张开手臂的那一刻他淡淡的摇了摇头后便走了。   说来实在可笑,前一刻还将你嗤之以鼻的人会在下一刻说爱你,任谁都不会相信这是真的。   在舒沚看来,自从在次见到钟离后,他的行为就像是在重新诉说一遍他从前的所作所为,好像是在用一种无声的方式再一次鞭策自己。   一直作为一个使者保护着舒沚的奥维,他付出了很多,那淡淡的摇头蕴含着的意思他又怎能不懂,也许以前他不懂爱,不懂心痛,但是现在他懂了,所以他就更不会放弃。   从现在开始,两人才算是公平的竞争。   想到这里的奥维内心竟又充满了激情,看向面色不好的钟离又愤愤到,「哼,要不是你沚儿也不会变成这样,竟然还在这里想得到沚儿的原谅,真是妄想!」   现在的两人都像是匹脱了缰的野马,都是面色阴戾。   「呵,真不知道是谁妄想,要不是你刚才一直在那乱叫小沚能生气!」钟离也愤怒的驳斥着,怒瞪着的两人都巴不得立刻吃了对方。   「最起码我没有伤害过沚儿,而且就像现在沚儿对你的态度,如果我们真的要公平竞争,你是觉得沚儿会选一个几次三番伤害他的人还是一个处处为他着想的人?」尽管是充满自信恩语气,但内心还是不敢如此确定这最终的答案,如果舒沚真的照奥维的这种意愿走那也就不是舒沚了。   他们只是强者,没有揣摩别人心思的能力。   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结果如何。   「话虽然这么说,不过你觉得我会把我得不到的东西让别人得到吗?」奥维怎料到钟离会这么说,不禁有些胆颤心惊,「你这是什么意思?」   钟离没有在理会奥维,独立转身离开了。   停留在原地的奥维仔细的回想着刚才的话,他那意思是出了意外他会毁掉他所想要的,还是?   荒芜的空地上偶尔是沙砾滚动碰撞的声音,偶尔是微风拂过尘土飞扬的场景。   利益不停地熏息着人心,让人眼被世俗所蒙蔽。   漫无目的的在四周转悠着,不敢到远处,却意外的看到了也是一人的周宸,恰巧四目相对,「小沚,你怎么一个人在这,他们两人呢?」   「我说我想自己一人转转,没想到就看到你在这了。」舒沚也不知道从何时起见到周宸竟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在一起时很轻松很惬意。   周宸先是带着琢磨的眼光看着舒沚,后来又眼神一亮,到,「我看是他们又掐起来了吧!你受不了就说想自己转转。」   被看透心思的舒沚也不以为意,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我觉得他们根本没必要这样。」   「哦?怎么这么说?」那会笑的桃花眼又变成好奇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人儿。   舒沚想了又想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最终也只能摇摇头告诉好奇宝宝周宸,「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周宸无奈的耸耸肩,意味深长的又有些欲言又止的看着舒沚,过了一会又好像是想死了什么,突然说到,「对了,小沚,你见过缪封吧!」   刚一听到这两字舒沚迟疑了一下,可又随即想到,「是缪医生吗?」   周宸点点头,说到,「没错,他对我说你们聊过很多,所以我想说声谢谢!」   难得看周宸那么正经一会,舒沚却有些不适应,小脸微红变成诱人的粉嫩色,不好意思恩说到,「没什么。」   周宸却又在下一秒变回原型,哈哈的笑到,连带着舒沚也想笑。   爽朗的笑声随着风的流逝而流逝。   「小沚,这次看到你,你真的长大了很多。」   ☆、第三十八章   人总是在不断的磨练中成长,舒沚并不知道他所经历的算不算是一种磨练,但有一点他是明白的,他不在像以前那样的幼稚了。   「人总是会长大的嘛!」舒沚假装不在意的回答到。   「也是啊!」兴许是觉得站着太累,周宸就直接做到了旁边的一块较大的石头上,又继续说到,「其实,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真的很惊讶,你和简长的实在太像了,不过简给人的感觉是安静优雅,但你不一样,你的内心散发出一种纯洁干净……」   舒沚静静的看着周宸,他没有想到周宸突然会说这种话,变得有些不知所措。   周宸也意识到自己的突然,很自然的笑到,「你不用那么拘束,我只是想告诉你,不想让你活在阴影中。」   不知怎的听到这话的舒沚有些不是滋味,撇撇嘴倔强的说到,「我才没有活在阴影中!我现在过的很好!」   坐在石阶上的男人也不介意,感慨似的轻轻叹了口气,好像思索了很久才拿定主意般说到,「这次钟离做的很过分,我也是在他回国后才知道你的遭遇,其实,他也挺…自责的。」   「不用说这些事了,他的自责与我无关,我们已经不是从前那样的关系了,当然我也不会恨他。」舒沚自己都没想到这些话竟然是说给周宸听的,也许他的内心总抱着一丝逃避,他不否认刚才那些话他没有对钟离说出的勇气。   周宸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他身为钟离的朋友兼弟弟看到他刚回国时的那副样子不是应该帮助他试着挽留舒沚的么,为什么现在有些话他却说不出口了。   不过周宸却深刻体会到了,即使他们在有权有势可以肆意玩弄别人的感情和身体,但是当对方经过一次又一次的折磨与绝望后变得的无欲无望时就会发现钱和势什么都不是,它只是一种蛊惑人心的肮脏物体。   还沉浸在自己刚才那般犀利的言语中的舒沚理所当然的没有看到周宸那副震惊的模样。   「你不恨他?离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说不定他就会真正的下定决心把你在追回来呢!」坐不安稳的周宸又换了个姿势重新做好,好似是随意说出的话却使舒沚一愣,有些不敢相信,虽然从之前在此见到钟离时他就有这种感觉,可是当亲口听别人说时,才发现还是没有丝毫的思想与心里准备。   舒沚从醒来的那一刻就没有在想过能和钟离重归于好。   处于紧张和差异中的舒沚有些打哈哈的说到,「那你可千万不要告诉他啊!」   闻声的周宸抬起头盯着那个坐在轮椅上看着瘦弱却又坚强的孩子,用琢磨不透的目光打量着他。   天边点缀着的祥云没有湛蓝色的渲染而变得有些灰朦,带着潮湿气味的微风像是一个又一个不经意间的叹息,不远处依旧的尘土飞扬与利益熏心。   停止遐想的舒沚有些释然的缓缓说到,「我和离不会有结果的,我已经想明白了,爱他不一定就要和他在一起,而且我还小以后得路还很长,我也不能确定我会不会爱他一辈子,但是我毕竟也爱了他四年,不会说忘就忘的,如果让我选择我宁愿选择慢慢忘记。」   这样的话不符合一个十六岁的孩子,这样的深沉与透彻,真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好吧,反正你们的事我也不方便插手,既然你已经决定了别人在怎么说也改变不了什么。」沉默间这才想起周宸来这里的目的,怎么在这闲聊起来了。   周宸被他一说这才想起来,那两个人肯定在舒沚走后就继续谈公事,一拍头先是恍然大悟然后又轻松的说到,「哎呦,我都忘了来这还有正事要做。」说罢,便站起来拍拍臀部上沾染的灰尘,又顺便伸了个懒腰才慢悠悠的走到舒沚身后,继而说到,「你现在去哪?」   舒沚也疑惑自己去哪里,又不想见到他们可在这里又不知道干嘛。   周宸看着那颗小脑袋又是摇头不定又是低头沉思的不禁笑到,「想不到去哪吗?」   被看透心思的舒沚无奈的点点头,想必自己的心思也被周宸猜到七八了。   「说实话,跟你们这些人在一起真是有压力,你还是先走吧,我自己转一会就回去了。」对于总是被猜透内心的舒沚虽然很是无奈却也无可奈何。   周宸也不在多说什么,应了一句就离开了。   舒沚也不在原地停留,搭放在一侧的手还是悠然自得的推进着,就开一场毫无目的的旅程吧!反正这里空无一人的应该也没有什么危险权当散心了。   所谓狭路相逢,哦不,是机缘巧合……   没有目的性的做一件事或者是享受一段时间时就算是昏暗的天也能泛出温暖多情的泡沫。   始终没敢去远的地方的舒沚转来转去还是回到了最初来的地方,也许等他再大点的时候有能力养活自己的时候,他就应该离开他以前所经历的事情了。   这些回忆中有太多太多的不堪与悲伤,当然也有那个人给予他从未感受过的温暖。   等到有一天他会带着回忆离开直至死去,包括他挚爱的离包括他所不能给出答案的奥维。   前方那一抹高大的身影倾斜在一辆跑车旁,宽敞的工地上迎面停着四辆豪华版跑车,可谓是阵容强大,浑然一体。   待舒沚看清那个人时那人也注意到他的存在了,披肩的金发和蓝绿色交织的碧眸让人过目不忘和焕然一新的感觉。   交叠的修长双腿灵活的放下又踏出步子朝一个方向走去。   「好久不见啊,舒沚!」不过几秒钟的功夫就已经走到同样注视自己的舒沚面前,友好的打着招呼。   「啊!你好,确实好久不见啊!」两人像久别重逢的好友知己般打着招呼,不过这不是钟离和奥维应该来的工作场合吗?为什么他会来,舒沚又不禁疑惑的问道,「不过,你怎么会在这?」   并不介意被问缘由的柏尔轻松的说到,「哈,你可别忘了奥维是我哥,我来这里当然也是来工作的喽!」   被这一说舒沚也才想起这一点,立刻就明白过来。   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尴尬的笑了两声。   ☆、第三十九章   「柏尔,小沚你们再聊什么?」舒沚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柔和的声音,不禁转头往后一看,果不其然是奥维他们来了。   柏尔也不在一副随意的模样,用手抚平衣领上的褶皱,应到,「刚随便说了几句你们就来了,哥,你旁边这位就是你说的合伙人钟先生吧!」   这边钟离已经向前走来,轻巧的走到舒沚身边向柏尔伸出友好的手,「你好,听罗伯特先生说今后你就是项目负责经理。」   两手交握之时蓝绿色交织的瞳孔里闪着异样的打量光芒,薄唇轻启,道,「是的,但愿我们合作愉快。」   这句话似乎是话中有话般的意味。   但愿,这只是单纯的合作!   两人眼神交错之间仿佛都在各自预谋着什么,又好像只是普通的眼神交汇,让人琢磨不透。   澄清不带一丝混浊的眸子只是片刻间的交流闪过。   就这样,一股无形中的阴谋在默默的酝酿着。   时光就这样永无休止的飞逝着,你触摸不到它的匆匆流逝,只能感受到那逝去后的凄凉。   转眼间,钟离已经来到美国快一个月了,舒沚也不知道到底是巧合还是缘分,几乎每天都辗转于钟离和奥维之间。   却也只是无可奈何。   想要活的美妙是少不了清新沁人心脾的空气环境,可是,舒沚的生命中貌似唯独缺少的就是这让人荡漾的环境,他不想成为那两人争斗的工具更不想选择。   一如既往的生活让舒沚想找新鲜事并不断尝试。   「嘿!」出神中的舒沚肩头被人猛地一拍,吓得身子一阵颤抖,抬头一看,那面目白皙精致,轻挑的眼角呈着红晕尽显妖娆的男人不正是和他关系逐渐要好的柏尔。   「你真是吓我一跳,你的工作做好了吗?」舒沚用没有丝毫责备的语气的说着,后者也只是无谓的笑着,随即说到,「我带你去玩吧!」   果然,男人满意的看着舒沚黑曜石般的瞳孔里泛出的亮光,真是很容易蛊惑人心。   没等舒沚同意,柏尔就肯定的说到,「看你的样子是同意了吧!」   男孩并不给予否认,看到已经默认的舒沚推着轮椅就走出这让人窒息的公司,当然这也只是对于舒沚而言让人窒息。   疾驰且平稳的跑车横穿在奔流的道路上,之前问过柏尔要带他去哪却是闭口不言,像迷途羔羊般不知去向。   大约过了二十几分钟后,将车停顿好后就看到前方熙熙攘攘的人群像一个和睦荣荣的大圈子。数多个大型游乐设施十分齐全的摆设在绿茵草地上的各处,三五成群的男女脸上挂满喜悦的笑容。   「要不要试试那个?」顺着柏尔手指的地方望去,一条如长龙般的闪电在高中悬浮的轨道上疾驰,刺激惊险却又让人想要跃跃欲试。   刚想点头答应才猛然发现自己好像并不适合那些东西,转瞬间一种无形的牢笼紧紧的将他禁锢住。   「我不太适合那些游戏设施吧!虽然我没有玩过但我也知道残疾人是不能……」无限落寞的语气深深透露出他此刻的悲伤。   这也许就是人各有命,有些东西你就算穷其一生也能接触与尝试。   柏尔却不以为意,带着几分神秘感的继续推着轮椅前行,「不用担心这些,谁说你不能玩这些,既然你以前没有尝试过,那我今天就让你全都尝试一遍!」   舒沚一路下来都抱着一种侥幸的心里,以前和钟离在一块时连和他相处的时间都少之又少,更不会说浪费时间做这些无益的事。在遇到奥维时他虽然带舒沚去过很多有意思的地方可却也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思绪凌乱中竟已经来到先前之前还遥远不可及的地方。   售票员带着歉意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对不起,这位先生,您可以进去,只是……」话未说完,便被一记冷眼震慑的没有下文,可拦截的手臂依旧没有放下。有些不耐烦的柏尔从衣衫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售票员,可那个男售票员并没有理睬,柏尔有些恼怒的说到,「叫你们经理过来,我觉得这里的售票员应该换人了。」   「先生,请你尊重我的工作,这里有明确规定,就算经理来了也是不行的。」那售票员抱着对工作的严谨态度恭敬的说着。   一旁的舒沚扯了扯柏尔的衣袖,弱弱的说到,「柏尔,算了吧!不用在为难他了。」   「喂,你们两人是怎么了,带个残疾人就不要来这里啊,我们后面的还等着呢!」   「就是啊,不要在浪费时间了!」   …………   后面的人不耐烦的计较着,偶尔也会夹杂几句不和谐的咒骂。   原本井然有序的道口变得乱哄哄的,引来了不小的混乱与围观。   「发生什么事了!」一声略带威严的嗓音从遭杂的人群中脱颖而出,让人不禁把目光放到那个人身上。   这时,那名售票员恭敬的向那个面向平庸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说到,「总经理,这位客人不遵守规则才导致混乱的。」   听到后的中年人原本是带着不屑的目光打量着柏尔,可没过几秒就变成了惊讶还堆出一脸褶皱的笑容,真是恶心至极,说到,「您应该是罗伯特先生吧!」   柏尔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表示肯定,中年人看见男人手指间紧夹着之前未送出去的名片,自作主张的收入自己的掌中,又殷切的说到,「二少爷,没想到您竟然大驾光临此处,刚才是这个东西瞎了眼睛不知道您是谁才会出这样一场闹剧,真是抱歉!」   柏尔心里一口怒火难消,不以为然的说到,「有些人我不想再看到。」   在商场摸爬打滚多年的中年人怎么会不懂这话中的意思,语气又在一瞬间变成严肃声道,「你从现在开始不用在这里工作了。」   这话让那名恪尽职守的售票员一阵呆愣,抱怨到,「经理,我做错什么了吗?」   那个经理挥挥手示意他不用在解释了,也在示意着现在就赶快离开。   「柏尔,不用为难他了,我们走吧!」笑话,那个人让他颜面扫地怎么能轻易饶过他,其实这样不代表他的斤斤计较而是在显示他的威严。轻拍着舒沚的肩头以示他不用操心,「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可以离开了,下次要找懂得变通的人来工作。」   那个中年经理点头哈腰的目送两人进到过山车那里,向售票员怒吼到,「你小子差点害死我!你知不知道他是谁,他可是全球数一数二的商业巨子的弟弟,罗伯特家的二少爷!」   那人虽有不服却也无奈自己势单力薄,冷哼了一声,「再厉害也不是自己的本事,不过是个二少爷!」说罢,那名售票员脱下制服就辞职了。   ☆、第四十章   看着那人傲然离去的背影经理也是气极,遣散了看热闹的人群,一切又恢复正常,仿佛刚才的争执没有发生过一般。   推着舒沚还未走到过山车前凭借着敏锐的听觉,把刚才那两人的话近收耳里,唇瓣勾起一丝阴寒的冷笑。   而舒沚被刚才的折腾也没有先前的兴致,以为都是自己的错,顾而带着几分自责的说到,「柏尔,你刚才其实没必要那么做的。」   「规矩是人定的,而我要做的就是定下规则和指示人改变规矩。」一句话把舒沚堵的哑口无言,也隐约明白了些什么。   平凡的人无法控诉他们所受的苦难与挫折,而成功者不需要来控诉。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不同与相处之道。   「小沚,紧张吗?」系好安全带后就准备启航了,他早已期待已久,一种莫名的紧张让舒沚一扫之前的落寞,有些兴奋的答道,「是的,有点紧张。」   倒计时结束,过山车的速度一点点的加快,不一会便到了一个顶峰,柏尔双臂展开,大声咆哮到,「害怕或者兴奋就叫出来吧~啊……」这边柏尔话刚说完过山车就一个急速下滑冲出重重阻碍,巨大的冲击让宁静的风变成呼啸的疾风,一直萦绕在耳边夹杂着惊险与刺激。   「啊…啊…啊…」舒沚想要释放自己,他不想承受那么多也承受不了那么多,就让他放纵一会吧!   第一次来游乐园,第一次亲自尝试各种危险刺激的游戏,都是因为柏尔,所以,他感谢他。   他今天的目标便是玩便这里所有的设施。   在这个过程中他想起了那天傍晚与他一起乘坐摩天轮的奥维,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更会想起那个他曾经无数次幻想过与离一块的场景。   只是幻想只会是幻想,即使他现在依然在幻想,只是不在盲目。   「呕…呕…」草地一个较为隐蔽的地方,舒沚那些塑料袋干呕着,尽管难受到泪水肆意流出也依旧开心。   高大的金发男子轻轻的拍打着舒沚佝偻着的背,担心的问道,「有没有好点?」   又过了一会,舒沚虚弱的抬起头直起身子接过柏尔递过来纯净水,「咳咳,我已经好多了,我还没有玩好怎么能身体不舒服呢!」话语间带着带着几分天真无邪的孩童般的表情,让柏尔一阵愣神。   快速的伪装起自己的失神,恼怒自己竟然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整理好情绪的柏尔原本想用自己以往的淡泊冰冷,可话到口中说出才发现根本就说不出那样的清冷,「没有玩够的话,那就等你歇息一会后我们在继续,那你现在想不想吃着什么?」   「棉花糖。」这个小孩是故意的么,可是既然话都出口又岂有收回的道理,柏尔只好硬着头皮去买,一路上柏尔都在疑惑是不是自己的表面功夫给了别人一种错觉感。   来到卖棉花糖的小摊前看到的几乎都是几岁的小孩,唯独柏尔一个特例,而那些小孩想必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英俊的人,都带着好奇贪婪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男人,可下一刻冰冷的话脱颖而出,「给我一个棉花糖。」   这句话如果被认识他的人听到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笑话他,高傲的头颅,清冷的嗓音却说着如此不和谐的话语,想到这里的柏尔深深地吸了口气,告诉自己,忍!   拿到手后扔给老板一张红色大钞转身就走。   事后,柏尔也曾想过那种感觉其实也是挺好的。   「给,快吃吧!」如此温馨的画面定格在不远处的镜头下,留下永恒的美好。   然后两人都好好的放肆的自己,几乎把能玩的都玩了一遍,同时也被暗处的镜头定格下来。   天色变得昏暗,两人气喘吁吁的结束了最后一项游戏,原来坐在那里也是那么的累。   「我们回去吧!」喝好水的柏尔征求着另一个人的意见。   只见舒沚原本白皙的面颊变得有些蜡黄,虚弱的点点头。却不知另一边的两人早已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从中午就开始派出去的人回答的消息都是没有找到。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说着长臂一挥将办公桌上的文件扫落在地,屋内早已一片狼藉,钟离也用最后一丝冷静揉着眼角。   蔓延着怒火的房间忽然传来一句吃惊的声音,「离,奥维,你们怎么了,怎么东西都在地上!」两人听到后都猛地抬头,果然是一副愕然的舒沚。   两人风一般的速度冲到舒沚面前,一人一半的抱住舒沚,让舒沚一阵窒息。   「啊,哥对不起,我忘记告诉你我今天带沚儿出去玩了,我以为我和沚儿同时不在会想到我们俩一块出去呢!」话一说完,又看了看满地的狼藉又加了一句,「不过我好像想错了。」   已经恢复神情的两人,奥维说到,「没事,我也想过是你带他出去的,可又怕出什么意外,不过你们今天去哪里了?」   「我们在游乐园里玩了一天,别的哪也没去。」奥维如实的回答着,可却让两人大跌眼镜,竟然会跑去游乐园,怪不得哪都找不到!   可是一旁从未说话的钟离却想到了其它原因,可又有点不符合常规。   「小沚,玩了一天累坏了吧!要不要休息一会?」不在多想恩钟离关切的慰问着舒沚,奥维也插话到,「沚儿,要是累了,咱们现在就回家吧!」   自觉无趣的柏尔早已无声的离开,没有人发现他嘴边边盛开的笑意。   舒沚看着左右两边的人又一时拿不定主意,他很为难,也许是怪他天生性格如此,有些喜欢逃避选择。   他爱钟离却又不能原谅钟离,他喜欢奥维却又不似那般喜欢。   这种抉择他总是抱着侥幸,能逃避就逃避的选择。   只是,他想耗下去,只怕没人会等他耗下去。   「奥维,我们回去吧!」淡淡的说下的这句话让自己的心疼痛难耐,也让钟离如浸冷水。   无言的钟离目送两人的离开,在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是他自己亲手把舒沚送到那个叫罗伯特的手中,他怪不得任何人只除了他自己。   ☆、第四十一章   这天夜里两人回到家后,奥维突然觉得他不能在这样默默等候与守候了。   否则他们就将这样一直没有关系的相处下去,这样的话终有一天他会疯掉。   看着已经快要入睡的舒沚,这安静精致的面容让男人变得有些口干舌燥,无奈只能吞咽了一口唾沫来缓解一下这种难耐。   明明是在熟睡中的人儿,如羽毛般扑朔迷离的睫毛微微轻颤后竟睁开了,那一双黑曜石般闪耀的瞳孔里透着迷茫与探究。发愣的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惊讶道,「你怎么醒了?」   舒沚揉了揉有些朦胧的睡眼,「还没有睡着,你怎么也没睡?」   听到这话奥维暗自舒了口气,还好没被舒沚看到自己刚才的模样,想到这里却又恼怒自己什么时候成为了这样的人,他一直都在等待挑选恰当的时机,从今晚舒沚的选择看来如今时机早已成熟。   「沚儿,我们在一起吧!我想要更好的保护你。」这深情款款的话语让舒沚一阵愣神,答案终究还是要选择的。   愿不愿意,只在舒沚的一念之间。   也许舒沚是想拒绝的,但是话道嘴边又不忍说出。   看着舒沚为难的面孔,奥维弯下腰让两人以更近的距离四目相对,甚至能感觉到彼此吐出的温热气息,让奥维情不自禁的慢慢吻上那淡色的唇,没有得到预料中的抵抗,然后就放下心来品尝这场盛宴。先是如蜻蜓点水般若即若离的浅逐,然后由深便浅又由浅入深,隐约间还有几丝晶莹牵连在两唇间。   只是简单的亲吻就以让奥维欲火难耐,想要更深一步的索取,顺着修长有型的脖颈微微下滑,伴随着轻微的撕咬印上了浅淡的印记。   丝滑的睡袍不知在何时以褪到腰迹,露出牛奶般洁白光滑的肌肤,亲吻到那一点微红的突兀点,在小酌细吮下变得湿润。男人修长的指尖划过后背脊梁,惹来阵阵颤抖,顺着那一条直线摸到了缝隙中时这才让舒沚反抗起来。奥维估摸着猜想肯定是沚儿又想起那一幕幕的回忆了,只得暂时停止往下的动作,又按抚似的重回脊梁处。   两具身体都布满了一层薄汗,冰冷的月光洒照在两人身上。   吐着温热气息的唇贴在舒沚的耳廓上,轻声按抚到,「沚儿,不用怕,我是奥维,不是坏人啊,不用怕!」   「不,不要,求你继续了,我不想这样……」舒沚脑海中的记忆一点点融入到此刻的场景,不禁害怕的求饶到。   看到这样的舒沚,奥维心里一痛,可是箭在铉上岂有收回的道理,而且肿胀的宝贝早已忍在极限,却也只能继续轻声安慰到,「不用怕,不用怕,这里没有坏人,只有我们俩,放轻松一点才不会痛。」   学过一些心理学的奥维慢慢控制住了舒沚过激的情绪,身子不在大幅度颤抖,竟主动的敞开接纳,这让奥维欣喜万分。   纤细的手指慢慢探入那灼热中,一节节深入,带到入口完全扩张好后对准入口就点点深入探究。   「啊…」突如其来的巨物让原本沉浸在舒适中的舒沚难以承受,并不急躁的深入让舒沚一点点适应其中,不久舒适就袭便全身。   完全的没入后让奥维展开一系列的进攻,有节奏的撞击声让舒沚的意识由虚弱变得模糊,处处透着糜乱。   奥维不知疲惫的打着持久战,让舒沚体力严重透支,像被一只恶狼吞噬,舒沚嘴里残存着的话语也只是在换一种方式抒发。   「啊哈…慢…慢点…」带着求饶的语气让奥维想到以前舒沚在钟离膝下承欢时是否也是如此。   严重嫉妒的浓郁色彩让奥维发了狂。   直到释放出的精华打湿了舒沚的身体,依旧精力旺盛的男人抱着舒沚朝浴室走去。看着秀色可餐的人儿在眼前安静的睡着,有种血液冲破血管的急流之感,然后集结于一处。   室内,时而激烈的运动而崩溅出的水花,还有那撩人心脾的畅感……   笠日清晨,醒来后的两人,一个神清气爽,一个浑身酸痛。   浑身酸痛的人儿想起昨天夜里的一幕幕,瞬间羞红了脸颊,在艳阳的照耀下成了一片绯红。   「怎么了,身体是不是很难受?」听见奥维关切的问道,却又让他羞涩几分,吞吐到,「没…没事,你先去上班吧,不用管我。」   就这样奥维含着笑意的被扫地出门。   剩下一个人的舒沚用被子紧紧的盖住自己,想起昨晚既羞愧又懊恼,可唯独缺少的是后悔,这种想法让舒沚自己想不通了。即使钟离做了这么多对不起他的事,可他对钟离的感觉一直都没有变过,那又为什么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会出现在奥维身上。   一路上都有着好心情的奥维并没有将这种心情持续多久。   宽敞的办公室里面对面坐着两人,各自的面前摆着一份今日晨报。   「疑似罗伯特家族的二少爷喜欢男性,昨日与一人浪漫约会并深吻。」   显目的黑色墨迹下附着几张照片。   一张是柏尔满面笑容的推着舒沚的情景,还有一张是柏尔手拿棉花糖递给舒沚的图片,最后一张运用了一个不明显的抓拍技巧,把两人拍成疑似在接吻的场景。   哑口无言的两人看着那个头条,等待着柏尔。   精明的两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在柏尔未到来之前交谈着。   独自一人的舒沚但现在都不相信电视上所看到的,那张绝美的容颜被不断放大,下面贬低的嘲讽刺激着孩子幼小的心灵。   不断有播报记者出现在电视荧幕上,其实对于这种行为都成为富豪之间的一种潜规则了,只要有钱女的玩腻了就可以找男的,这只是他们的一种乐趣。   不过这个新闻的轰动点在于这里面的主人公是全球都可以全是数一数二的龙头老大,被公然拍到这样的画面不可能会被人掩埋的。   于是,整个纽约顿时轰动了起来。   ☆、第四十二章   柏尔火急火燎的赶到公司时才发现这里也堵满了记者,呆在车内的柏尔急忙按下一串号码。而外面的记者也正在此时发现夺人眼球的豪车里正是他们此次寻找的目标和要完成的任务。   「哥,我在公司楼下,这里都是记者我现在没办法上去。」说话之间蜂拥而至的记者已经把车周围堵的水泄不通,无数之嘴唧唧哇哇的说着,还好车窗的隔音效果不错,只听电话那边传来,「不用担心,我马上就会让保安出去阻挡那些记者,你先在车里等一会。」   「好。」挂断电话后的柏尔哪里还有半点紧张无措的模样,带着好奇的目光看着周围的无聊八卦记者。   果然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保安就已经为他开出一条道路。   自信完美的面孔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光彩动人,披肩的金发洒脱的漂浮在半空,蓝绿色交织的眸子深不见底,被阻拦的记者眼前的闪光灯不曾停息的闪动着。   就这样,十分顺利的来到公司内部。   楼上的两位早已等待多时,白瓷杯中浓郁的咖啡已经不在冒着热气,却还是香味四射。   ‘扣扣’安静的房间里忽然响起两声预料中的敲门声。   「请进!」两人一言不发的看着柏尔进来,奥维那以忧郁渲染的蓝色眸子带着些许忧伤。   柏尔进来后立刻变得彷徨无措,担忧的问道,「哥,你们想到什么办法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我倒是无所谓,就只怕沚儿……」意犹未尽的话语里透着无限悲伤,可那边的两人仿佛在一时间想到了什么似的。   「你先坐吧!我已经决定一会儿先召开记者发布会,你只需要否认那些事情,其余的事情我来办。」从现在的情形看来越是拖下去就越容易让人相信事情的真实性,否则最后倒霉的还是舒沚。   身为商人的他们有种雷厉风行的性格。   可是这边的舒沚在接到奥维打来的电话后并没有释怀,他想了许多,他也清楚的明白外界的人会怎么想他。   这一刻,舒沚感觉自己很肮脏,不止是肉体的肮脏,连灵魂都已经被玷污了。   这时的舒沚在心里默默的问了自己一句,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肮脏?   他想回到以前,回到那个谁都不喜欢他的孤儿院,如果有可能他但愿不曾认识过他们,甚至不曾拥有过生命出现在这人世间也许都是对他的一种救赎。   发布会顺利的开始了,连毫无关联的钟离也在场,三人并排坐着,精美脱俗的几人折煞了在场的所有人。   「你们好!对于今早你们所看到的新闻纯属虚假,请你们不要危言耸听。」对于柏尔的开门见山引起其他人的激烈反驳。   「请问,既然你说报道是虚假的,那这些照片你该如何解释?」一个带着眼镜灵牙利齿的女性迅速的说到。   柏尔听到后不以为然的笑到,「照片是真的,但是拍照片的人可真是费了不少心思,竟然会错位到这么逼真!」这句话所只得便是那张看似在亲吻的图片,下面乱哄哄的一片。   其实他们完全可以不用这么麻烦,只是他们都不想让舒沚蒙受这个不白之冤,只得耐着性子进行到底。   「那照片上的少年和你们是什么关系?据我们调查他不是什么富商之子,又怎么会认识你们?」   这些记者总是喜欢刨根问底,惹人一阵厌烦。   「是我弟弟!」   「朋友!」   两人同时欺骗性的说到,可老谋深算久经沙场的记者立刻就嗅到里面夹杂着不寻常的意味。可钟离是中国人,这些记者对他还不够了解,既然都说是弟弟了也不好在追问。   钟离看到又有人想追问,一个冷眼沉声说到,「到此为止,不用再问了,事情就是这样!」   一句话震慑的众多记者一股恶寒,不敢再放肆的追问。   刚结束这边的问题又有一个重大消息到来。   「什么!沚儿不见了!」这句话让周围流动的空气一瞬间凝固起来,气氛降到了冰点,「好,我知道了。」   奥维疲惫的揉着太阳穴,想起昨晚发生的关系竟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你说的是真的,小沚真的不见了!」钟离听到后愤怒的拎起奥维的衣领质问到,奥维也只能回复一个事实的点头,没有任何言语。   接下来的几分钟两人疯了似的一个电话接一个的打着,无疑就是叫下面的属下赶紧去找人。   事发的突然让两人一时接受不了,途中到奥维的家里确认过的确是空无一人,只看到一张纸条:奥维,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我会永远记住你,现在我要走了,我还没有想好要去哪里,不过应该是一个会让我感到快乐的地方,在这里向你说一声再见!   几滴清泪毫无征兆的砸到纸面上,逐渐扩散形成斑驳一片。   「在我这里你不快乐吗?」不敢相信的奥维喃喃到,一旁的钟离也是不知该做什么反应了,只是在原地愣了许久,许久……   昨日的温存今日却荡然无存,只剩他一人在一个千年冰窖里无力挣扎。   于他,错过了便是一辈子的悔恨。   对于舒沚,自幼无父无母生活在任人欺凌的孤儿院,他不知道他的人生中曾经拥有过什么,他渴望过奢求过,但换来的只是一次次的欺骗与伤害,他没有怨恨,因为他心里明白他没有怨恨的权利。   人的一生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被上帝安排,那些一事无成与指点风云的人注定是不同的。   有些人天生无欲无求,但得到的只是失去。   他愿做那尘世间的一粒沙土融合在这大千世界中,可被践踏时还是会疼痛不已。   错了,他真的错了,错的是那么离谱与愚蠢。男人强大的自尊心不曾有一刻像此刻这般凋零,只是已晚的结果会让他在驳回一局吗……   他已经失去一个了,他不想在失去一个。   这一刻,钟离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第四十三章   天,朦胧,看不清未来的航向。   悬在半空的手,橙黄的阳光直射般的穿过手指间的缝隙,闪耀的光芒刺的黝黑的瞳孔不得已的半眯着,却又不舍得紧闭。   一去不返的时光就好像是这一去不返的人儿。   他花了好久的时间才下定决心,唯有离开这里才可以真正的忘记以往的一切。   不管未来的路途有多困难与遥远,但是现在的状况不容他多想,他所能做的所能想的就是逃离这一股漩涡。   有的急忙,也是迫于无奈从奥维家里拿了些现金和一直随身携带的身份证和护照,可是钱根本不够花几天的。   「唉,现在后悔也已经晚了。」无奈在纽约大街上四处游荡的舒沚自言自语到。   以后的路只能自己去走,他应该考虑一下要不要回国,幸好现在大部分记者都在奥维的公司楼下,不然舒沚现在真的很危险。   「也许这是个不错的决定。」不过舒沚也早就猜想到了按照奥维和钟离的性格肯定会四处寻找他,他现在应该先躲起来待到半夜在行动。   此时的那一边……   「管家,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古堡内处一股阴寒的声音幽幽传出。   笔直的修身燕尾服没有半丝受到威胁的模样,依旧是平淡中透着严肃的语气,「少爷,这是我的失职,抱歉!」   奥维眼神骤然一变,显然是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声音不禁又冷了几分,「住宅的大门他一个人是不可能出去的,你可千万不要说是趁你不注意偷跑出去的!」   管家抱歉似的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回答到,「是舒少爷说他想出去在附近走走,叫我不用跟着他,谁知……」   这个看似近乎合理的答案似乎又透露着很大的漏洞,只是一时之间让人想不出。   奥维挥了挥手示意管家先退下。   「钟先生,那日你对我说的话我觉得我现在有必要考虑一下我们在次的合作。」事到如今发生的事已经完全出乎了奥维的意料,不在他的掌控之中,这是他不能允许的。   两手交合放在交叠的膝盖上,似笑非笑的说到,「我等你这句话等很久了,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奥维也懒得计较那话中的得意,现在还不是时候。   人们常说,世上没有绝对的合作只有绝对的利益。   而,这次的利益是舒沚。   「现在外面都是记者,据我对小沚的了解,他现在肯定会躲在某个角落里,而且已经准备离开这里……」话语还未刚落,奥维就急忙问道,「离开这里?难道他准备回国?!」   急忙中又带着一丝不确定性,看到钟离肯定的点头后奥维始终都没有想通到底是什么给了舒沚这样的信念让他做出这样的抉择。   他们必须要赶快找到舒沚,现在外面对于舒沚很危险,更不能让那个人得逞。   这些问题舒沚显然也意识到了,推着轮椅还要尽量避开人多的地方实在有些困难。   已经临近晌午,纽约各处上的人正在逐渐变少。到现在还没有吃过东西的舒沚早已饥肠辘辘,在公园一个隐蔽的角落里试着探头看看外面,人果然少了许多,不禁暗自叹了口气。   ‘咕咕咕’肚子又不争气的叫了几声,把头顶的鸭舌帽又压低了几分才缓缓出来。   沉重的车轮在枯黄的草地上轧出两道深深的痕迹,伴随着草木枯落而显出的萧条。   现在的他到底该如何是好,未来一片迷茫,像有一条长河拦在中间让他与未来变得遥不可及。   「你好,我要一份汉堡和一杯可乐。」舒沚用自己不算娴熟的英语对路边快餐厅的服务员说着。   「好的,请稍等!」   这明亮的声音中好像透露着疲惫,但是舒沚很羡慕,曾有几时他是那么的羡慕像个普通人一样活着,让自己的人生脱离那些可以掌控别人命运的人手里。   现在,他就快成功了。   又回到原来的公园,津津有味的肯着在普通不过的汉堡,研究着顺道买来的地图。   「我现在应该是在这里,然后…这里…这里,对,还好不算太远,等晚上就要去机场买机票,大概能买到最近一期哦哦机票。」那充满喜悦的语气中蕴含着的是对未来的憧憬与期盼,这是个多么渺小的愿望。   月朗星稀下,一个按耐了许久的人儿终于等到此刻的来临。   夜晚是属于年少轻狂和看透人生的人类,这些人的内心是不论在耀眼的霓虹灯和闪光灯也照不进的那黑暗紧锁的内心。   这个世界就是一个不平等的存在。   绝望的人总是在一次次的期盼下变得心如死灰,他们的反抗所换来的是别人发自内心的嘲笑,所以久而久之他们变成一类人,他们抱怨世俗凄惨,他们变成同流合污的‘知己’,得到的依旧是无情的唾弃。   所以,迷茫不是他们所想要的,只是这个世界馈赠于他们的。   「先生,您去哪?」在出租车司机的帮助下才做到车内的舒沚又有些抱怨你的无用。   听到司机的发问才回过神的舒沚急忙抱上地名,「肯尼迪国际机场。」   寡言的司机尽管疑惑但却没有多问,只是尽着自己的职责。   黑夜像一个无尽的深渊,吸引着你走进这巨大的牢笼,在它华丽的外表下引导你一步步走向堕落。   「先生,已经到了,一共30美金。」手指有些微颤付过钱,被眼前灯火阑珊的场景刺到了眼帘。   也许这一个转身就是此生永不相见。   灯火依旧的通明,继而渐渐变得模糊不清,滚烫的泪花在瞳孔里打转,滚落……   有些艰难的到达了机场大厅,人来人往的中外游客,挂着不同表情的面容让舒沚重重的放下了沉重的心。   用目光扫向服务台,一点点靠近。   「您好,我想订一张最早去中国的机票!」服务台比坐着的舒沚略高,男士向前傾着身子问道,「护照身份证让我看一下!」   听到后,舒沚急忙把攥在手里的薄本给了那个男人,递给他的那一瞬间才发现上面竟然有些薄汗。   只见那男人紧皱着眉头带着疑惑的神情看着舒沚,「十六?残疾人?身边有其他人陪同吗?」   「没有,就我一个人。」舒沚老实的回答到,丝毫不介意那个残疾人字眼。   「好我知道了,我帮您问问,可能会有点麻烦,您先稍等片刻!」舒沚不疑有他,刚想点头答应,谁知却从背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不用了,刚才麻烦你了!」说罢,伸手就把舒沚的护照身份证齐齐拿去。   ☆、第四十四章   漆黑的夜,显得站在灯光下的两人是分外显眼。   「柏尔,你怎么会在这,还有你刚才为什么要阻止我?」舒沚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与疑惑的质问到。   原本明亮的金黄在昏暗的灯光的打照下泛着暗淡的灰朦,却不失半点俊美多了一些迷离。   「我们都找你一整天了,整个纽约基本上都被他们两人翻遍了,你到底躲到哪里了?」柏尔有些激动的问道,显然他也担了不少心。   被柏尔这一连串的问题打击的挺是愧疚,带着歉意的说出,「我没有刻意的躲起来,我只是在一个公园里呆了一天,中间还吃了快餐呢,根本就没有人找我,所以,我就不知道你们着急成这样……」   舒沚说的全都是事实,不过有一点他没有说明,因为就算他知道有人找他,舒沚也不会在回去。   他一定要逃离有他们的地方。   「唉,其实我也知道你的为难,我也不想看到你这样,不如你先跟我回去,去我那里先住一晚,等明天我再想办法送你会中国?」柏尔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向舒沚询问意见,看舒沚露出一丝质疑之情,不等舒沚先开口柏尔又在次说到,「我知道你可能不信任我,但是你要相信我这是为你好,你想想,我都能知道你会在机场,那我哥和钟离又怎么能不知道?」   舒沚被柏尔一提醒才想到这个问题,却还是有些疑惑,「就算他们知道我在这,可这里是公共场合,他们也不能怎样啊!」   「你真是笨……」柏尔无奈的鄙夷到,听到后的舒沚有些生气的嘟起嘴巴,反驳到,「你才笨!」   柏尔只得干笑两声,继而说到,「呵呵,你别忘了,在美国十六岁就算是成年人了,不会因为这个阻止你而且你也看到刚才那售票员的神情了,估计他就是认出你的面容故意让你在那等他的。」   这让单纯的舒沚一阵恶寒,这才想起来刚才那个人的眼睛的确带着探究的目光看着他。   「啊!怪不得我买张机票都这么麻烦,刚才真是谢谢你。」   看着对自己感激不尽的舒沚,柏尔不由一阵轻笑,只是眸子里透着的意味却不知怎么说明。   「不用,那你现在跟我走吗?」舒沚这次也不在顾虑这么多直接就点头答应了。   一夜未眠的两人瞳孔里布着红血丝,尽显疲惫,白皙的肤色上明显的黑眼圈,这样的憔悴让人心疼。   「你说沚儿到底回去哪里,为什么哪里都找不到他!」以往温柔清脆的嗓音现在竟变得沙哑难受。   钟离无奈的摇摇头,他也实在是想不透舒沚会去哪。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在遇到他们最重要的事情时却失去了所有的睿智……   在两人都迷失自我的时候,奥维的手机却想起一串美妙的铃声,荧光屏上显示着‘柏尔’。   没有多想的奥维直接按了接听键,开口问道,「柏尔,怎么现在给我打电话?」   只听电话那边传来愉悦的声音,「呵呵,找你当然是有事喽!因为我这里有你要找到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奥维听出话中的蹊跷,直接横冲直撞的问道。   「呵,看来舒沚已经让哥失去了所有的冷静!」电话那边一股压抑的怒火参透着火药味,让人一下便可嗅出,刚想在次说话的奥维却被柏尔打断,「不要多说话,想要见到舒沚就老实听我的,现在马上一个人来到郊区的别墅,否则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说罢,啪的一声断线的声音回旋在脑海。   钟离一直在一旁看着奥维的神情,却看不出个究竟,不由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有小沚的下落了?」   奥维一个激灵回过神色,思量了片刻发觉到还有正经事要做,「我有沚儿的消息了,我现在先出去,等过两个小时后我要不回来你就去郊区的一个别墅,等具体位置我在路上打给你,记住一定要过两个小时!」   急急忙忙的嘱咐后,随便套上西装外套就向外面直奔离去。   钟离也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尽管不想按照奥维的说法去做,可从刚才那个人的神情上看他也不能轻举妄动,凡事要见机行事。   在路上飞驰的宝石蓝跑车,超越一辆又一辆的车,速度开到了最大码,不敢做丝毫的停留。   独自就在公司的钟离也在不久后收到了具体地址,他也不在犹豫,抓起外套就向屋外走去。   他没有权利与义务去听那个人的,他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保护舒沚。那个男人以为自己一个人去就能解决问题?那可真是可笑,一个在商场摸爬打滚这么多年的人竟然这般丧失理智。   他钟离不能在丧失理智了。   「小沚,怎么样昨天睡得还舒服吗?」坐在床沿边上的柏尔看着刚从梦中醒来的舒沚睡眼惺忪的望着自己,那混着纯真无邪的瞳孔能够清楚的印上柏尔英俊的脸孔,这也让柏尔第一次那么认真的观察自己的样貌。   布着伤痕的修长手指揉着睡眼,睡梦般的点点头,迷迷糊糊到,「很舒服,谢谢你这么照顾我!我今天是不是就可以走了?」   走意味着离别,离别两字有些刺痛柏尔长久封闭的内心。   这让柏尔有些不快,但他不能感情用事,今天的他一定要夺回多年前他所失去的原本就该属于他的东西。   马上,他就要狠狠的折磨那个表面上是他的哥哥。   「当然可以,不过现在不行,我一会还有事,等晚一点就可以了。」这有些阴冷的话语让舒沚不自觉的一颤,柏尔也有些愕然自己方才的失态,尴尬的笑了笑随即又办了个鬼脸,冷不防的让舒沚吓了一跳忘记刚才的惊恐。   「柏尔你刚才那么突然真是吓我一跳!」   柏尔看着舒沚那么欢快的笑容只觉扎眼,虽表面上温和的看着,却在心里不停的鄙夷诅咒着。   站起来的柏尔准备离开卧室,温柔的说到,「你在注意一会,一会我就让人送早餐!」   背对着舒沚的柏尔心里邪恶的想着,笑吧,继续笑吧!最好一次性把你这纯真的笑容笑干净,笑的一点都不要剩下,我只怕过了今天你就没有笑的机会!   ☆、第四十五章   这么多年前,他一直活在愤恨当中。   他曾多次想过,为什么命运对他如此不公,只是终究没有得到答案。   「哥,我想出去玩。」   「好啊,我带你出去,不过要小心点不要让爸妈看到了。」   只见两个身材矮小的黄发小孩偷偷摸摸的走出这古堡似的住宅。   傍晚时分,兄弟俩疯玩了半天后方才回家。   只见,复古式的真皮沙发上坐着一男一女,只是姣好的面容上刻着愁绪,一听到正门处有动静就齐齐向外望去。   ‘啪’的一声,一个厚实的巴掌就牢牢的扇到其中一个小孩脸上。   「哇…哇!」那挨揍的小孩转瞬间就嚎啕大哭了起来,可那个男人却无情的说到,「以后要不想挨打就不要任性,你哥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不要耽误他。」   一旁默不作声的奥维紧紧的握着弟弟的手,不知是在给他给予温暖还是在他身上索求最后一点温暖。   「柏尔,不要哭了,以后我会保护你的,好不好?」看到父母走了之后奥维才小心安慰着自己的弟弟。   可是小柏尔却哭的更厉害了,呜咽到,「为什么每次他们都只是打我,是不是爸爸妈妈不喜欢我?」   奥维心痛不已,他想说,他想告诉他唯一的弟弟,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在这个家唯一要做的,就是让自己成为一个冷血无情的人,这样才能更好的继承家业以便更好的发展家业。   心痛的摸摸柏尔的脑袋,说到,「怎么会不喜欢你,爸爸妈妈最疼爱你了,他们只是不想你这么贪玩,再说不还有哥哥疼你,乖,不哭了。」   单纯的柏尔用带个婴儿肥的小手掌重重的揉着眼睑,红彤彤的一片霎是可爱。   命运是他们所不能选择的,但他们却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   他们不想被约束,不想听从别人的安排。   「哥,你喜欢这里吗?」   「怎么突然这样问?」   「没,没什么,哥,如果我离开这里你会陪着我吗?」   这话让奥维陷入沉思,他想过,可是他现在还小,出门在外根本就保护不好弟弟,如果要被他们的父母抓住了他们就完蛋了。   所以,这些想法奥维一直藏在心里的某一个角落,不敢触及。   「笨弟弟,我们还小根本就没有生存能力,等我再大一些我就带你离开,答应我,没经过我的允许不许独自离开,好不好?」   这样的誓言柏尔不曾忘记。   「爸妈,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对了,哥哥在哪里?」柏尔探着脑袋无邪的问着一脸严肃的父母。   看到不识大体的柏尔,两位家长也只有在心里无奈的叹着气。   「你哥他有事不在家,柏尔你想不想去外面玩?」听到后的柏尔眼前一亮,连连点头,继而又问到,「那哥哥也能去玩吗?」   柏尔的父亲脸色一变,冰冷的声音猛然响起,「只有你一人能去!」   「不,那我就不去了!」   小小的少年就这样做着无谓的抵抗。   「柏尔,是你哥哥让你去的,他说让你在那先等着他,过段时间他再去。」俊雅的父亲露着慈祥的笑容虚伪的说到,一旁的母亲也温柔的笑着引诱着不懂事的柏尔。   柏尔半信半疑的挠着脑袋,还是不确信的问道,「真的吗?哥哥真的会去找我吗?」   在奥维不知情的情况下他唯一的弟弟被他心狠手辣的父母送走了。   还在公路疾驰的奥维也在不经意间回想起他们的过往。   「管家,柏尔呢?我怎么找不到他!」   空旷的客厅回旋着奥维的嘶嚎声。   「少爷,老爷正在书房等你。」那时的管家还很年轻,却很沉稳,远远听到奥维的嘶嚎后就急忙来到奥维面前。   ‘咚咚咚’「进来吧!」小小的少年,稚嫩的脸庞上却有着不符合年龄段的成熟,不过,这正是他们想看到的。   「父亲,柏尔去哪了?」书桌前带着眼镜的俊雅男人这才抬起头来看屋里的儿子,随意的说到,「我把他送到澳大利亚了。」   无所谓的语气深深刺痛了奥维的心,他在一次的绝望。   像一个断了线的木偶,抓不住那绳索。   「为什么!他答应我不会不经过我的允许就独自离开的!」这是奥维第一次这么气愤的质问他的父亲,不管以前他们做过什么他都不曾这么气愤过。   「那里比较适合他,如果他不喜欢那里我还可以让他去其他地方,只是在你十七岁之前你们不可以在见面!」父亲严厉绝情的话语久久萦绕在奥维的耳畔。   还有四年他才能十七,这一刻奥维恨自己的懦弱,为什么他连自己的弟弟都保护不了。   可是,他们的离别不是四年,当他有了足够的能力时,柏尔却不在那里了。   漫漫长路在一些人的急不可耐中终于到达的尽头。   时间的紧迫让奥维不容有一丝的停留,虽然他之前想到过一些可能,可他依旧不愿相信他最疼爱的弟弟会变成这样。   他知道这个地方,这个充满回忆的地方。   「哥,你还记得这个地方吗?」等待奥维的柏尔有些感慨悲伤的自语到。   「我怎么会不记得,这地方充满了我们儿时的回忆,没想到物是人非了。」柏尔听到身后忽然想起自己最为熟悉的声音后身体颤抖了一下,继而很快的转过身,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   互相对望的两人是在不过熟悉对方的两人。   「哥,你怎么能说是物是人非?曾经只有我们两人,现在也只有我们两人,我们应该高兴不是吗?」柏尔说着一步步走向奥维,想把他拥入自己的怀抱,融入自己的身体。   奥维不为所动,担忧的问道,「沚儿他没事吗?他那么信任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这不是我弟弟所能做出的事情!」   现在的奥维很心痛,他如此信赖的弟弟竟然会在背后捅自己一刀!   「沚儿,沚儿叫的可真亲密,我不准你这么叫他!」柏尔凌厉的怒吼让他奥维一愣,疑惑的问道,「为什么?柏尔你到底怎么了?」   淡色的薄唇勾起阴寒的冷笑,「我说了我不准你这么叫他!」   这时奥维才嗅出一丝不寻常的意味,只希望这是个错误的感觉。   有些失控的柏尔又缓缓诉说到,「哥,你知道,当初我一个人去澳大利亚,我在那里无依无靠,刚到那里的时候我天天等着你什么时候能去看我,可是我没有等到。我生病的时候一个人在黑暗的房间里瑟瑟发抖,甚至一夜都不能入睡!可是我不能离开那里,因为你说过让我去那等你,我怕我一走你就找不到我了。我是那么的想念你,想念你那么多年,我用我自己的实力,自己创办公司不停的打压身在国外的父母,不是因为我恨他们把我独自扔到国外,而是恨他们那样对你!」   这晴天霹雳的一击让奥维不知所措,只能僵硬在原处。   ☆、第四十六章   柏尔所说的这些都是他不曾知道的,他没有说过那样的话,没有说过。   奥维努力的镇定住混乱的大脑,真切的说到,「柏尔,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那时你走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后来我回到家里找不到了你,可父亲说他把你送走了,那时我很生气,可是他又说等我到十七岁时你就可以回来,所以我努力让自己变强早点继承家业,这样我就能早点接你回来。」   可这些柏尔又怎么会不懂,依旧愤恨的说到,「这些我当然知道,否则我也不会离开那里。」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既然什么都已经挑明,他们之间还有什么误会?   「你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你说我做了这么多是为了谁?我一个人在外面受尽艰苦对抗父母,你应该知道我这么做的原因!」柏尔在心中呐喊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不知道!为了他我付出了这么多,可他却不知道!   「我……」奥维一说了一字便不知该怎么往下说,聪明的人被点拨到这种地步又怎么会不懂这话中的意思,「对不起。」   事到如今,他所能说的也许只有对不起了。   「我不要你说那无用道歉,我只想要你。」   没错,柏尔爱他的亲哥哥,也许从小就爱,只是那时无知的他不懂,后来,独在异乡的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心中的意愿。   可以说是柏尔的一厢情愿,他发奋图强,他强迫自己让自己变强,做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强者,去保护他的哥哥,这个世上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奥维所拥有的所做的都不是他想要的。   那么就让他来帮他完成他应该做的和他想要真正得到的。   「柏尔,我们不可能的,我们是亲兄弟啊,怎么能……」一语未落,柏尔就被他牵强的理由所激怒,「早知道你会如此,我也不为难你,不过要想救他的话,我需要你签个字。」   被这样一说,奥维也才发现柏尔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几张白纸。   柏尔有些急不可耐的走到奥维面前,想伸手抚摸那张与自己有些相似的面孔,却被奥维的微微闪开而扑了个空。   柏尔也不生气,依旧高兴的笑着把另一只那些东西的手伸向奥维面前,奥维双目紧锁上面的内容。   「财产转让书?什么意思?」接过去的奥维看到白纸黑字上写着密密麻麻的英语,奥维不解的看着他。   柏尔虽一副什么意思你心知肚明的表情,但还是解释到,「把你现在手上所有的公司房产转让到我的名下,上面有详细的说明。」   「这就是你想要的?」说罢,也不等柏尔回答就准备要签字,几乎是没有一丝的犹豫,可是却有一道惊慌的声音突然喊到传到两人耳边,「奥维,不要签!」   点在纸上的笔微微滞住却没有收回。   「不要签,快把笔放下,奥维,我不值得你这么做!」他舒沚怎么值得别人这样为他付出,更何况是一个他一直亏欠的人。   他不值得!不值得!   柏尔看到自己心爱的哥哥满眼爱意的看着舒沚,一股妒火油然升起。   「沚儿,你没有受什么伤吧!」并没有立刻签字而是在确认他有没有受伤的奥维让柏尔更加心痛,怒火中烧中真想直接把那个孩子给杀了!   舒沚情急之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在不断的摇头让奥维心里得到安慰。   看到舒了口气的奥维又准备签字,在楼上的舒沚眼看不能阻止奥维的莽撞,干脆两眼一闭,身体直向前方扑去。   ‘咣当’几声想起后才让奥维彻底反应过来,奥维陷入崩溃中,他竟然眼睁睁的看着舒沚从楼上滚落。   「沚儿!」一声嘶嚎后急忙冲向楼道口,不过十几秒的时间舒沚就从几十层的楼梯上滚落到地上。   看着额角不断出血的舒沚,他有些胆怯,生怕一个不小心碰到舒沚的伤口,只希望没有哪里骨折。   「哥,快点我帮你把他抬到沙发上再叫医生过来。」被这样一提醒奥维才不在那么慌乱,两人小心翼翼的正准备将舒沚放到沙发上,就在这时门被突然撞开。   强烈的亮光摄入,让两人不适应的眯着眼,当钟离看到满脸血迹的舒沚时顿时像个发狂的野兽,竟从身后掏出一把手枪对准柏尔,没有一丝的犹豫的射出一枚子弹。   「不要!」   奥维看到向柏尔直冲过来的子弹,速度之快到连枪口的白烟还未散去就以深深地冲进肉体,一刻的酥麻后表示刻骨的疼痛,临近心脏的部位参透着殷殷血迹。   「哥!你怎么了?你别死啊,我带你去看医生,你要撑住,一定要撑住!」话语间柏尔早就把陷入昏迷奥维背到后背上,经过赶来的钟离身边时,阴冷的声音说到,「如果我哥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还有对于你刚才的发疯的举动我只想说那是他自己摔下的楼梯!」   其实他没想过真正伤害舒沚的,他只是想借此来威胁他此生最爱的哥哥,只是今天却发生了这种事情。   「钟离,我不会放过你的!」正在开车的柏尔恶狠狠的说到。   这边的钟离也正准备带舒沚离开之时,却在无意中看到桌面上的几页白纸中的字,嘴边勾起一道得逞的笑意,将合同紧握在手中后抱着舒沚离去。   「我哥怎么样了,还有没有生命危险?」柏尔惊慌失措的摇着身着白大褂的男子。   「柏尔,你先松手好不好,你哥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不过暂时可能还不能苏醒。」还未刚松口气的柏尔又听到不能苏醒后又慌了神,那个医生又提醒到,「你放心,只是暂时性的,他已经没有危险了。」   「为什么?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为什么还要暂时性的昏迷?」慌张的柏尔生怕眼前的医生忽略了哪里,否则不可能还要昏迷。   「因为子弹射穿了筋脉,所以才导致暂时性昏迷,也就是处于植物人的状态,不过不是永久性,这也需要他的意志。」柏尔也不在继续询问,开始专心的照顾陷入昏迷的奥维。   ☆、第四十七章   为什么前方会一片黑暗,在这无尽的黑暗中有一个少年无助的看着四周,他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更不知道出口在哪里。   他想呐喊,可那嘶嘶哑哑的断语证明着喉咙的干涩与疼痛。   恍然间,一抹亮白色的光照像看似不远处的前方,他努力的像前方靠近,无奈轮椅前进的速度实在太慢,前方也成为了一个尽头。   可,他不曾放弃。   他与那白光的距离是那么近又是那么的远,又仿佛伸手就能触及到,却在触及到前发现那只是一个泡影。   光,在一点点的消逝,少年还在无力的挣扎着,因为,他不想被黑暗所吞噬。   「小沚,快醒醒!」   这熟悉的声音到底是谁,是谁在呼唤他。   那光在一点点化作虚无,他无暇顾及其他,尽管那熟悉磁性的嗓音一直在这回绕。   为什么,为什么他突然间动弹不得,额间滴落了几滴汗珠,那抹白光消失了,紧接着又重回一片黑暗,身后的那只魔掌也在无形之中靠近,将他吞噬……   「啊…」被吞噬的舒沚很快从梦中惊醒。   「小沚,你怎么了?」一直寸步不离守在舒沚身边的钟离被舒沚的嘶嚎吓了一跳。   看到舒沚白皙圆润的额间遍布着汗水,伸手将其轻轻抚掉,却也明显的感觉到舒沚的轻微一颤。   现在想起方才舒沚的神情,想必是做噩梦了,柔声安慰到,「是不是做噩梦了?别多想了,梦都是假的。」   「假的?」舒沚迷茫的重复到,因为梦里的他隐约看到一个与钟离相似的面孔与身形拽住他,让他陷入黑暗。   钟离在次肯定的点头,让舒沚松了一口气,幸好是假的。   舒沚揉揉隐约作痛的头部,说到,「我应该没有昏睡多久吧!」   「没有,幸好只是一些皮外伤,对了,你昨天去了哪里?」原本带着庆幸的嗓音猛然间话锋一转,舒沚觉得没有什么可说的,就随便两句给糊弄过去了,钟离也没有多问,他应该相信他,不是么!   此刻安静下来的病房像死一般沉寂,舒沚却一个激灵询问到,「怎么不见奥维和柏尔?」   对于舒沚的这番询问钟离没有生气,毕竟在他昏迷前所记得的是和他们两人在一起。   「他们在别的地方,就是奥维受了点伤。」那一枪原本是他故意射偏了,可没想到奥维会突然冲过去,不过依照晕染出的血迹位置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可舒沚却不知道,急忙紧张的问道,「那他在哪?伤的重不重?」   「与其担心他,不如先担心一下自己。」钟离很看不惯舒沚这一副为他人担心的模样,可傻傻的舒沚却愣愣的说到,「担心自己?」然后又低着头看着自己被纱布包裹着的身体,这才发现,一动起来还会隐隐作痛。   「可是,奥维是怎么受的伤?」既然已经问到了,钟离也不打算隐瞒,也正好可以看看那个奥维在舒沚心中的位置,「是我伤的他,原本我以为是柏尔伤的你便对他开了一枪,没想到奥维却突然冲过去替他挨了一枪。」   此番话,也许在所有人看来都是事实,但却又一句是假的。   他不是误以为是柏尔伤了舒沚,而是根本就知道舒沚是自己坠下的楼梯,因为那时钟离刚好赶在那时之前到达了门外进行窃听。   虽然舒沚滚落的声音很大,钟离也能察觉到,可是为了他的目的他只能选择忍耐,这也许就是一个商人骨子里所散发出的一种名为利益的东西。   那天,初次见面的两人就已经商谈好这一幕,逼奥维把他手下所有的股份转让给柏尔,钟离的同意只因为他能得到更大的利益,何乐而不为?虽然中间出了些差错,不过并不影响这最终的结果。   不过想起那份早已被自己纳入囊中的财产转让书,钟离的唇角边便又勾起一个得意的笑意,这次的游戏胜者依旧是他。   他们拥有几乎不相上下的实力,只是缺少的是钟离的这份心狠。   有些秘密他将永远的埋藏在心底,只是他却忘了,只要是秘密就有浮出水岸的那一天。   也许到那一天他所能做的只是悔恨。   「什么,奥维中枪了!那他现在在哪?你带我去看他好不好?」此刻失了魂的舒沚旁钟离内心一阵抽搐,他不能容忍,语气有些生冷的说到,「现在不行,等你身体好后再去!」   舒沚没有继续说话,因为只要他赶快好起来就能马上去看奥维了,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伤的重不重。   到头来,都是因为自己,这种想法让舒沚一阵头疼。   「唔…唔!」刚才思绪还在飘渺的舒沚下一刻不知怎的唇就被另一片温润的东西覆住,如波涛般汹涌的吻如期而至,肆虐的掠夺着那幼小粉嫩的薄唇,灵活的舌尖巧妙的划过口腔里的脆弱点,使舒沚一下软摊在那宽厚温暖的胸膛里,再也没有力气去推阻。   漫长又肆无忌惮的吻已经满足不了一直处于索求和渴望的钟离,厚实的大掌钻进衣缝中,让那幼滑的肤体一阵颤栗。   病服不知在何时慢慢褪下,未褪去的点点红腥刺痛了钟离的双目,他像一只发了狂的野兽质问到,「你和他做过?」   慢慢沉浸的舒沚被这一吼彻底回了神,看到白皙的肤体上的朱红像那被染了血的曼陀罗,妖娆至极。   「对!」他不想否认更不想解释,因为他的身体早就脏了,他不在乎这些,只是这身上的印记他却没有感到不适与肮脏,也许奥维真的是不同的。   看着自甘堕落的舒沚,钟离知道都是他一手造成的,道歉那种苍白无力的话语只会激起他心中的痛,所以,他在次将舒沚紧紧拥入怀中,没关系,那些痕迹与伤口,他来填平,即使不能填平他也要重新覆盖一层自己的印记。   细密的吻逐一覆盖在轻挑的眉宇间,扑朔迷离的眼睑处以及那翘挺的鼻尖,最后深深印在那淡色的唇迹。   一路下滑,轻轻的啃噬着那一侧的朱红突兀,另一只手轻轻把玩着另一侧,引起阵阵颤栗。   ☆、第四十八章   「不用忍着,放松自己,想叫就叫出来,好不好?」钟离腾出一只手慢慢掰开那一排整齐的贝齿,拯救了那无辜泛血的唇。   没有了遮拦的束缚,细碎的声音不断从口腔里蹦出,有些忘情的咀嚼着不清楚的沉哼,「啊…哈!」   看到慢慢放松的舒沚,钟离也渐渐加重了手中的力道,下恻的中指似有若无的划过那笔直的脊梁,「啊!不…不要!」   原来那手已经到达两壁间,尖细的指甲在幼红上摩挲轻刮,慢慢探入,一节节深入,又一个力道整指淹没在湿润的洪湖中,瞬间被温暖包围。   「啊,出…出来!」   已经被浸湿的发迹,昂起的头颅顺着修长的脖颈勾画出一道完美的弧度。   不知不觉中已经进入了三根手指,看来时机已经成熟,实在按耐不住的钟离抬起坚忍的男器,在未合璧的洞口处冲了进去。   重新咬住唇的贝齿封锁住未来的及跑出的声音,蜷缩筋挛的手指狠狠地抓住钟离结实的后背。   一股旋律慢慢充斥着两人的大脑,让两人默契的舞动……   此刻的他们如忘却了自我,忘却了整个世界般用最亲密的接触来融合对方。   新的、旧的痕迹,都化作点点星辰闪耀在柔嫩的肌肤上。   窗外竟凄凄惨惨的飘下皑皑的白雪,斑驳的印在平地上,随之消逝。   屋内糜烂的景象还在继续,像一场时隔多久无休止的游戏,衬着艾艾的低喃,暖意四射。   「哥,你醒醒,好不好?」孤寂的房间在洁白的墙壁衬托下显得愈发凄凉,一名男子低垂的头颅上蓝绿交织的眸子里所散发出的视线,直直的望向病床上昏迷不醒的男子。   此刻的恳求是他逃离那个一直束缚着他的地方后第一次的低声下气,他的高傲丝毫不比任何一个人差,正如每个成功的人都会信诚着一句话,那便是他们有足够的资本让他们自信。   但是,此刻的男子仿佛用尽他所有的力气来颤微的说出这些诚恳的话语。   「求求你一定要醒过来,我不能失去你!」男人抓住那只打着点滴的手,几处青筋在单薄白皙的手背上异常明显,这让柏尔一阵又心疼,情不自禁的吻上那带着针孔的手面上,正在那冰凉的唇落到手背之际时也有一滴清泪滑落,‘啪’的一声砸到心田。   一场云雨过后,舒沚的脑海里的一根弦断了,仿佛那断了弦的古筝失去了它原本的功能。   空白的大脑早已从使人糜乱的情愫中走出,却只是呆愣着没有任何思想。   「小沚?」   一股夹杂着喜悦的叫喊让他拉回现实。   为什么?   他为什么总是摆脱不了这个男人!   难道是因为这渺茫的爱?!   那么,他宁可不要在爱!他累了,真的很累,这一刻,舒沚觉得自己不是不爱了,而是没有力气去爱了。   他的爱,再一次次的伤害与无视后变得飘渺无需,他不曾去憎恨。   难道,对于他来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呵!」一抹夹带着嘲讽的笑意不经意间流露出,可是却让那男人迅速的捕捉到,「怎么了?」   男子这一刻看到一股好像是名为绝望的东西一点点在舒沚黝黑的眸子里蔓延开。   不!这是他不想看到的!   这种神情不是他该拥有的!   「唉!」一阵似有若无的叹息没有吸引到舒沚的视线,当然这也是钟离所希望的,那一声叹息完全是他无意识中所发出的。   那绝望的神情深深的烙印在钟离的内心深处,无法抹去。   原本他是想要安慰舒沚,前不久发生的事他也是一时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才会发生的,只是他没有想到舒沚竟然没有拒绝,这样他很兴奋,可是当他触及到事后舒沚那绝望的气息时他才发现他又在原本就伤痕累累的伤疤上又硬生生的撕裂那些伤疤。   他很无助,他从来不曾体会过无助,他伸手就可以触摸到的人儿让他有种遥不可及的感觉,最终他们还是越走越远。   想到这里的钟离发狂的摇摇头,想要甩去这些思想,他不能自暴自弃,真是可笑,他刚才竟然如此迷茫,这不是他,刚才的那些思想不是他应该具备的。   不管舒沚对于他是简的替身也好,是他另一个重要的人也好,他都不能让他能够抓住一切的手掌放开。   就在钟离思绪漂浮的时候舒沚已经挣扎着将自己有些酸痛的身体撑起,淡淡的说到,「奥维在哪?我要去看看他。」   此话一出钟离才猛地回神,他想开口说不,可是喉咙里却去卡了跟刺一般说不出拒绝的任何言语。   最终像是投降的暗自叹息,心里默默的浮现出一句话,小沚,你果然比我想象的还要重要,我该怎样才能挽回你。   只是这句话钟离是不会说的,不是因为这不符合钟离的风格,只是因为现在说这句话舒沚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在钟离的心里他一直认为舒沚是恨他的。   「好!」   他败了,彻底的败了。   他的妥协让一贯自信的他在一次的迷茫,只是却没有出乎舒沚的预料。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两人都没有发现对方的神情,有些无措的钟离没有注意到舒沚那嘲讽的神情,不过是自嘲。   「恩,那等我收拾一下。」声如细蚊的声音飘过钟离的耳畔,却听不出究竟。   果然对于他自己是不重要的,那场糜乱他原本是想拒绝的,可是内心却不容他拒绝,因为他一直还是抱着一丝幻想,不过他错了……   他应该拒绝的,他不能再一次沉沦,不想成为一个被替代的工具。   这一次又是他亲手把他推向别人的身边,这不正是他一贯的作风?   其实,他这样想法也是错误的,因为他也不能肯定如果钟离拒绝他的请求后他又会怎么想。   因为他们的关系早已从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他不想重蹈覆辙,就这样放手吧,他们之间永远有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第四十九章   「快收拾一下吧!要不要洗个澡?」刚刚亲腻过的两人即使外界已经悄悄的布上雪痕却也影响不到屋内的燥热,两人原本光滑的身躯经过汗水的洗礼早已变得粘腻难耐。   难受的动弹两下终是点点头,是该清洗一下。   高档的酒店内不止一间浴室,钟离也没有奢求能有此荣幸,但是却也不能忽视舒沚伤痕累累的身体。   早在舒沚昏迷之际钟离就早已让周宸给他做一个全身检查,索性受的都只是外伤,没有大碍,但是,周宸却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最近舒沚的情绪方便是不是不太好?   尽管前一段时间经常见到舒沚,却也不能断定他的情绪方面的问题,也只得无奈的摇头苦恼。   这一点也不能怪钟离,因为在他们每一次的相处时舒沚都是一副拒而远之,不温不火的态度,就连善于察言观色的钟离也没有看透那寂寥的眸子所蕴含的深意。   他一直认为舒沚是恨他的,之所以那般态度也只是拒绝他的一种方式,想到这里男人内心又一阵酸涩,周宸又没有详细的说明,只是说不要太刺激他,他会继续观察舒沚,干着急又无益也不是他的性格,也就没有多放在心上。   难道,男人还是不懂得珍惜两字?   「嘶~」一声倒吸凉气的打颤声扯回了钟离的思绪。   「身上是不是很痛?我扶着你吧,这样会好受些,刚才是我一时失控才会…」钟离关切的话语险些感染到舒沚苍凉的内心,却又适时的收回,一升一落,又回凄凉。   误会往往是不想解释与不敢解释而产生的,钟离适时的停止只是不想刺激舒沚,可在舒沚听来又像是钟离不愿提起刚才发生的事情。   果然,还是如此。   「没关系,我自己可以。」轻轻的挣脱掉被钟离搀扶起的臂膀,却又忘记腿上的毛病,试了一次没有起来,便一时失控自暴自弃似的锤向自己的大腿,‘啪’的一声脆响显露了舒沚的气愤,全然忘记‘罪魁祸首’正在自己的身旁。   钟离双眸一阵黯淡,他的腿永远是他心中的痛。   其实钟离也趁舒沚昏迷时让周宸看过,也是也无能为力,断掉的筋即使已经接上却也…即便经过严格的康复锻炼,期间所受的疼痛姑且不说,可几率也是微乎其微,只会给了他希望又让他失望。   钟离知道从天堂步入地狱的的感觉,更何况舒沚现在身处的并不是所谓的天堂,再一次的打击只会是更深一层的地狱。   「唉!」看着舒沚倔强的模样让钟离第二次发出不多得的叹息,再也不顾舒沚的反抗,直接将那瘦弱的身躯抱起走向浴室。   「啊!」猛一下悬空的舒沚惊呼了一声后颤微微的说到,「放…放我下来!」   钟离不闻不问的一股脑将他抱进浴室,很快,莲蓬头里的水逐渐由凉转热,很是舒适。   「快…放我下来!我在浴池里自己洗。」原来钟离竟还把舒沚抱在怀里不忍松开,听了这话钟离大脑里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不行,我帮你洗!如果清洗的不干净会生病的!」   是那般不容拒绝的语气,让舒沚一时哑言,虽然钟离没有明说,可舒沚也清晰的知道那话中的意思。   不错,那残留在身体里的秽物危害确实很大。   舒沚的脸颊也因脑中的思想而变得粉嫩通红,差一点钟离一向良好自持力就如一根弦一样断掉。   索性闭上眼睛的钟离深深的呼吸了几次才稳住在体内的欲火。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种地步,钟离又干脆加了一句,「如果生病了就不能去看奥维了,现在你是让我帮你清洗还是自己清洗?」   舒沚郁结,他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对于舒沚的默认并没有出乎钟离的预料,这下他便可理所当然的帮他清洗满足视觉需求。   这一刻钟离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禽兽’,不过他跟乐意。   不过钟离还算安分,只是一心帮他冲洗,坐在浴池中的舒沚也就安心的享受起来,乌黑的瞳孔轻轻的闭上之后钟离的凤眸处闪着几道若隐若现的奸诈光芒。   手依旧是安分的没有乱碰,可是却渐渐的将搓洗变成了轻揉,闭眼享受的舒沚没有觉察到这微妙的变化,只是感觉更加舒适。   「小沚身上一定很痛,我帮你按摩一会吧!」听到按摩舒沚一阵惊奇,差异的看着钟离,他会按摩?   「不要那么不相信我,我的手法很好的。」钟离性感的嗓音在温湿的雾气陪衬下显出几分沙哑,就这样勾起了舒沚的内心,痴呆的点点头表示同意。   看着眼前这副布满爱‘欲’的白皙单薄的身躯,又夹杂着先前的伤痕,竟让男人有一种想要肆虐的感觉。   「小沚身上的淤青需要化开,我会加重一些力道,行吗?」说实话钟离说这句话时真有些虚心,他说的话是真的,只是用意却不知这一个。   舒沚也沉浸在其中,迷迷糊糊中‘嗯’了一声。   得到讯息的钟离手指很快的放肆起来,他的按摩是从小就会的,儿时父母总是逼迫他练防身攻击的技能,什么淤青流血就是小伤,久而久之的在医生的指导下就自己学会的按摩,不过还是第一次帮助他人按摩,连简都没有享受过此殊荣。   很快的,整个浴室的气氛就变成了一种极其暧昧的氛围。   一直蔓延,蔓延……   钟离原本平顺的气息渐渐变得凌乱,没有规矩的呼吸着,只是这一切舒沚都全然不知。   「真是引火上身!」只听燥热难耐的钟离低声咒骂着自己,可是却又乐在其中,男人前后反差的性格让自己怀疑是否有毛病。   厚实有力的手掌在舒沚的大腿部安分的按摩着,一轻一重的揉捏着,就像是在抚摸一件极其顺滑的丝绸布料,爱不释手。   「呼~呼~呼~」   男人一边控制着自己呼吸平稳,一边又看着此刻的舒沚,只见舒沚面色更加潮红,显然也是舒服至极。   「小沚?」男人轻轻的低喃了一声后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已经如此沙哑。   心里萌生已久的念头已经悄悄爬出思想……   ☆、第五十章   只见舒沚没有任何回应又沙哑着嗓音叫到,「小沚?」   略微提高的声音清晰的传到舒沚的耳边,紧闭的双眸睁开之际,周围漂浮的水雾蔓延到黑曜石般的瞳孔里,像极被揭起的层层涟漪,目清似水般的眸子吸引着钟离。   「恩?」布着水雾的眸子里带着毫无防备的疑惑,真是一副人见犹怜的模样。   话道嘴边却又不知该怎么说,总不能直截了当的说自己身体有了反应想要……想到这里的钟离紧张的甩甩头颅,暗骂自己思想卑鄙。   「没什么,我以为你睡着了,只是怕你晕倒。」钟离面无表情的违着心说到,让人不得不佩服钟离的高超演技。   舒沚没有多疑,不过自己也不在自顾享受,为了早点见到奥维他不能在这浪费时间了,希望奥维受的伤不要太严重,想着想着心里竟有一种不知名的意味蔓延开来,纠结再三还是问道,「离,奥维的伤严重吗?」   「我也不清楚,不过没有生命危险。」钟离平静顺畅的回答说明舒沚的问题并没有出乎钟离的意料,奥维这个人对于舒沚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舒沚一颗悬挂的心放松下来,不管怎样,离始终都是他最信任的人。   「那就好!」一排整齐的贝齿冽出一道好看的弧度,刺痛了钟离的双眸,却也激起了内心的一股兽欲。   一个挺身跃起把没有防备的舒沚拥入怀中深深地锁住头颅,舒沚措手不及差点惊呼出声,被紧扣的后脑勺向前一押时唇唇的接触瞬间把冰冷化作一种熟知的温暖。   「唔!」呼吸不畅舒沚有气无力的闷哼了一声后就被伺机而动的舌尖封锁住,横扫口腔内部的滋润,香盈的水晶丝条交错缠绕直至交融。   室内温度达到最高点时后又及时的收手,两人泛红的脸颊目光相交,原始的欲望蒙蔽了人心。   「刚才…」钟离有些哑言,不知该怎么解释刚才莽撞的行为,舒沚将手轻轻的覆在那被染红的唇上制止了尴尬,轻轻的摇摇头说到,「没什么,不需要说什么。」   化解后的尴尬把这场不算漫长的沐浴变得更加迅速。   「我帮你穿衣服吧!」明明是有些请求的语气在舒沚听来确是不容拒绝的,竟然稀里糊涂的点头同意了。   不过幸好钟离也没有动手动脚的,很快的就穿戴整齐了。   「已经耽误很长时间了,我们现在就赶快去吧!」轮椅的丢失让舒沚不得已依偎在钟离的怀抱里。   坐在车里的舒沚隐约看到钟离在外面接一个电话。   「你好,是柏尔吗?」手机的另一边没有立刻做出回答,但在彼此安静的双方下可以清楚的听到柏尔因愤怒而喘息出浓重浑厚的鼻音。   方才的一句也只是钟离的一个有意的问候与调笑,继而又说到,「我这有一个你绝对感兴趣的东西,告诉我你们现在在哪?」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只听另一边也不甘示弱的嘲讽到。   「呵!那奥维旗下的股份我就全盘接收了。」钟离淡然一笑的话语让柏尔瞬间僵住,紧张与后怕像一道闪电猛击到柏尔的骨髓,不由失控的低吼到,「你这话什么意思?」   「怎么?你忘记了?你让奥维签的合同,不过忘记也好,我也省下很多事。」此话一出,柏尔也彻底装不下去了,干脆利落的说出,「你想怎么样?」   机智的柏尔又怎会不知钟离既然那这威胁他,就说明那些东西并不是他真正想要的。   「很聪明嘛!告诉我,你们现在在哪?」原本调笑轻松的语气却突然话锋一转威胁的问道,对方很快的报出地址。   挂掉电话的钟离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笑容,朝车厢走去。   那份转让合同上虽然写的是罗伯特·柏尔的姓名,但是也只是一张废纸,想改掉上面的字对于钟离来说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不过,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想不通的柏尔有些颓废的顺着光滑洁白的墙壁滑倒在地板上,嘴中喃喃到,「哥,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你你和你的心血!」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很长,又仿佛只是一瞬间。   一直在床边守护的男人眼睛不曾离开过那陷入昏迷的英俊男子,像守护着一个易碎品一样小心看护着。   ‘咚咚咚’一连串的敲门声表示着那个男人已经在门外了。   柏尔深呼一口气镇定住自己的情绪,不紧不慢的步伐很好的掩饰住他的不安。   「来的很快嘛!」嘴角含笑的对门外的两人说着,这种局面让舒沚很是尴尬,事情的发生虽然不是舒沚害的,但如若是仔细想来舒沚又是逃脱不了干系的,这一种心思在舒沚内心一直作怪,也不自觉的将头压的很低,这一行为却让柏尔嗤之以鼻到,「身边这么快就换人了。」   被误会的舒沚不知道该怎么辩驳,脸色更加通红,为了不让他们看到自己的窘迫,无奈只得把头压的更低。   钟离感觉到舒沚隐忍的羞涩和被误解的悲痛,尽管柏尔认为他们现在在一起他跟乐意,但是并不代表着他可以把那些嘲讽给省略。   「你觉得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我听后不会有什么想法?」这么赤裸裸的威胁却让柏尔敢怒不敢言。   「你是来看我哥的吧!他现在还没有苏醒,我要和钟先生谈一些工作上的事情,麻烦你先看护着我哥。」不在继续做无聊争斗的柏尔直接向主要问题发展,舒沚欣然的同意没有出乎任何的意料。   ‘啪’的一声让室内室外彻底的隔绝,铺着软垫的座椅上坐着一个玲珑剔透的男孩,只是眸中悲意无限。   几次开启的唇最终都是颤微微的泯上,舒沚不知道是谁的错,也许一切都是因他而起,可是他又是最无辜的受害者。   难道他的想要逃离,他的刻意逃避都是错的?   自始自终舒沚都是一个受害者,他的痴心换来的是伤害与毁灭,他想要安稳却总是事与愿随,他无欲无求,只因怨恨是他的世界里不曾拥有的,却不知有朝一日他会做出一个多么残忍的抉择……   ☆、第五十一章   两人针锋相对间危机四伏,只是男人手中抓着对方的把柄,所以嚣张的气焰明显的比钟离弱了几分。   「看来你很识相!」钟离用着赞赏的目光夸赞着柏尔的明事理,可在柏尔看来确实一种深深地侮辱,无奈有怒火却又不能发出,只能成内伤。   见柏尔没有回应自己,男人也很理解,也很不以为然,干脆利落的直接说到,「你可以放心,现在我对你们公司没有兴趣,你只要帮助完成一件事情,我就可以把那份合同交给你。」   「你的目的是什么?你觉得我会相信你?」柏尔用着不确信的目光盯着钟离。   「你现在只能信我!我们身为商人,最主要的不就是讲诚信?」这个男人竟然能把这种最罪恶的谎言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柏尔也只得顺着这股流水下滑,应承似的说到,「这个我们都明白最好,说吧,你的目的?」   钟离不假思索到,「让小沚对你哥死心!」   这话让柏尔当场愣住,这算什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舒沚爱的不是你而是我哥?」柏尔道出自己心中的疑惑,也着实震惊了一番。   钟离很好的抓住柏尔的弱点,只要是关于奥维的事情,柏尔就无法至之事外。   虽然柏尔的质问没有出乎钟离的意料,可亲耳听到后还是不由一怒,用冷冽的嗓音说到,「不要一口下定论,不过如果这是真的,我想这不是我们所希望看到的。现在我可以确定的就是,小沚也没有意识到他内心的变动,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扼杀。」   扼杀?将那未萌发的感情扼杀?   「你就不怕他恨你?」柏尔明白这是一种双赢的方法,可是这样做势必会伤害到舒沚,柏尔的内心竟然对舒沚产生了一种怜悯之情。   怜悯归怜悯,却并不影响计划的实施。   「如果真的没有了爱,那不如就用恨来填补。」   不管是怎样危及阴狠或是谈笑风生的话,只要从男人口中出来都会变得云淡风轻。   柏尔内心疑惑的想到:这种能把人命随意抹杀却不露一丝神情的人真的会有爱?   「呵呵,到时候后悔了可别怪我!」既然他都不在乎,那自己又在乎什么?反正那人与自己又没有干系,舒沚要怪也只能怪他身边的那个男人吧!   稀薄的空气被平稳的鼻腔吸入体内,干净而又清晰。   黑溜溜的眼珠直直的盯着那陷入昏迷的人,嘴里喃喃自语着,「奥维,你是睡着了吗?」   果然,没有回应。   「奥维,别在睡了,好不好?」舒沚不死心的继续说到,可依旧只是自己的声音在洁白空旷的房间里飘荡。   舒沚不知道屋外的两人在谈论什么,没有轮椅的他就是一个废人,有些颓败的抓着奥维一只布着针眼的手,顺势靠在奥维的腿部,无助的泪水穿过扑朔迷离的睫毛滚落在柔软的棉被表面。   「奥维,我好怕,我怕你不会醒来,我怕离和柏尔会在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以前都是你在保护我,可我怕我保护不了你……」说着说着,泪水竟然崩溃的流出,一想到那两人还在屋外,急忙擦干滚落出的泪水,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又继而说到,「不过我那天听到柏尔说他爱你,那我想他应该不会伤害你。你一定要赶快醒来,你不是说要保护我吗?你这样睡着怎么保护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人又说什么保护别人!」   舒沚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心理试着用激将法刺激他,舒沚相信奥维一定能听到他说的话。   只是,良久良久都没有反应。   屋外的两人谈话时间却不是太久,只是屋内的舒沚却已经陷入浅睡当中。   不算刺耳的声音震醒了浅睡的舒沚,又想起方才哭过,有使劲揉了揉双眼,这下,原先就有些泛红的双眼发到预想的效果,通红一片。   「竟然睡着了,那看来你在这里呆着也没什么意思,还是赶快走吧!」柏尔依照先前的约定未等钟离开口,自己就已经嘲讽的说出。   舒沚不知该怎么反驳,自己确实是因为太劳累就不小心睡着了,没有照顾好奥维也难怪柏尔这样说,「对不起,我不小心睡着了。」   「你对我说什么对不起,不过你们可以走了,我看你来这也是睡觉,以后也不用再来了。」柏尔在次绝情的说到,舒沚立刻反驳到,「为什么不让我见奥维,你有什么权利阻止我!」   舒沚一连串激烈的话语震慑到了柏尔,一旁一直沉默的钟离也适时的站出来,说到,「小沚,我们先离开吧!」   隐忍不代表懦弱,无知并不代表愚蠢。   「我不走,我要在这里照顾奥维。」说完后的舒沚被自己一时冲动所说出的话觉得不敢相信,钟离竟也是一愣。   「你留在这里能做什么?一个废人在这里也只是添麻烦!」柏尔一次比一次犀利的言语最终是把舒沚打的尸骨无存,这种赤裸裸的伤害比任何时候都让他遭受打击的伤害,柏尔似乎是想让他彻底断了最后一点幻想,又说到,「我和我哥哥从小就一起生活,没有任何人能代替我们俩之间的感情,其实他也是爱我的,只是中间有一段时间我离开了他,他深受伤害所以才会对你念念不忘,现在我回来了,你留在他身边也只是我们中间的绊脚石,只是一个多余!」   舒沚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好像说什么都是错的都是多余的。   他们自小的兄弟感情不论是有没有超越那种世俗的感情都不是他一个后来的外人所能代替的,后知后觉中他才明白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跳梁小丑,用自己的丑陋来换来别人嘲笑。   奥维为柏尔挡下一个致命子弹,那他们的关系一定不可能只局限于兄弟之情。   也许他只是奥维用来自我安慰的傀儡,可是心好疼。   不,他不能这么想奥维,奥维对他比任何一个人都好,他要足够的信任他。   ☆、第五十二章   「你认为我会相信你所说的?」舒沚经过一番内心斗争,毅然决然的否决了所有错误的信息。   「相不相信那是你的事情,反正我所阐述的都是事实,你要是不觉得你自己碍事,你大可在这里耗下去,只要不影响我哥休息。」说罢柏尔也不在理会舒沚,也不在顾及那两人,一心帮昏迷的奥维按摩全身。   接下来钟离不顾舒沚的反抗将他抱走,挣扎了一会也就放弃了。   「小沚,我们回家吧。」钟离看着已经平静下来的舒沚才下定决心的问道。   舒沚仿佛没有听到一般,没有拒绝没有答应。   这让钟离有些急切的又问到,「小沚,我们回家好不好?」   露着茫然之色的黑眸让舒沚变得有些呆滞有些呆萌,红唇贝齿间流露到,「我们现在不是正在回去?」   「我说的不是这里,是我们在中国的家。」   家,我们还有家么?   那个地方算是家吗?   「家?我们的家?离,别在开玩笑了,我现在哪也不去,还有我们好像没有任何关系,你可以先回去了。」毫无感情的言语一句句刺痛钟离的心,遍体鳞伤后殷红的血迹滴落在空旷无人的黑暗中。   「这一次,我不会放开手让你走。」温柔煽情的话语此刻已经打动不了心以凉透的舒沚。   一缕寒风簌簌划过两人,如针刺般划过面孔时封锁了未流淌出的泪水,风干后的干涩难受至极,却也要忍受。   弥漫着霭霭白雾像一个无底洞的前方,踌躇间就这样错过。   这一步他该不该踏出,也许会是万丈深渊也许会是一片光明……但是他终究选择原地不动,只是这次不是懦弱而是坚守。   「不需要,你现在就可以放手,我不需要你的怜悯与嘲笑。」舒沚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态说出来这种冰冷决绝的话语。   钟离满腔血液被打击的顿感无力,「原谅我一次,好吗?」   怀里的人似是累了,也没有任何的回应,双眼毫无焦距的偏向远方。   银色的夜晚漂泊着细碎的雪瓣,混凝土地上也已经被铺上薄薄的一层雪痕,印着大小不一的脚印。   一缕寒风袭来,舒沚不自觉的一颤,却感到很清晰,让人沉沦。   头顶的男人慢慢收紧双臂,也不在言语,直接就把舒沚抱到车厢内。   「你喜欢奥维?」   此话一出,霎那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听不到任何声音的散发。   猛然间,一道刺耳的惊响划开一道闪电般的痕,让世界在次回归正常,疾驰的车超越了一辆又一辆前行的速度,舒沚惊吼到,「离,你疯了吗?」   钟离没有回答,只是那一道银灰不再是闪电般的速度。   被那一吼勾回了钟离的意志,他刚才竟然在拿舒沚的生命在急速的行驶,自责又再一次充斥着钟离,他怎么能再一次伤害舒沚。   又回到了正常的驾驶速度,一颗高高悬起的心也安心落下。   「为什么不回答我?」面对钟离再一次的质问,舒沚再也不能淡然面对,低声弱弱的说到,「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知道,那么就有感觉。   钟离是这样想的,舒沚不想否认内心那些细微的变动,但是他更不想承认,那样他会有一种很深的罪恶感,他忘不了钟离,可心里却还有一个奥维,这样的自己舒沚很厌烦,所以他才会选择逃离。   钟离一时之间想不到该说什么,纵使沉默已经代表了一切。   接下来的几日,舒沚每天都让钟离带他去看奥维,尽管没有一次成功,到依旧的锲而不舍。   「还想去吗?」已经说了无数次的话,得到的从来只是点头。   这些天舒沚已经身心疲惫,每天都是靠身体才换来的机会,他却不能把握住,他一定要见到奥维。   「我想去看奥维。」   空寂,空寂,还是空寂。   良久,一阵轻微的叹息没有纳入舒沚的耳畔。   「和我上一次床,就可以去看一次。」   毫不犹豫的答应换来钟离暴戾的贯穿,他的堕落沉沦,他的愤怒发狂,他们水乳交融间如天造地设,他的迎合,他的纯熟驾驭,一拨又一波的浪潮扑来,忘记思想的束缚,让他们一起坠到充满欲望的深谷幽丛。   他从不未自己所做的事后悔,自从遇到他后却一次次的后悔。   他是一个站在顶峰上俯瞰人生的群种,掌控着别人的人生却看不到别人的思想。   你的决绝会让你后悔的。   是么,那就等到后悔再去解决。   你能掌握别人的行动与思想却永远都看不透别人的思想,这是你最大的弱点。   如果是这样,那就让那些不遵从我意志的人消失好了。   他笑谈风云不曾畏惧却在此刻畏惧了。   「别在折磨自己了,好吗?难道我这样做你不懂吗?回答我,你到底想要什么?」布着汗渍的怀里被保护住的小脑袋不安分的动着,柔软的毛发蹭着光洁的胸膛,钟离在奇痒中又生出一种欲火。   终于探出脑袋的舒沚沉闷的说到,「并不是我不想折磨就可以不折磨的,我真的一点都不明白你,你又何尝不明白从前的我所想要的,只是现在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真正在意的是什么。」   「怎么会不知道?」男人的手慢慢的抚摸着舒沚的后背,惹的舒沚一阵酥麻,却没有回答,「既然不知道,那不如我们一起回去吧,我陪你去找。」   温柔的话语像柔氺一样点点滴滴的流入舒沚的心田。   「我不想离开奥维。」舒沚又一个狠心,咬牙坚定的否决了钟离。   钟离这样一个高傲的人何时受过此等侮辱与反抗,先前还能伪装出的脾气现在是彻底克制不住了,干脆阴狠的威胁到,「你就不怕我杀了奥维,你可别忘了,就算那个柏尔再厉害,只要有一点掉以轻心我就有机会对一个植物人下手。」   寒冷,像冰刺一样刺入舒沚的身体,寒的刺骨,痛的锥心。   「你是在威胁我?离,我真是搞不懂你,当初是你抛弃我,让我引诱那些人,让我被一群人糟蹋!那时我以为我就要死了,可是却阴差阳错的被奥维救了,所以我感谢他,我……」到最后舒沚激动的心情好在是克制住了,才没有把那句离不开他给脱口说出,钟离刚才的话让他很有芥蒂,但是敏锐的钟离嗅到了那隐藏的含义。   ☆、第五十三章   「那件事,是我没有想到了,我很抱歉。」简单的几句已经足够的体现钟离的歉意,不是因为他的自尊不允许,而是一切的忧伤尽在言语中。   被修长有力的手臂像铁链般紧锢的人,迫使翘挺的鼻尖紧贴着男人的胸膛,湿润温暖的呼吸喷洒在胸膛上,显得平稳而又柔和。   「竟然睡着了,真是……」   未说完的话咽在喉咙里,微微松开钳制住小人儿的臂膀,轻轻的安抚几下后也就入睡了,只希望烈日的朝阳早日到来,傾洒在布满积雪的世界上,扫去一切的尘埃与蒙蔽的人心。   当天蒙蒙亮时,没有心目中的暖阳,整个纽约经过大雪一夜的洗礼,早已变得苍茫一片,伫立道路两旁的雪松更显凄寒,刺眼的光摄入瞳孔刺痛了双眼,照映在两人身上更是一种意境美。   「你说奥维已经醒了?是什么时候的事?」舒沚万万没有想到,他清醒后的所听到的最一句话就是那么好的消息,就连窗缝中入侵进来的刺骨寒风都变得清神醒脑。   钟离早已经穿戴整齐的站在床边,确定性的说到,「昨晚刚醒,休息好了没?」   舒沚一颗激动难耐心迅速跳动着,原来上天还是待他不薄的。   冥思遐想间钟离干脆躺下来又睡个回笼觉,舒沚疑惑,「你怎么又睡觉了?」   语气里夹带的倦意没有丝毫的遮掩,「我看你不太想去,只好先休息一下!」   人真是一旦轻松下来,什么疲惫都会出来,闭上眼睛后,就没有人能看懂你内心的疲惫与心思。   舒沚只觉无言以对,寂寥的空气掺夹着窸窸窣窣的轻响声,放下警惕的钟离没有在意,响声渐渐显得急躁。   有知觉却无法动弹的双腿正在和一条休闲裤纠缠,寒冷的冬让人不得不穿上一条保暖裤,宽厚的裤腿穿起外裤很是费劲,却在舒沚无奈的时刻,一双修长有型的手指悄然伸来,用不紧不慢的速度来了一个善意之举。   「你要离开了我,该怎么办呢!」含着笑意的语气里不是带着疑问去说,而更是像一种自言自语的在陈述。   没有期待到他的回答,失落的情绪穿过血液,神经,直冲大脑。   「其实你爱的并不是我,只是你心目中的幻影。」   一直迈着的步子猛然间止住,可又在短短一秒内又重新迈起了步子。   舒沚没有放弃的诉说,「你可以不必回答,但这的确是一个事实,只是你未曾发现,或者说是你不想承认。」   「闭嘴!」呵斥似的低吼让舒沚不敢再说话,不过他想说的也已经说完了,至于结果要怎么领悟就是那个拥抱着他的男人所决定的。   僵持没有持续太长时间,舒沚也终于可以寻求自己心中的答案。   大雪飘零后的天,苍茫一片,格外清晰的空气窜入人的呼吸道,坠落的鹅毛似羊绒垫一样铺在各个角落,踏在上面松软又舒适。   轮胎擦磨后的道路留下两道花样的轨道,一番美景让人遐想,被破坏后的美好难堪中又参透着美好,凌乱之美所现无疑。   乌黑柔软的细发扬起在空中,露出过分精致的五官,淬玉般白净无暇的脸孔染上一抹嫣红,淡色的薄唇变得苍白缺血,倘若是朱红一片,让人咬上一口都不足为过。   却往往柔弱中总是透露着一种难以言语的美。   「把窗关上吧,不然生病发烧就麻烦了,到时遭罪的还是自己。」男人的话不无道理,寒风侵肌的痛感让人发怵让人清爽。   虽然心里不想却也不想生病遭罪,又贪婪的吸吮一口寒风后一声不吭的关上了窗,刺的喉咙一阵干痛。   雪白的呢绒外套把舒沚裹得圆溜溜的,稚气未脱粉嫩扑红的脸蛋煞是可爱,和身后那一袭黑色风衣形成一鲜明对比,此等和谐相称的两人也只是外表欺骗了别人。   刷着白漆的门毫无预兆的打开,让里面正在啃噬水果的人一愣,嘴角边流淌出的汁水被身旁的金发男子那灵活的舌尖巧妙的舔噬掉,享受的眼神中仿佛写着恰似琼浆玉液之感的美味,还在暗自砸舌的柏尔冲两人莞尔一笑,一排细齿银牙显露无疑,「你们来啦!」   前后反差之大的态度让舒沚看出他心情的曼妙。   扯着有些尴尬的唇角缓缓说到,「是啊,早上听离说奥维醒了,所以就来看看。」   「那谢谢你们那么关心我哥!」说罢,柏尔又把头转向奥维的身上,温柔多情的说到,「哥,有人来看你哦,你们要不要聊一会?」   呆着门口一直没有进去的两人不知道柏尔在那里对奥维窃窃私语着什么,下一刻奥维便朝两人看来,开心的点着头。   钟离很快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在他们没开口之前就自觉的推着舒沚走了进去。   「离,你有没有觉得奥维怎么看上去有些奇怪?」舒沚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奥维看,发现奥维美丽炫目的瞳孔里总是找不到任何焦距,嘴角边也一直泛着傻笑,和以前的奥维不太像。   「有吗?会不会是你多想了,我觉得没有什么不同。」钟离给予否定的回答后,舒沚虽然还是有些怀疑,但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在心里安慰着自己,也许真是多想了。   撇去疑惑探究的目光,来到奥维的面前立刻高兴的说到,「奥维,你终于醒了。」   却不知,舒沚竟有些喜极而泣的表现,明亮无暇的眸子此刻却布满水雾,看向奥维的视线中像有一块透明朦胧的薄纱阻止着,不让他看清,却也不知道这泪该流不该流。   「怎么一副快哭的表情,我不是没有事了嘛!」依旧是那宠溺的嗓音,白净的指尖轻轻抚去那险些躺落的泪珠。   舒沚自从来那次出事后从来没有如此高兴过,原来在舒沚自己也不知情的情况下奥维早已经偷偷占据了他的心。   不管此刻的发现是错的,还是已经晚了,但他都庆幸他明白了。   ☆、第五十四章   奥维俊朗的面容中透着病后的苍白,缺血干裂的唇上在挂着几滴水珠,舒沚担忧的问道,「伤口还疼么?」   虚弱的扯着唇角示以安慰的笑容,缓缓的摇着头沙哑着嗓子,「好多了。」说过后的视线转向了一旁静静观看的钟离,踌躇着该说什么时男人就抢先开口说话了,「看来恢复的不错啊!」   这句平淡不知是嘲讽还是关切的话语引起了旁人的遐想,不过当事人却是丝毫没有在意的笑着。   「钟先生,我们到外面谈一些事情吧!」身材高挑的柏尔站在与之不相上下的男人旁边,用着刚好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分贝说着,钟离没有任何的答应,「小沚,你们先聊,我有事出去一下。」   没有等到舒沚点头就已经转身出去的两人并排走着,高傲的抬起的头颅,不羁却又不失优雅的步子,果然,人与人之间是不同的,并不是地位与外表而是骨子里透露出的那种感觉,这种东西是很多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   诡异而安静的空间里隐约透着两个呼吸不一的声响,没有人说话,这一瞬间他们仿佛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对方,又仿佛都在酝酿该说什么。   时间不曾停留的流逝着,四目相对的瞳孔不用任何言语的交流着。   「沚儿喜欢我对不对?」最终由奥维打开了这长久的僵局,这次的舒沚没有像以往那般拒绝或者沉默,而是毫不犹豫的点头,这一个简单细微的动作只有奥维才能明白舒沚要用多大的勇气才能决定,但是奥维又说了一句舒沚怎么都想不到的话,「但是沚儿不能喜欢我。」   舒沚有些不能接受的瞪大充满疑惑震惊不敢相信的眼睛,可是换来的却是奥维又一次更严重的打击,「我从来都没有爱过沚儿,我一直都在利用你,可惜在我快达到目的时竟出了差错。」   一滴滴清泪止不住的滑落,这不是真的,舒沚在心里迷茫的呐喊着。   「为…为什么?」一种无形的引力让舒沚的喉咙变得沙哑沉重,连说话都变得十分费劲。   「利益驱使我要这么做!」模糊的视线让他捕捉不到男人脸上丝毫的痛苦,这般云清风淡的话语把他打的遍体鳞伤,无情的嘲笑着他的幼稚无知。   人生为什么要有那么多的玩笑,难道曲折了这么久的路还要继续曲折?   「奥维,你是在骗我对吗?」舒沚抱着最后的勇气寻求他内心深处的答案,却总是事与愿随,「我们不可以在相互欺骗了,你可以跟你的男人回中国去了,而我也要抓住属于我的幸福。」   没有一丝表情的脸孔,依旧是那张熟悉的面孔,离得那么近又那么远,可以触之可及却又虚无一片。   他的一次次付出与舍弃换回的全都是折磨与欺骗。   他不相信命运,但命运又不可否认的在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掌控他的不是人的本身……   止去眼泪的舒沚没有发出哽咽的软弱,反而是从未有过的坚定的目光,看着那张依旧平和的脸孔说到,「是不是他们威胁你?如果是那份合约我可以帮你偷过来。以前是我放不下过去才会一次次伤害你,你在我的身后一次次默默的保护着我,这些我都看在眼里,我不是一个冷血的人,也许只是有些太过于执着,现在我想要重新抓获自己的自由,我不希望你退缩。」   「你真是可笑,我这可不是退缩,只因为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我们会真正的在一起,你的执着应该抓得在紧些,这样才不会受到别的伤害,知道吗?」说完后的奥维捂着被子弹贯穿的伤口,作痛的地方让奥维皱起了英挺的眉目,舒沚刚想伸出手去扶住奥维的身体,就听奥维气若游丝的说到,「这就是我的选择!」   伸在半空的手僵住了,不知道该收回还是抓紧,犹豫片刻后纤细的手指慢慢蜷起最终选择了收回。   人生总是在无尽的错过与相遇中才真正的明白它真正的含义,只是现在他们都不曾明白。   「我知道了,我不会在打扰你了。」低下头的舒沚用着充满悲伤的口吻说着,前方的奥维看不到舒沚此刻的神情,不过他也没有过多的去在意什么。   接下来的一小段时间奥维都没有再说话,刚苏醒不久的身体很快的就疲惫了,也不等门外的两人进来就躺着入睡了,心情繁杂的舒沚在无休止的等待中变得冰凉一片。   一只意外伸来的手搭在舒沚瘦弱的肩膀上使舒沚全身一颤,抬头看去,原来是钟离和柏尔进来了,惊讶自己竟然都没有听到动静,「你们谈好了?」   面对钟离的询问舒沚也只能无声的点点头,「离,我累了,想回去了。」   嗅到不和谐气味的钟离二话没说就抱着舒沚离开了,不给柏尔挽留道别的机会就已经决然离去。   这晚舒沚几乎彻底未眠,他没有选择和钟离同房,现在的他正在月光的洗涤下回忆了许多许多,有孤儿院,钟离,奥维……发生在他身上的种种,生命,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对于舒沚来说可谓是既急促又缓慢。   他的爱不多,谁对他好他就会真心以待,尽管谁对他不好却也不会去记恨,他是个普通人,大灾大难经历多了不会激起他的斗志,只会让他失去对未来的希望。   漆黑的夜幕上挂着璀璨的繁星,金黄的月亮所散发出的光有一种寒冷袭过人心,天空中看不懂的图案被银灰色的银河包围着,竟使月亮有一种冷艳孤寂之感。   「难道我真的错了?明明都已经准备要放下过去,却还是出了差错。」坐在窗台上的舒沚独自喃喃着心中的不快,雪已经止住,却没有融化的意思,半开启的窗口吹入阵阵寒气入骨的风,穿着单薄睡衣的舒沚身体早已失去了知觉,但是这样却让大脑异常的灵敏与清晰。   没有敲门声的闯入扰断了思绪。   ☆、第五十五章   「怎么在这里坐着,还把窗户打开,不要命了吗!」擅自闯入别人房间的人不但没有任何歉意反而把主人教训了一通,只是都半夜了还没有休息又在这里自虐,遭到训斥是应该的。   「没关系的!」舒沚淡淡的回答着,却又不想告诉他这样做的原因只是会让变得更加清醒,只有靠这种方法才能认清事实,可是他还是太疑惑了,「一个人生活的话,真的生存不了吗?」   「当然!」没有丝毫的犹豫就直接脱口而出的答案让舒沚的身心又凉了一截。   这一切都在钟离的预料中,不留余地的回答也是为了断舒沚最后的念想。   「为什么这么肯定?」视线没有从漆黑里卷起的刺骨寒风中转移,他知道自己刚才说的就是自己,尽管如此他还是问了,不为别的,就是自己内心的渴望。   这次男人没有立刻做出回答,但是也没有故作思考的样子,其实一切并不需要解释,答案自在心中,「你不也是这么肯定的!」   舒沚错愕,难道在心里自己已经认定了?   没有关上的窗,冷风呼啸,停止的皑皑白雪又再次飘落,清幽的月光映在两人身上,连成一体,一副高大的身躯从侧面紧紧拥住窗台上的人儿,没有帮他阻挡白雪,只是简单的取暖。   「离,我们走吧!回到我们应该去的地方。」舒沚刚说完这句话就听到头顶传来的笑声,很欢畅,很得意,却又有一丝不易觉察的得逞。   只是这都不重要了……   「好,我们明天就离开吧!我等这一刻很久了,呵呵。」毫不收敛的愉悦烙印在两人心里,清晰的头脑让他明白,既然放不下手的就抓住吧!   人生就是一场赌局,赌对了就是赢家,堵输了却又不止是一败涂地,而是粉身碎骨的折磨。   今年的冬天已经正式来临,正如那内心的冰霜,轻轻一敲所粉碎的一切。   放下心结的舒沚觉得困倦后就入睡了,而男人却神秘的消失了。   男人最让人羡慕和畏惧的地方就是那说到做到,速战速决的精神和能力。   「离,你真是让我吃惊,昨晚才刚决定离开的事,今早就要准备离开了,说实话还真有点不舍啊!」原本正在安静吃早餐的两人,男人突然说了句马上就出发吧!   是该欣喜,还是该惆怅?   都不需要吧!   「对了,要收拾什么东西吗?」含在嘴里的切片面包香溢四射,充斥着嗅觉,充饥着肠胃。   「不用了,家里什么都不缺,要是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再带上。」银制的刀叉停在瓷盘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半熟的金色淡黄肆意的流淌出,浇洒在娇嫩纯白的外层,使之整体看起来有点狼狈。   离开就在霎那间,他没有带有任何东西,正如他没有带走任何记忆。   机场就在眼前,好像又回到了几天前,自己当初的犹豫踌躇与决绝,命运就像齿轮一样来回转动,每天都在重复运作,你并不知道哪一个它就卡在原处无法动弹。   似曾相识这个词没有出现在任人的脑海。   「在这等我一下,我去办理一下,一会儿就来。」出乎舒沚的意料,这段路程竟然只有他们两人,像钟离这样的人不是都应该有保镖在身旁待命吗?   看着渐行渐远的脚步,舒沚无聊的四处张望着,却意外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柏尔?」舒沚下意识的说出不远处身影的人形,显然那个人也看到了自己,正朝舒沚走来。   修长高大的身躯,显目的金发,蓝绿交织的瞳孔,从小训练出的高贵气质,即使走路有些不畅却也不觉粗鲁。   看着才一会儿功夫就已经走到面前的人,呆呆的说到,「咦?你怎么在这?还有你腿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柏尔身着一件很随性的暗灰色休闲裤,即使有灰尘也是不容易看到的,可是从刚来柏尔的走路姿势来看,舒沚断定他受伤了,而为什么受伤后会出现在这,会来找自己?   好多谜团在围绕着舒沚,内心再让他寻找着答案。   柏尔疲惫的面色上有些掩盖不住的阴戾,喘着粗气坐在舒沚身旁的座椅上,开口就说到,「你被骗了!」   一句无厘头的话让舒沚更加疑惑,这让他不知道该怎么与柏尔对话。   「我知道你很疑惑,接下来你可以不用说话,我来告诉你……」看着柏尔认真的神情,舒沚也赶紧应承下来。   接下来这短短的几分钟内,舒沚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他忘记他用什么方法支撑着自己不倒下去,更不记得他自己是怎么来接受的,柏尔说完后就走了,因为钟离来了,柏尔的时间抓得很好,与其说好,不如说更像一场预谋过的戏份。   他,该相信谁!   「小沚,我们走吧!」舒沚心寒,这个男人怎么能在他面前表现的那么淡定若无其事,自己是该夸他演技好还是他的心就是如此,淡定对他来说并不是若无其事而是根本没放在眼里的蔑视!   反抗?可是反抗后他该怎么办?   「口渴吗?要不要喝些水?」有些口干舌燥说不出话的舒沚赶紧点点头,喝些水或许可以压压惊,让他更理智一些。   接过钟离拧开后瓶盖后的纯净水,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冰凉刺激的水一股脑冲进肠胃,仿佛有片刻间的绞痛,可是却没有停止自己的畅饮。   最终仅剩小半瓶的纯净水被钟离一举夺下,舒沚才彻底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态,乱了阵脚的大脑不停地转动着,转动着……   又过了几秒,舒沚酝酿好言语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了,喉咙有种被撕裂的痛,连眼前都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费力的甩了几下脑袋后眩晕却又加重了几分,他到底是怎么了,在他最后的印象里,看到头顶的钟离笑着看着自己,盯着那始终看不透的情绪,直至漆黑的瞳孔再也找不到焦距,直至眩晕让他陷入昏厥。   ☆、第五十六章   漆白的门延内镂空艺术内镶嵌着玻璃,可以看到室内模糊朦胧的影像,却又很好的隔绝掉所有的声音。   「你确定那个人有把握?」这一招他们已经准备了许久,即使一贯笃定的钟离也有些不确信这件事会顺利隐瞒,「那个人是我精心挑选出来的,刚才你也看到了,整容后的容貌和原先的奥维所差无几,而语言方面的能力在我们家族可是有特别训练过,除非是舒沚心中有疑,故意试探他,不过毕竟是一模一样的人,怀疑这种可能性是不可能的。」   一字一句的清晰话语铿锵有力的从有着优美弧度的唇瓣滑出。   这件事情无论成败对于钟离来说都没有损失,无非是到最后用一些强硬的手段把舒沚给绑回去,但是又残忍了一些,看来现在只能静观其变了。   两人只是利益之间的关系,闲暇之余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语言交流与共同话题。   若有所思的两人在静谧的空间里等待着,估摸着过了半个小时后两人也一前一后的近了屋内。   白皙如美人般娇嫩似雪的肌肤此刻两颊布满诡异的嫣红,明显哭过的痕迹让两人一下子明了,心知肚明的两人若无其事的闲聊着,然后听到了意料之中的言语,「离,我们回去吧!」   此刻,无声胜有声。   这一局他赢了,所以其他人就再也没有利用价值了。   这一夜他没有入睡,看着那不惜在寒风雪夜里自残的人也要保持清晰的判断能力和接下来所要做的抉择,他就更加坚定那个决心。   于是,舒沚入睡后发生了一些他永远也不可能知道的事。   「刚刚表现的不错,你也可以走了。」柏尔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影得意的说到,话中的含义那个坐在床沿上的不知名的人没有察觉到,在他俯身准备穿鞋之际却被一把消音手枪贯穿了脑袋,然而操控这一幕的人正在泛着阴冷的笑容。   不是他残忍,而是在他心里哥哥那独特的容颜怎能容忍一个下贱的奴隶拥有,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不配拥有,哥哥的风采只能在他眼里绽放。   没过多久门外进来几个黑衣人,悄无声息的将地上的尸体收拾好后就转身离去,浓重的血腥味被医院特有的消毒水盖去,一切像是没有发生过一般。   始作俑者早已离去到另一个单独的豪华病房,病床上脸色憔悴苍白的人看氧气罩活着,昔日蓝水晶一样的瞳孔现在却紧紧的闭合着,看不到任何的风采,一直在不停地沉睡……   「哥,你怎么还没有睡够,睁开眼看看我行么?」如此一个高傲的男人此刻却像一个受伤无助的小孩,蓝绿交织的瞳孔布着水灵灵的雾气,樱唇嘟囔着,无尽的委屈显露出来,仿佛这才是他应有的天性。   ‘砰!’的一声对于一个杀人如麻的人来说是在熟悉不过的,柏尔顿时警铃大振,又猛的一声开门声后窜进来一位黑衣穿着的保镖,惊恐到,「少爷,您快走,外面有一波杀手朝这里过来,我来掩护您!」   听到后的柏尔眸光闪过一道厉色,事发的突然,柏尔也曾觉察过那个人会向自己动手,只是不料却那么迅速,虽然事先做好了准备,不过现在看来自己是处于下风,还好最厉害的杀手是他。   危机没有让柏尔失去他拥有的镇定,平淡的说到,「你过来,带我哥从窗口处先走,他们不知道我在这里应该还会有一分钟的逃离时间,我来垫后!」   自幼开始钻研武打的他一般的杀手都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他有足够的信心让奥维先逃离。   他知道他故意留得这一手会救了他哥哥,转移了哥哥原本的位置,纵使那个男人在聪明也不会知道他哥哥会在哪里,找,所空余出的时间足够那两人逃脱,但是柏尔亲自出动的原因是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保护好他的哥哥。   一场舒死的拼搏正在激烈的进行中。   柏尔正在奋力的厮杀中,最后一颗子弹已经用完,只能徒手搏斗着的男人,以一敌十的力量让敌人有些畏惧,一个尖利的刀片划过手臂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滴滴答答的血渍滴落在空旷的地面,随即又是一刀刺在背部,蔓延的殷红在纯白的衬衫上形成一朵曼陀沙华,鲜血染红了柏尔的双眸,夺过利刃反手一扣锁住敌人的咽喉,霎那间滚烫的鲜血飞舞在空中,像一个婀娜的舞女在空中漫舞姿势。   厮杀的开始就代表着人命的消亡,站到最后的人不一定是胜者,但一定是强者。   消灭了所有的敌人后耗尽了柏尔近乎全部的力量,十几个训练有素的杀手或笔直或蜷缩的躺在血泊中,有的还在垂死挣扎的边缘,筋挛着身体不舍离世。   结束了打斗的柏尔靠墙注意了几分钟后大脑一阵发烫,有些失控的说到,「合同!」   用着全身最后的力气来到公司,白纸黑字上看不出什么不同,可只觉告诉着柏尔,这份合同被调包了!   所以,柏尔找到了舒沚并告诉了他一切的真相。   听完柏尔从头到尾的诉说,舒沚不敢相信的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柏尔则是一副信不信由你的表情,舒沚又仔细想了想柏尔确实没有骗自己的理由,因为没有谁比他更想舒沚离开。   「其实我也没打算告诉你,只是钟离这次做的事情太过火,我必须要用一些行动来回报他,现在,你要不要很那个败类走就全看你的意思了。」柏尔坦荡荡的说出自己的目的,也正因为他的坦荡才让舒沚对他刚才的话变得深信不疑。   钟离的性格舒沚算不上了解,但多多少少也清楚这是那个可怕的男人能干出来的事。   未来是靠自己选择的,现在他该如何抉择?   模糊的意识逐渐清楚,可还是昏昏沉沉的一片。   想起了柏尔对自己的告诫,想起了自己当时的痛苦,也想起了那瓶有着睡眠药的水。   「啊!」刚苏醒过来的舒沚头像炸开了一样疼,数百只虫子来回钻动,吸噬他的脑液,孤寂般的绝望蔓延全身。   「醒了么?」神志不清的舒沚在茫茫白雾中听到了他最为熟悉的声音。   「恩。」明白那一切不是梦的舒沚平淡无奇的应了一声后发现自己正在车厢里,疑惑的问道,「这是去哪?」   没想到男人却答非所问到,「我们已经到中国了。」   「什么!」舒沚惊讶的喊到,现在他的内心十分抗拒,他不想回中国,他还没有看到奥维醒过来,他还没有听到奥维的答案,为什么一切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舒沚气愤的质问到,「为什么要在水里下药!」   薄唇勾起一道似有若无的笑意,无奈到,「你忘记自己上次做飞机是怎么晕机的吗?」   这句话明里暗里在外人听来都是一句充满温暖十分温馨的话语,可是舒沚不会在愚蠢下去,不禁冷声到,「你少骗我了,如果真是这么简单还用的着偷偷摸摸的下药,我估计你是看到了柏尔,担心他对我说了什么,然后才给我下药的,是吗?」   舒沚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那么讨厌憎恨这个男人的所作所为,也许是因爱生恨,也许是爱以消失,只剩下恨,想到这里的舒沚立刻否认了自己的想法,他不要去恨!   「小沚,你知道吗?有时候太聪明了也是一种错误。」   这是告诫?还是劝告?还是其它?   「为什么会是一种错误,我到觉得这样可以拯救自己。」舒沚在内心疯狂的质问着自己,他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   朋友?情人?玩伴?   「遵守好自己的本分,有些事你并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呆在我身边。」钟离理所当然的说着,当听到最后一句时他很想问他凭什么,这是在掌控他的命运?   「不要!」舒沚突然发疯了似的冲钟离怒吼到,「我要离开你!」   这种毫不留情不假思考的反抗让钟离恼怒万分,没有人敢违抗他的命令。   「闭嘴!你没有选择的权利!」钟离如万年冰窖般寒冷的语气让舒沚心寒,他的渺小,他的卑微,注定在别人眼里是可耻可笑的。   舒沚没有在反抗,也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刚开始钟离还以为他只是闹闹脾气,过一会儿就好了,没想到一连几天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这让钟离有些担心。   离开这里只有短短几个月,屋内陈设的家具饰品基本上与离去时没什么变化,所以就没有了新奇,更没有丝毫的怀念,因为这里就犹如修罗地狱,他想逃,却始终找不到出口,他只能自我保护。   「小沚?」一道温柔动听的嗓音从头顶传来,让舒沚抬起了脑袋,「听钟离说你好几天都没有说话了?」   舒沚没有依旧没有出声,不是不想理会周宸,只是单纯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回复一个淡淡的微笑。   思绪缜密的周宸却从中看出了破绽,不以为意的说到,「原来是不想说话啊,可是有些事憋在心里会不好受的。」   空气又陷入了沉寂,仿佛一切都在为舒沚酝酿着什么。   「我……我想离开这里。」纠结了许久后舒沚才鼓足了勇气说出这句话,周宸却吃了一惊,疑惑的问道,「为什么?」   「因为……」细小的声音只是开了头就没有了下文,努力酝酿言语的舒沚继而说到,「因为我不想被束缚,而且有些事情我还没有弄清楚,在这之前我不想和任何人都扯上关系。」   这么多天来的沉默得到释放让舒沚的内心压力少了几分,听完后的周宸正在想怎么安慰或者帮他解除困扰时听到了从背后传来的一声冷哼。   「哼,不想和我扯上关系,难道是还想再回美国和那个罗伯特扯上关系?!」冷酷无情的话语显示出此刻钟离的愤怒,舒沚想解释着什么,却突然发现哑口无言,钟离嘲笑似的看着他,不屑到,「难道还想解释什么?这不就是你心中所想的吗?」   此刻的舒沚只能无力的摇着头,一旁的周宸早就嗅到不同寻常的火药味,赶紧拉住钟离劝到,「离,你冷静些,听听小沚想说什么!」   「听他说什么废话!」说罢,甩掉缠绕在臂膀上的手掌,呵斥到,「周宸,你先出去!」   舒沚脊骨一阵发凉,他不敢看向已经生气的钟离。周宸害怕钟离一时冲动在做出什么伤害舒沚的事情,就更加坚定的挡在两人之间,却不料被钟离抓住手臂往外拉去,无奈力气抵不过钟离,只有被牵着走的份。   大脑空白的舒沚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抬起头一看,屋内只剩下他与钟离两人,看着不远处面色阴戾的男人,身体瞬间被恐惧包围,用手撑着身体不断往里退去。   门外的拍打声不曾停止过,由于隔音的关系听不太清周宸在外面说着什么,只是断断续续的隐约传来,「小沚……保护好自己,钟离现在有些神志不清……很快来……救你!」   钟离不紧不慢的迈着修长的步子,像一个优雅的贵族公子,只是美好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暗黑的心与恶魔的血液。   「怎么?还想逃吗?」面对这种压抑性的质问,舒沚只觉呼吸不畅想要晕厥,而下一秒身上原本就单薄的睡衣被钟离一举撕下,露出单薄的身躯,即使是开着暖气也觉得有股冷风扑面而来,惹的舒沚阵阵颤栗,想要逃离而被迫扭动的腰肢被宽大的手掌拦下后紧紧握住,又在上面轻轻的滑过摩擦。   原本白皙的肌肤因激动和羞涩而染上一层瑰红的嫣晕。   接下来发生着理所当然的事,舒沚无声的哀嚎,钟离无情的刺穿,没有前奏的一举贯入,像极了第一次那悲惨的遭遇,不过又有了那次视死如归的心情。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全身都已经麻木后破门声戛然而起,然后……然后舒沚失去了意识,忘记了所有。   ☆、第五十七章   相交的身子无休止的纠缠着,咬破的嘴唇紧控着不发出声音,沉重隐忍的呼吸声带着绝望与孤寂,抽离的灵魂冷漠的在一旁看着那丧心病狂的场面。   「啊!停…停下。」实在忍受不小身体那撕裂般的痛楚后虚弱无力的抗拒着,却不知这个抵抗又激起发狂男人更深的虐待欲与占有欲,如幻灯片一样播放出的往事让舒沚竟一下抖起精神,尖利整齐的白齿朝那白皙近乎呈透明色的脖颈狠狠咬去,一股疼痛霍然袭来,毫不留情的利齿很快的尝到一口血腥味,殷红的水流滑过嘴角,尝到甜腥一片后才松开紧锁的那块地方,在青筋来回交错下时不时冒着鲜血。   后知后觉下的嘶的一声愤怒无比,毫不犹豫的扬起手掌朝那水晶般娃娃脸上扇去,苍白嫩滑的肌肤上立即浮现出几道鲜红的手掌印。   刻在肌肤上的疼痛没有让舒沚软弱的哭泣,相反,他却咧着唇笑了起来,像一朵干净的白莲不食人间烟火的孤傲又落寞。   俯身的钟离有些失神的看着身下的少年,不禁喃喃到,「简!你终于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的。」男人修长有力的臂膀将痛苦不堪的舒沚牢牢的揽入怀里,失而复得的喜悦让男人发颠的神经分不清事情的真相。   麻木的舒沚没有做出任何反抗,既然周宸说回来救他,自己又何必自讨苦吃,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陌生可怕的地方自己竟然会对一个关系不算友好的人如此信任,这也许就是病急乱投医吧!   想到这里,舒沚难免在暗中嘲笑着自己。   「简,不要在离开我了好不好?」   这般温柔性感的嗓音喊着别人的名字,搂着的却是自己的身体,这让舒沚有些想要发狂。   接下来的几分钟两人都保持着沉默,流淌的血迹粘黏在大腿内部上用一种无声的方法在叫嚣着不满,身旁的男人在疲惫中睡去后也不放松怀里的人,舒沚的内心都不知是该做什么反应了。   ‘砰’的一声是木板破碎的声音,他知道拯救他的人来了。   「小沚!」   一声焦距的呼喊从昏暗的甬道传来后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焦急的步伐,周宸看到纯白的床单上一小处鲜血后明显的一愣,随后就跑到两人身边将钟离推开后就检查舒沚的伤势,看到被严重的撕裂和依旧冒出血泡的伤口时,原本换作别人根本就不足以重视的伤口在舒沚身上时周宸却心痛了。   抬头看着那布满掌痕苍白的面孔,周宸沙哑的嗓音到,「对不起,小沚,我来迟了!」说罢,温暖带着薄茧的指腹擦拭着嘴角边有些干涸的血迹,然后看也不看钟离一眼就把舒沚抱走了。   清理杂质,消毒,上药这些细小的事情周宸都做的特别小心,即使如此舒沚还是抽搐不断。   大约又过了十来分钟伤口算是处理好了,渐渐恢复神志和力气的舒沚费力的想要撑起身体,还未刚有行动就被周宸扶住了肩膀靠在柔软的垫子上,虚弱的说到,「谢谢!」   「应该是我要说抱歉,如果我要是制止住离或者早点救你出去,你就不会受伤了。」听着周宸满怀歉意的说着,舒沚嘴角边却扬起充满着释怀又无奈的笑意,「你又没有义务要救我,不用在这里自责,不过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听到后的周宸立刻不假思索的说到。   「我想离开这里,我希望你帮助我离开这个城市,永远都不要见到他!」决绝的话语平淡的脱口而出,让周宸看不明白眼前这个人,「可是你现在受伤,你的腿又不方便,根本没有能力能够在外面独自存活。」   周宸所想到的这些情况舒沚又何尝没有想过,只是不尝试又怎么知道自己不行。   「天无绝人之路嘛!也许到了别的地方我会活的更好。」   其实周宸完全有能力给舒沚一大比钱,或者把他藏起来这都可以,可是他的脑海里却时刻回忆起当时钟离的忏悔,「难道真的决定了?钟离这次只是失控,我以后会想办法把他治疗好的,今天这种情况不会在发生了,相信我!」   周宸之所以这样也不完全是因为舒沚以前点醒过他们,也是因为舒沚这个人是周宸真诚想交的朋友。   「不,我做的选择和这没有关系……」言语间可看出舒沚的犹豫,思量片刻后又下定决心说到,「今天这样我并不怪他,如果不是这样我也许还在欺骗着我自己,我爱了他那么多年,不论他怎么对我,我都不在乎,发生了那么多事后我竟然愚蠢的认为离多多少少会对我有些感情,可是我真的错了,不论我怎样的隐忍都是无法进入他的心。」   听到这里周宸很想说出那次事情之后钟离的自责与悔恨,可是舒沚接下来说出的话把周宸堵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不用劝我了,这次我真的下定决心了,因为你知道就在之前发生那件事后我都没有怪过他,可是他却抱着我,折磨着我,活生生的把我看成是简,你知道我的内心有多么崩溃吗?」   明明想安慰他,可是话道嘴边又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我希望你尊重我的选择,知道现在为止我都不怪他,我一直都爱着他,只是,爱了那么久,我累了,有些不想在爱他了。」   周宸深知自己只是个局外人,没有资格管他们之间的事,今日舒沚变成这般模样都是他们害的,放手,对于他们两人来说未尝不是一个最好的结果,这般仔细想来,既然那种状态下叫着简的名字,想必离是根本就不曾忘记过他,最终舒沚留在这也只是自取其辱,自己还是帮助一下这个孩子吧!   「好,我可以送你离开,不过我可要提醒你,从前期和近期你的表现来看,我断定你有抑郁症的表现,正好现在衬这个机会出去散散心的话会对治疗有很大的好处,还有就是你的身体从我刚见到你的时候就发现要比正常人虚弱许多,这么长时间里里外外所积累的伤对你的身体有很大的影响,我原本是不打算告诉你,可是从现在的情况看来我有必要提醒你。」看着周宸苦口婆心啰哩啰嗦的说了那么多,舒沚很是感动,感动之余却没有丝毫的害怕,用平常的心态来对待任何事才是最好的吧!   在周宸的帮助下,舒沚很容易的离开那个让他窒息,让他千疮百孔的地方,说实话他的心中没有不舍,有的只是对新生活的向往。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们没有相遇,未满十七的他依旧可以在自己喜爱的阳光下享受那短暂的舒适,静静的在他人嘲笑鄙夷的眼光中度过最后的一年,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那个养育了他十八年的孤儿院,展开他对生活的热情与追求。   如果不是自己爱上了他,却又贪心的想要男人回报一下爱自己的心,也不会受那么凌辱,以至于无法挽回。   如果……   橙黄色刺眼的阳光洒照在全身上时好像能忘记所有的伤痛。   去一个陌生的城市,在那个不确定的终点站到临后,迎接自己的会是怎样的生活?   ☆、第五十八章   转瞬间已到阳春三月,地处偏寒的城市虽不似冬的严寒刺骨,却也寒冷依旧。   枝头以悄然间变得翠绿晶莹,挂着凌晨的雾珠,折射出七彩的纷飞光芒,白茫的空中鸟类竞相飞舞,好不惬意。   自从那次拜托周宸才使舒沚顺利逃脱后一直受到男人的照顾,周宸也是一副闲性子,时不时就隔三差五的跑去找舒沚,之前找的营养保姆被舒沚辞退后就由周宸亲自上阵兼职当保姆,当然每次从菜谱上学到的营养菜系都以失败告终。   「周宸,你还是放弃吧!你在这样厨房就要被烧了。」说话的人语气中带着一种看透世态炎凉的平静,仿佛这种话,这种场景早已经习惯了。   厨房里那身材高挑,举止间透着优雅,当然可以刻意去忽略那乱蓬蓬的头顶和与那帅气脸颊不相称上的几处黑色痕迹,不知是没有注意到自己此刻的形象还是根本就没有影响,转头笑看着舒沚说到,「那我们待会还是出去吃吧!」   舒沚现在的住宅是周宸帮他买下来的,面积不大却装潢的很温馨,基本上所有的墙面都刷上了一层淡绿的颜色,周宸说这样可以让人身心舒适,有助于缓解心情加快病情的恢复。   客厅里单调的摆放着几个常用家具,看着十分舒心。   「不用这么麻烦,不然我们今天吃泡面吧!」听了这话周宸刚想拒绝,但是转念一想自己也好久没有吃过了,也挺怀念的,就点着头转身抓了两包泡面煮了起来。   砂锅盖揭开后冒着皑皑白雾,带着香气的分子迫不及待的窜入两人的鼻腔内,刺激着唾液腺让它们不停地分泌。   接下来两人毫无形象的狼吞虎咽般享受着最简单不过的食物,还有舒沚脸上呈现着满足的神情。   喝完最后一口汤后口齿留香的说出,「谢谢你,周宸。」   「谢谢就不必了,虽然这不是我应该做的事情,但是时间久了就觉得一辈子就这样也挺好的,所以就干脆和你一起体验一下这种生活,果然是越来越喜欢。」周宸发自肺腑的话着实让舒沚一愣,他没有想到一个高高在上,万人仰慕的富家公子竟然喜欢这种平凡,想了想舒沚又轻轻一笑,兴许只是一时的兴趣而已,不必当真。   「周宸,你能在帮我一个忙吗?」听着话锋的转移和舒沚的恳求,周宸毫不犹豫的说到,「好啊,你说什么事?」   「我想再去一次美国,去看看奥维,我想知道都这么久了他有没有醒来。」对于相隔小半年未见的奥维,舒沚总是抱着一种怀念与自责,当他真正想要鼓起勇气时只希望不要太晚。   周宸对于那时候的事情只是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也理解两人之间一直有着一些没有解决的问题,也就没有过问就直接答应了。   有钱人的办事效率总是最好的,让普通人跟不上他们的节奏。   「离开他,你后悔过吗?」   舒沚被突如其来的问题问懵了,他后悔了吗?   「应该没有。」舒沚不确定的回答着,不肯定的话语让周宸又紧逼到,「应该?你是因为不确定才那没有给我肯定的答案?」   「不说这个问题了,我已经不想在继续纠结这些事情了,忘了告诉你了,我晕机,想先睡一会。」说罢,转过头对着窗外苍白的天空冥思苦想了一会儿就闭上眼睡去了。   其实,周宸还想问他想不想知道那天离开后钟离的反应。   时间倒回至半年前的冬季。   流通着暖气的房间里原本熟睡的人已经睁开朦胧的睡眼,睡眼惺忪的看着空旷的周围,不论怎么寻找都看不到一个人影,揉着隐隐作痛的头颅,大脑里也只能捕捉到残存的影像。   随意裹了一件白色浴巾,挡住了赤裸的身体,可是上面粘黏的感觉让他意识到有些不对劲,熟悉的气息钻进男人灵敏的鼻子内壁。   顺着半敞开的门板向外走去,一楼的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人,夹在手中的香烟已经燃烧过半,飘渺的烟雾糜乱了周围的景色,干涸的烟头上方显露着它的持久性,也许是静坐的男人从未吸噬过一口,只是在品尝着它的缭绕。   「周宸?你在做什么?有看到小沚吗?」一连串的疑问并没有让男人有丝毫反应,反而把久久未吸上一口的香烟放到嘴边,细细品位。   烟雾缭绕到心肺,挨个被舔噬过的内脏贪婪的吸吮着杂质,最后从鼻翼口腔轻轻排出。   「我怎么知道?」   身后的钟离显然是不相信周宸的话,不禁沉声问道,「告诉我,他在哪?」   「我说了我不知道!」此刻周宸的语气平淡中带着不可置疑,靠在沙发后座的后脑,狭长的凤眼上挑着,媚惑至极。   彻底清醒的钟离仔细想想他也没有骗自己的理由,只是舒沚到底去哪了呢!   绕过沙发的一侧后高大的身体往后全身心的一靠,修长的手指把额前乌黑的发丝向上缕了缕,完美的脸型整个的显露出来。   「如果小沚消失了,你会怎样?」最后一口烟已经被吸噬干净,随意的把烟头拧进烟灰缸后幽幽的说着。   「会找到他,把他捆在我身边,让他哪里也去不了。」不料话语刚落,身旁的周宸就直接笑了起来,让钟离一阵疑惑,「你笑什么?」   周宸收敛起清晰洪亮的笑声说到,「我笑你不懂,捆住?你认为你能捆住?」   「到底是不是你把舒沚藏起来了?」觉察到不对劲的钟离立刻反应过来,急切的问道。   「是又怎么样?对你来说有关系吗?」   越听越糊涂的钟离不解的质问着,「你这是什么意思?」   「知道舒沚临走前说的什莫吗?」抛下问题后又不在言语的周宸让坐在一旁的男人只能干着急,最终也是有些过意不去的说到,「他说,他不想在爱你了。」   「不想?」听到这句话的钟离木纳的重复着刚才的话。   「没错,是不想,不是不爱!」    ☆、第五十九章   男人细细的回想着周宸方才的话语,低下头后不禁怅然若失的喃喃到,「不想?」   一旁的周宸仿佛没有觉察到男人跌落低谷的心情,又变本加厉的继续说到,「自从那次你告诉我小沚离世后露出那种脆弱的神情时,我还以为你已经彻底忘记了简,没想到……」突然停止住的话语强烈的勾引着钟离,不经意间吞吐的水渍搅动着喉结上下滚动着,透着独特的性感撩人的男性魅力,「没想到小沚告诉我,在你神志不清的时候嘴里说出的还是简的名字,所以,我帮助小沚离开了这里。」   时间在流动的空气中泯灭,却依旧周而复始的存在于各个角落,钟离瞬间的耳鸣让他想不透到底是为什么。   他还依旧爱着简,也爱着舒沚,很快就在内心澄清事实的钟离很快的接受,是的,人都是贪婪的,但是有的人有贪婪的资本,不打算做更多解释的男人直截了当的问道,「他现在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仿佛是早就料到男人会问这个问题,清晰简洁的话语顺理成章的脱口而出,不带一丝犹豫。   而男人显然是不相信刚才周宸所说的答案,黝黑的瞳孔散发出无比寒厉的光芒,让人在无形之中承受着千刀万剐之刑法,耐着仅存的最后一点耐性再一次问道,「还要在隐瞒下去?你以为你不告诉我,我就没有办法能找到他?」   「呵呵!」对于从小和男人一起生活的周宸又怎么会被这般色厉内荏的威胁吓到,所以就更加无谓的说到,「说实话,我也想知道他在哪?我把他送走不久后他就自己跑了,我还没有来得及去找。」   话已至此,钟离也不好在追根问底下去,不管周宸说的是真是假,他都明白,他们两人也许已经错过了。   「我劝你还是不要去找他了,纵使你能找到,你想怎样跟他说明?倒不如给他一个冷却的时间,等他想明白了就有可能主动来找你。」作为中间人的周宸这样劝导着,与其说是劝导,其实言外之意也就是让他放弃,一些不可能挽回的东西就要放弃弥留的可能。   穿梭在大气层中的飞机嗡嗡作响着,白色的浓烟划过天迹留下一道绚丽的图案。   长达十几小时的路程周宸未曾休息片刻,精致的桃花眼有些掩饰不住的疲惫,只因一直处于冥思遐想中的周宸忘记了时间,在飞机快降落时轻轻的叫着熟睡中的人儿,「小沚,我们快到了,别睡了。」   被叫醒的舒沚小脸苍白一片,明显的痛苦展现无疑。   再一次呼吸到美国的空气,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感受产生了一些岖崎。   「还记得那个人在哪里居住吗?」周宸并不知道舒沚有晕机的毛病,所以一下飞机就直截了当的问了重要的事情,而舒沚恰巧就是对于自己的软弱则是能隐瞒就隐瞒,点点头说到,「当然!」   阳光明媚的高空中悬挂着的纯白偶尔夹杂着几处天蓝,同样的天空,同样的阳光,可为什么给人的感觉却是不同的。   「你真的不进去吗?」他们两人好不容易闯进来院内,眼看着前方就是熟悉的住宅,可周宸却止步了。   「我在外面守着,你有什么话赶紧到里面跟他说。」周宸简单的吩咐了几句就推搡着把舒沚弄了进去,关门前舒沚着急的喊到,「万一他在楼上休息的话,我怎么上去?」   「没关系,我们现在的动静足矣让他觉察到。」说罢,只有在欧式城堡里所出现过的类似城门一样的铁块隔绝了两人的视线与空间。   四周空无一人的房间内一片的静谧,所有的一切都是熟悉的,没有一丝的更换,只是没有了人呼吸的气息,让人踏进去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舒沚感觉到自己仿佛身处幽谷之中,他拼命的想要抓住一根稻草,所以就肆无忌惮的喊到,「有人吗?」   偌大空旷的客厅内播放着刚才的回声,舒沚努力的克制自己的心情,把表情尽量变得平静,可被黑发覆盖住的面孔下还是参透出颗颗水珠。   「沚儿?」声音不大,却能清楚的感觉到其中夹带的悲凉,舒沚下意识的抬头向楼道望去,这种久别重逢的感觉让他不知该如何面对,没有做出回应,只是呆呆地点了点头。   而下一刻没有预料中的狂奔与拥抱,依旧是隔着这偌大的距离彼此观赏。   沉默了没有多久,奥维就有些按耐不住自己潜意识里所散发出的疑惑与焦虑,「你怎么会回来?」   舒沚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当真正再次面对时正式的哑口无言。   看着渐渐走进的奥维,舒沚有些局促不安。   「就是来看看你,上次走的太突然,不知道你的身体到底好了没。」话语中带着无尽的愧疚,不知道奥维有没有知道那些事情,虽然整件事情舒沚没错,可内心还是有一道自责紧紧扼住他的身体。   「恩,我的身体早就好了,多亏了柏尔一直照顾我。」奥维平淡的说语让舒沚有些难过,也许他真的不该来这里,从这种情况下看来,他们两人的关系应该已经很不错了,就在舒沚冥思遐想中奥维又问到,「怎么就你自己?钟先生呢?」   「哦,我怕麻烦他,没有让他来。」理清头绪的舒沚随意的敷衍着,既然奥维以为他们两人还在一起,而且也许他已经和柏尔在一起了,那就让他们彻底断掉联系吧!   果然,此话一出,奥维的神情没有出现任何破绽,似笑而非的模样让舒沚有一些释然。   临近傍晚,离开大宅的那一刻舒沚狠狠地舒了一口气,抬头仰望着天边的云彩,红的晚霞永远焦灼着人的外表却穿透不到人心。   再见或者不见已然都和他没有了任何关系,生命不是无止境的,当它终结的那一刻都从未知变成了已知……   「全文完」   ╔☆→—————————←☆╗ ┊小说下载尽在 书本网 ┊ ┊ 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 ┊             ┊ ┊【本作品来自互联网    ┊ ┊    本人不做任何负责】┊ ┊             ┊ ┊ 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